耿金水:初冬落叶随想
初冬落叶随想
伴着晚秋的脚步,伴着晚到的初冬,每天早晨,只要在北面住,都会出去走上一圈。
在瑟瑟的冷风里,走在河边的小道上,看到了秋的尽头,看到了片片枯叶的无奈,那毫无生机的叶片,一丝也没有了当时春天的蓬勃,唯有悄无声息飘落的寂静,让人感到是那么的无助。
没有了鸟语,没有了花香,所剩的绿色,更是显得那样的苍白。即便当时让人烦躁的蝉蛙之鸣,还有令人恼怒的蚊虫叮咬,也都走了。留下来的,只有那泛黄的小草上的青霜,还有那乍起羽毛的老家雀在无目的的寻食。偶尔碰到一两个人们打招呼,转过脸来,还要思考是在哪个世纪相识过,往往回到家时还记不起。
看来冬天真的就到了。
前些日子,朋友的老父亲去世了,火化时我送到了火葬场。好几年没有去那个地方送人了,很陌生,一点也感不到亲切。怀着对死者的尊重,一直送到火化床边,看着前边人们急促离开的脚步,我到放缓了下来。
当抬到炉边的铁床上,人们整理着老人的衣被和枕头时,又看到了几年前的模样,虽脸色苍白灰色了,但眉宇间依旧慈祥,不禁感慨和敬重油然而升起。
门外排起了好几辆车,都静静的等着,直到此时,再没看到亲人的眼泪,再没看到送行者的焦急,没有了抱怨,也没有了称赞,更没有了争吵,只有生者嘴边烟头的忽明忽暗,还有里面机器转动的嘈杂是那么的醒目。大约是现在说什么也都晚了吧。
人到耄耋之年而寿终正寝,细细的想来,也倒是一件幸事。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虽然好说,但要真正能做到,那可不是谁都能争取来的。生不带来很自然的事,但到死时,在睡梦之间,不带走牵挂,不带走痛苦,悄无声息的,如一片完成了使命,还要略带些绿色的叶子,静静的落地,那该是多大的造化。
此时,身旁一发小,虽五短身材,但顽劣过人,不说五毒俱全,也要四毒左右。为摆脱忧伤而苍白的尴尬,便对其好言相劝。你看人生何其苦短,你何必又要在赌场上拼死亡命,又何必在官场上撕心裂肺,远处目测,那火化炉边的铁床和你身材相吻,不如毅然地躺在上面,一焚了之,车,我替你开回家去,交与你侄男老女,并真心的安慰一番,也省得大家几年后的麻烦。那厮非但不听,竟做怒装,真是不知好歹,枉费了善人的一片好心。
不知道为了什么,每到秋天时,就能看到收获的满足,每到冬天时,就能看到寒雪的洁净,每到夏天时,就能看到炎炎的热情,每到春天时,又能看到生机的活力,唯有在这秋末冬初的时分,到给人以悲凉的味道。
忽然,又想到了小孙子的可爱。一次,我在阳台上喂小兔子,孙子在客厅里叫爷爷,三声过后我没答应,奶奶告诉孩子,以后不要叫他了,你爷爷没耳朵,两岁刚到的孩子很认真的说,有。
孩子宛若一片嫩叶含在我的嘴里,每时每刻都能让我健脾开胃,笑逐颜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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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金水, 山东禹城人,公务员,禹城市诗词学会会员,1966.9.16 出生。作品近期发表于《德州作协》《今日作家》《德州文化传媒》《史志花开》《北方文学论坛》《静水流深牡丹苑》《早六点半》《小楼夜听》《齐鲁文学》《九州墨韵》《星火文苑》《凤鸣诗刊》等平台及纸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