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家线上社团活动——哈工大思飞科幻部第二次联文
01
每一棒要标注自己埋下的伏笔
02
每一棒写完后，提出自己对于整个故事的想法。
03
谨慎挖坑，接力人过半时开始尝试收束
04
想写剧情线的极大转折和改变之前，先在群里讨论
联文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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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棒：[小知tql]
清晨，周宏像过去的126248天一样，坐在了办公桌旁。【R（253），G（162），B（10）】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照在他脸上。
门外出现了脚步声，但他的AI助理却并没有提醒他。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似乎透露着某种不详。
他按下按钮，门开了。
门前却是一位女孩子，细细长长的腿，细细长长的腰肢，细细长长的头发。嘴唇薄薄的，眼中似乎含着笑意。
周宏不敢掉以轻心，早将个人防护罩打开，录下人脸数据命令AI检查数据库。AI现在的拟人化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
“访客历史，没有啦。”
“相关朋友，也没有啦。”
“全球在线人口，还是没有哦。”
谁叫他懒得设置AI人格今天直接随机抽到萝莉音了呢？这样的语气配上这样的内容，情形似乎更加诡异了。
“嘿，你好哇，是不是岁月太漫长，都忘了我啦？“女孩的声音居然跟AI随机模拟出的声音一模一样。
附注：12万天这个单位已远超人类的寿命，“全球在线人口”说明着是个网络虚拟世界。现实中没有谁会无聊到分析阳光的RGB图，所以男主要么是AI，要么自动输出流虚拟生成阳光的参数。故人来临，那么很多年前，男主和女孩肯定发生过很多故事，故人没有身份证明，要么是身份过高，要么是黑客。
就开个头，接下来什么剧情大家自由发挥吧。
第二棒：天华
“我们认识？”周宏有些诧异，开始尝试在记忆深处寻找对这个女孩子的印象。但是在尝试了三遍后依然没有丝毫信息在眼前闪现，周宏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想我们应该是不认识的，我在大脑中搜索不到一点信息。”
“你还真是无情啊，这才过去了多久啊，人类的记忆还真是不可靠呢。”
女孩向面前轻轻伸出手碰了一下，只见无数微小六边形从那一点开始慢慢出现，最终组成了了一个半球形的罩子，将周宏和他的办公桌都围住了。
显然，那是周宏的防护罩。
然后女孩稍微用力向前戳了一下，伴随着女孩的轻笑声的是如玻璃碎裂般的声音。
“那么防备我干什么，不过这样也好，你还是和当年一样谨慎呢。”
女孩轻轻挥了挥手，一张照片凭空出现，缓缓飘到了周宏面前的桌面上，他低头拿了起来。
照片里有好几个人，正中间是他和一位面露微笑的中年女性。他的表情有些僵硬，像是很不习惯拍照般挤出了笑。他们都身穿白大褂，背后是一块凌乱地写满符号和文字的黑板，照片一角还能看到几台运行着的计算机。
女性的面容虽然略显苍老，但周宏还是能很轻松地辨认出来那就是眼前这个女孩。
周宏对着照片中的计算机点了一下，AI提示他这是300多年前广泛使用的计算机型号，现在它们已经是博物馆中的展品了。
周宏又让AI检查了一下这张照片。在如今这个时代，每样东西都有对应的编码，AI能在一瞬间就查到其出处和各种信息，但是AI无法找到这张照片的编码和出处。
“这照片，这是你伪造的吗？”
“当然不是，这照片是当年我们一起在实验室时拍的，看来你果然都忘了呢。”
“这个世界都是我们创造的，想来这个你也不记得了吧。”
女孩往后一倒，一个旋转椅出现在她身下，她精准的坐到了上面，抬起腿让椅子旋转了一圈后停下了。
附注：我是按这个设定写的：周宏和女孩是当时创造这个世界的科学家，这个世界是把现实和网络完全相连的一个世界，人们利用这个世界可以让现实变得无比方便。
接力的可以沿用也可以不用。
第三棒：水银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周宏不禁皱起了眉头，又把照片拿了起来，装做端详照片的样子，实际上是为了拖延时间，让AI助手启动武器系统。
“欧尼酱！准备完成啦！”ai那甜的发腻的声音一在脑海中响起，周宏便丢下照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手伸向了桌面上的某处，一把电池满载，打开保险的激光枪在那里瞬间出现。
正常来说是这样。
女孩微笑着，从一脸茫然的周宏手中抽走了那捧代替武器出现的鲜花，轻轻的嗅了下。
“嗯，好漂亮的玫瑰，果然是对付女性的好武器呢。”
“你tm到底是谁？”巨大的无力感袭来，周宏跌坐在椅子上，“瞬间夺取了我在这的控制权限，黑了我的防护罩和武器系统，就连外界通讯也瞬间阻断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真的是不记得了”女孩苦笑，“我是你的同事，也是你的朋友，应该...还算是吧。”
“我们一起创造了这一切，从沙子到天空，从虫子的步态到鸟的羽毛，我还记得你非要把雪花做成八角的，说是这样很酷...”
那女孩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办公室的环境随着她的回忆变换，沙漠、雪原、大海然后是星空，一切完全超出了周宏的控制，不过他至少还记得“门”的位置。
留下了一个分身做掩护，周宏偷偷地向“门”所在的位置摸去。
就在指尖触及“门扉”的时候，办公室的背景消散了，只剩一片纯白，女孩也停下了回忆，默默地站在周宏的身后，抓住了他的肩膀。
“对不起，我知道这很痛苦”那女孩说“但你必须想起来。”
世界变得一片漆黑。
第四棒：善后小王子宋
在加载睡眠进程时，周宏会顺便将自己的日间活动产生的数据再次访问一遍，然后备份至云端，他已经将这个习惯保留了不知道有多长时间了——尽管他自己早已经忘了这个行为的意义，对于周宏来说，只要像上一次进程和上上次，上上上次进程一样，在当前的睡眠周期中照办就即可，事实证明不会有什么差错——不备份的话可就说不准了。
但这一次不同，周宏陷入了一个感官的迷宫，他的身体似乎被浸在了覆盖着一层厚厚泡沫的大浴缸中，温暖的水面上下起伏，柔和地吞吐着胸口和上臂，就和每一天早上入浴的感受一样；但与此同时眼前又是一片漆黑，耳畔隐隐传来内燃机引擎一样持续而低沉的轰鸣，这一部分感官数据是绝对不会在洗浴时录入的，周宏又仔细浏览了一了一遍——更多的，甚至是全新的数据。体温渐渐流失，手臂划过水面，搅动了满满一浴缸的冷水，周宏打了一个冷战，想用手臂支撑起身子。手臂被硌得生疼，冷水被身体的位移再一次搅动，产生了对流，体表上原本紧紧贴着浴缸壁而勉强存留的一丝温度被冷水带走，周宏觉得是水面将自己从脚尖到肋下的热量齐刷刷地剥离了出来。眼前仍然是一片漆黑，耳边突然出现“吱呀”——隐隐约约的一声，紧接是很多人渐渐稀薄的交谈声，气阀“哧”——地放气声。强烈的恐惧感从背后袭来，周宏拼命想要脱离这个迷宫，他明白无误地感觉到事情不同以往，出于本能，他立刻决定起身挣脱，然后逃离，但他很快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自己的意识仿佛完全感受不到身体的存在。
为什么——
他强迫自己思考，做不到，全身每一处的细胞都因为恐惧而颤抖，像用扳手反向去拧一只越拧越死的螺母，太阳穴处的血管突突狂跳。
做不到，为什么——
就好像鼻子和嘴都被死死地捏住，周宏的脸颊憋得发烫，面部和颈部的肌肉都硬邦邦地地僵直着——思维被一个庞大而有力的巨人牢牢地攥住，无法思考，感官却在无比荒谬的混乱中变得异常敏锐。
做不到，怎么办——
这些体验，这些感觉都是什么，它们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会突然掺杂进我自己的数据备份里，周宏想不明白，他的意识痛苦地扭动着，不过后来他终于记起了一点点东西，早上那个奇怪的少女，AI不明原因的失控，还有后来呢——后来记不清了，记不清之后呢——记不清之后还是记不清啊！周宏感觉自己的大脑正像拧湿毛巾一样，被绞卷得越来越紧，越来越紧，一片片冷汗紧贴着皮肤和衬 衣晕染开来，但就在这时，周宏感觉身子重重地一抖，“哗啦”——一声，应该是踢掉了什么东西。他忽然感知到了身下像是沙发垫一样的支撑物，四肢和躯干的触觉又回到了身上，他可以转动眼球，微微发涩，感受到眼球面上覆盖着的眼睑。耳畔是清晰的引擎轰鸣声，身体随着这轰鸣不时微微颠簸。
周宏暗自舒了一口气，就像所有刚刚从噩梦中解放出来的人一样。但仅仅是一瞬间——周宏立刻意识到，自己刚才的状况并不只是做了一个噩梦一样简单，内燃机的声音——都什么年代了，怎么会有内燃机？显然，自己正搭乘在一个古老得一塌糊涂的移动载具上，且一直处于无意识状态，周宏下定决心，自己绝对不能够在这个时候轻举妄动，在这种情况下，最紧要的事情应该是尽量拖延时间，了解自己所处的情况，贸然行动只会让自己变得更加被动。
周宏没有动，屏息听着周围的动静，这时在他的对面不远的地面上，有什么东西被捡了起来，穿着平底鞋的轻柔脚步声，那个被捡起的东西被靠在了近处的什么东西上，紧接着脚步声移动，朝着自己走来了！周宏立刻提起呼吸，尽量不露出自己已经醒来的迹象。
脚步声在自己的近前止住了，衣服摩擦的声音，他（或者她？）蹲了下来，周宏几乎要屏住自己的呼吸，但就在这时，他感受到了一只凉凉的，柔软的手，贴在了他的额头上。
“哎，你快起来啊——”那只手小小的，软软的，轻轻地顶着他的额头。声音如此熟悉，周宏忽然全都想起来了，是今天早上那个奇怪的女孩。她对自己做了什么？为什么她出现之后，家庭AI系统便毫无征兆地失控了？周宏变得更加警惕了，他明白，既然早上面对那个女孩的他毫无招架之力，那么现在这种情况下——周宏的思考被打断了，女孩又一次用手掌轻轻地顶了顶他的额头。
“喂，你醒醒好不好啊，你一定是在装睡吧，对不对——”周宏可以听出女孩的声音中略微带着些哭腔，他略微感到些诧异，女孩又一次轻轻地推了推他，小声抽了抽鼻子：“你不要吓我好不好，这个时候你早该起来了不是吗，折鹤兰不可能算错的，你快点起来啊！”
周宏明白了，折鹤兰是获得一般低级授权的区域管理员系统的代称，难怪自己的家庭AI系统能够被这个女孩夺取，虽然这又给他带来的更多的迷惑，比如为什么低级管理员系统会和像他这样的普通人进行直接接触。但管理员系统是“公民的朋友”这一点，同所有人一样，周宏毫不怀疑。
也许是因为放松了警惕，周宏的眼珠微微动了动，这个小动作立刻被女孩发现了。
“喂，你！你早就醒了是不是！”
女孩立刻收回了软软的哭腔，“腾”地站了起来，手臂一挥，沙发垫变成了一个斜坡，周宏狼狈地从垫子上滚了下来。
周宏站起身，四下打量了一番，他的面前站着早间闯进他家门的那个折鹤兰女孩，女孩双手抱在胸前，瞪大了双眼盯着他，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周宏没多在意。脚下微微颠簸，但没有摔倒的风险，头顶上是看起来年代久远的球状光源，四周初看像是普通房间的墙壁，但仔细观察，墙壁表面都嵌着细密的金属丝，应该可以阻断一般的电磁交互。没有窗户，但仍然可以推断，也许自己现在正在某个文物级别的载具上。周宏看向女孩，他知道自己有向折鹤兰提问的权利。
附注：
接替了天华的设定，因为丢失了数据，那个略显苍老的女性科学家在网络化世界里心智缺失般变成卖萌萝莉，男主也是数据缺失（因为要废掉的ai只能提供浏览云端备份的无效接口，换言之只能存不能查，，男主从来不想去查也是因为根本查不了而受到诱导的暗示），所以不记得之前的事情。萝莉说自己应该算是男主朋友是因为她不确定网络里残缺的自己能不能代表自己（萝莉的顾虑在于送进网里的究竟算是自己，还只是个无生命的信使，还是新生的其他人）
个人添加观念：ai看起来很智能，但仍未达到质变，在长时间运行错误积累后，已经要废掉了。所以才会产生诡异的现象，但是基本没有人注意，因为斜率很小，人们被温水煮青蛙诱导需求与认知。开发科学家们只剩没进网的萝莉（物理冬眠保藏而并非数据化）和持续上传数据的周宏（当然因为无法温习数据所以渐渐也是啥活都忘了需要重新想起来）还有战斗力。周宏忘了管理员密码，萝莉因为和其他开发者理念不合只有折鹤兰plus权限（有折鹤兰的范围，但有最高级管理员雁栖湖的权限），（萝莉因为坚持自己的观点选择不入驻，自己承担起监察者责任。）
以上为个人行文所依据的中二想法，且未表达清楚，仅供参考，可以接也可以不接
第五棒：夜尘
“这是哪？你……到底想干什么？”周宏揉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强压着恐惧再次从嘶哑的喉咙里挤出这个干瘪的问题。他知道从女孩这里大概得不到肯定的回答，他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谈判所有的筹码——值得信赖的AI系统失效了、赖以生存的常识颠覆了；工作、存档、休眠的循环在这个寻常的上午毫无征兆地故障中止，126248个周期平凡的生活就这样在眼前崩塌成陌生而狰狞的碎片。
耳鸣减弱，周宏活动了一下牙床，活塞在气缸里碰撞摩擦的声音逐渐变得浑厚而清晰，他感到头皮下的脉搏鼓噪着，思维前所未有的混沌与迟缓，无法辨识的噪声裹挟着海量的信息涌进毫无防备的大脑，神经冲动束缚薄薄的皮层里无序地舞蹈。他像一个婴儿毫无保护地从天堂坠落，裸身降临到这个世界，脆弱、孤单、无助、对身边的一切充满了好奇。
“呀，看来你真的什么都记不得了呢……不过，欢迎回来！”女孩望着眉头紧皱、眼神里流露出疑惑与愤怒的周宏，似乎想起了什么，换回一副笑脸，向周宏伸出手。
“回来？我……折鹤兰……你……”周宏躲开她伸出的手臂，侧身转向一旁，双手局促不知所措地在体侧上下移动，126248天之前是什么、他工作的意义，数不清的似乎从前从未想过的问题涌上喉咙，把他噎住。
“五年前，公元2020年，随着一颗距离我们只有724光年的红超巨星爆发，不明干扰源瞬间瘫痪了我们所有电子设备的运行。自动化生产线停滞、无线电通讯中断、计算机无法使用，文明变成成千上万个孤岛，人类退回第二次工业革命时代。”女孩似乎并不理会周宏的问题，轻叹了一口气，自顾自地解释，“由于生产力大大下降，无法维持巨大人口必要的需求，各地爆发了骚乱，很快演变为大规模军阀混战，我们与地面的联络便是那个时候断开的。”
“在这里，光量子计算技术取得质的突破，使得我们可以以远高于受干扰频段的频率和极低的功耗进行海量运算和处理，我们的实验室成了人类互联网文明最后的灯塔——正如你看到的，我们一起在伊甸园里创造了这个世界，用空前的算力模拟了过去的一切——我们脚下，人类计算机电子时代文明的世外桃源”
“可是……”周宏还想说什么。
“可是？在这个封闭的小世界里，我们很快发现现有理论框架下的实用工程技术可以在机器学习AI和量子计算机革命性算力的帮助下高速发展。为了保护人类文明的宝贵果实，应对随时可能发生的外部威胁，我们决定，全体研究人员将自身意识复制，以数据拷贝形式进入网络世界，以远高于外部世界的运行速度在人工智能辅助下进行全功率演算模拟。”
“我则选择留在外面，担任维护员与监察者的任务。现在里面似乎出了点故障”女孩莞尔一笑，“自从110396周期开始，整个系统似乎远远偏离了它原先被设计的方向。为了查明情况，我部分上传自己，却发现这个世界和我们当初创建时已是天壤之别。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我不知道这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我想现在只有我们，能弄清楚这一切了……”
第六棒：黑猫无名氏
“你等一下。”突如其来的爆炸信息让周宏一下子有些接受不了，他扶着额头，忙制止了萝莉说话。萝莉见状，也是乖巧的没有说话，一双眼睛扑闪扑闪的注视着他。
过了好一会儿周宏才觉得思维可以正常运转了，他便整理了一下思绪：面前这位萝莉，也就是之前照片上的那位女子，是外面世界的维护工作者，由于系统偏离了原先的设计方向部分复制到这个小世界里面。而且按照之前的情况来看，自己与他们显然是一伙的，和一群队友们一起进入了这个世界后，帮助计算机进行模拟，但是如果是这样子的话，自己为什么会对这些东西一点儿也不记得呢？
在自己进来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怎么样？想起来什么了吗？”萝莉见周宏面露疑惑不解之色，赶忙上前问道。
“唔，抱歉，我才刚刚理清楚思绪。”周宏抱歉的笑了笑。
第七棒：羽翼栗子球
“你是说，‘我’把自己上传成AI的时间其实是在五年前？”
“不止是你！”女孩突然赌气似的跺着脚，声音也大起来，“还有小知、夜尘、水银...还有你的小天...”女孩声音渐弱，清亮的眼睛盯着周宏，周宏有些不知所措，放在脑袋两侧的手停下动作，他想拍拍面前这个萝莉的小脑瓜以示安慰，却又觉得不礼貌。
女孩低下头喃喃自语：“小天多喜欢你，以前你每次出差回来都是ta第一个跑出门...”周宏听着想着，皱眉轻声问道：“小天，是我的女朋友吗？”女孩闻言抬头，突然笑得前仰后合。周宏疑惑地看着她，一串笑声裹挟着断断续续的语句飘进他的耳朵——“小、小天是，是宏哥你养的泰迪！”
“我？养过泰迪？”周宏一阵发懵。他有些不可思议地问：“我明明最讨厌狗了，怎么会养泰迪？”
“奇了怪了，虽然在上传过程中确实会有一些数据遗失。但是，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会改变一个人的看法？”萝莉有些失落，喃喃道。突然，她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抬起头向周宏说道，“数据库还有一个隐藏功能，可以查看内外世界的时间比，在进入这个世界之前是默认调节好的，所以没有告诉你们，输入指令#!/usr/bin/time就能看到了。”
“怎么会。。。我的数据库显示这是前不久的事，今天应该才是我在上传世界里的第2天，为什么你说过去了五年？”
“看来这就是问题所在了。”女孩听到周宏的回答，小脸凝重起来。“怪不得自从110396周期后就没有世界模型传出了，一定是有人用了什么手段改变了系统模拟周期的设定，还篡改了数据库的读写规则。这样子就麻烦了，有人觊觎首长计划的成果，想拿它做一些不可告人的事情啊。”
附注：以上内容黑猫无名氏进行了部分修改
第八棒：黑猫无名氏
“首长计划？”
“我们所在的科学团队的设计下，小世界一共分为了四个低级区域和一个核心区域。所谓低级区域，即是分区存放人类数千年以来的文明成果，周宏他们根据已知的客观规律，以程式的方式上传上去，确保人类知识的的火种得以延续：工业区里，从中国古代的纺锤，手摇纺车，英国人约翰凯伊发明的飞梭，到工业革命中的蒸汽火车，发电厂，通信基站，一应俱全。在这里，锅炉房轰轰作响，灰熊坦克整装待发，油田的抽油机不停的上下运作；农业区里，有全世界已知的1000万种生物和大部分生物的DNA序列，特别的，主要的农作物与家禽宠物成为重点关注的对象，由机器人负责圈养；还有宗教社会区，藏书阁。而核心区域则是与外界沟通的桥梁，四个低级区域的信息在这里交汇，由中央管理者统一处理，再统一发送到外界。
而这一切计划的名字，叫做首长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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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11月17日
天华和往常一样刚下完班，去了趟回家路上的便利店，买了几袋速食面，便匆匆回了家，今天是Saber新手办预售的日子，他可不能错过这个重要的时刻。
“晚上8点发售，吃完晚饭，就坐在电脑前守着吧。”天华心中微微一阵算计，便加快了步伐，“这样看来，只能吃素食面了啊。”
“我回来了。”玄关门开启的声音。
无人应答。
天华苦笑，一个人来东京打拼了这么多年，还是孤身一人，身边在国内的同龄人，可能很多早就已经结婚了。而他虽然得到了东京的大学的硕士毕业证，生活也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滋润，这不禁让他对自己当初的决定产生了怀疑。
回到家，第一件事当然是打开那台台式机，放一首八十万禁军教头才会听的猛男战歌，然后再煮一碗香气四溢的泡面，坐在电脑前，一边唆着泡面，一边满怀期待的等着他想要的东西，等到19.59变到20.00的那一刻，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按下鼠标左键，这种感觉，真的美妙极了。
可是他面前的那台电脑，却怎么也打不开。
附注;我的设定是折鹤兰是四个低级区域管理者的一位，农业区划的管理者，由于女科学家之前是一位生物信息学教授，所以说她手上有着折鹤兰的管理权限，（也可以是与其他人的观念不合导致只有折鹤兰的权限的，如上面善后小王子宋的设定一般，后面接力者可以自行选择或者另立其他设定）。
这部分是打算写天华参加首长计划的全过程，至于首长计划是什么，留给下一位了。
第九棒：刘
天华一边咒骂着宕机的电脑，一边伸手摸墙上的电灯开关，当他的手好不容易摸到了开关并按下的时候，电灯并没有如他想象而打开，屋内仍旧一片漆黑。天华的内心涌起了一丝的疑惑,心想：交电费了呀，咋停电了呢？他又坐回了刚才的和式椅上，想掏出自己的手机作为照明手段去查看一下，在他把手放到手机上的一瞬间，那不寻常的热度和刚刚注意到的烧焦的气味引发了他内心的恐惧。他慌张地站了起来，中间因为来自小脚趾踢上桌角而产生的阵痛，他暂时的找回了冷静。当他一瘸一拐的扶着墙走到窗边时，来自夜色的漆黑顿时让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东京的主要电力供应商是拥有188所发电站，特别是其中三座原子能发电厂的东京电力公司，这种大规模的停电事故，证明现在的事故水平绝不在福岛核泄漏事件之下。在这种情况之下，及时取得与外界的联系成为了重中之重。受此刺激他跑向了自己的灾害应急物资储存柜，拿出收音机和电池，想要借此获取外界的消息，但是传来的只有杂音。天华的心理彻底混乱了，在他冷静下来之后，他的第一个想法是：我要走！
事后证明，这个决定是极为正确的。
经过一夜的紧张刺激的自行车逃亡后，黎明时，天华多少找回了一些冷静，再次打开收音机后，他终于久违的听到了人的声音，也得知了全球性EMP的发生与不要接近核电厂的警告。
之后的几个月里，经过重重的困难，天华终于登上了回国的轮船。上岸后，经过几天的休整，作为归国重要人才，天华来到了新成立的位于北京市中心的的“国家重大产业复兴部”{后称“国兴部”}报到。
国兴部在现在的体制中直接由国务院领导，由教育部，工业与信息化部，国防部等多部门共同创立。其中天华所属的资料搜集管理部是其中任务最重的部门之一，他们所致力于的即是结合已有的各高校，各企业，与社会各界的信息与数据，升级北斗系统与正在天宫空间站上建设的处理器进行临时信息网络的搭建，实现已有技术知识的储备，合理分配运用。总之，对天华来说，工作总结为一个字“忙”。
有一天，在结束一天的工作后，靠在椅子上的天华对坐在旁边的夏无黑发起了牢骚。
“老黑啊，咱们这一天天的都是在忙些啥啊，天天对着这些才装好的组装机敲代码，累死累活的。”
“废话，干嘛你不知道啊，你应该也明白，这个网络和信息库如果能够正常运作有多大的作用。”
“我**当然知道，但是你不觉得这也太玄了吗，要是一年两年还没建设好，那这些知识生产力岂不是白白浪费了。就算建设好了，只是没人用，那比起无线电有啥好处”
“那你说应该咋办”
“要我说，应该扩建空间站，增加处理器，把天上建成指挥调度中心，宏观调节工程，那才有效率。最好还能为以后的建设储备一些活的技术力量。”……
在那之后到地球的秩序开始崩坏之前的几年中，中国的“首长计划”诞生了，它旨在利用信息克隆技术以及意识上传为国家的复兴储备力量，进行指挥，而它的核心就是被北约称为“伊甸园”的天宫扩建计划，“伊甸园”建成后，为了给它进行进一步检查与完善天华与夏无黑以计划提出者作为天宫元老，飞上了天宫，进行了上传。
第十棒：西风谷
然而由于突发的干扰事件，使得天宫与地面失联长达九个小时，待到地面重新恢复通讯后，营救任务立即在秘密情况下展开，然而他们得到的却是眼神空洞一言不发的天华与夏无黑二人。
第一次直接上传计划出现意外的消息被封锁在了高层内部，技术人员曾在系统内部发现了数据异常，原本用于模拟意识的程序开始大量生成无人能读懂的代码与指令，研究人员曾试图分析失败原因，但随着高层的质疑与资金的短缺，首长计划的该部分进入了无限期延迟状态。原本的项目人员或抽调或离职。而此时世界的天平开始摇摇欲坠最终慢慢跌向动荡这一深渊之中。
直到四年后光量子计算技术的横空出世令周宏所在的团队重新提出了一份更为详尽与安全的提案，由于该提案节省了大笔预算，经再三考虑后上级决定重启意识上传部分，以完成首长计划的最后一片拼图。
但文明失落的故事不曾因首长计划而终结，在肚子都无法填饱，安全都没有保障的时代，要求全人类保持理智恢复秩序，甚至冷静下来依靠技术重现昔日的荣光实在是一种奢望。
在先进文明之火熄灭前的最后一丝微光中，他们将搜集到的世界全貌，从古至今的所有技术，参与上传的技术人员全部塞进了保存着火种的天宫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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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数据均为天宫系统自动记录 2025/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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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0国兴呼叫天宫
现对天宫下达自卫指令，安全等级提升至最高级，最终控制权移交至雁栖湖，其指令优先度级仅次于守护人类。
17：46 天宫与地面通讯中断
18：00 天宫呼叫国兴
无应答
重复
无应答
重复
无应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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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67年8月14日
自称天华的AI漂浮于世界中心，静候着二人的到来。需要等待的时间并不短，他的其中一部分，那个最初融入的部分，又一次开始读取残缺的记忆。而其余的部分开始处理着三百多年来几近一样的程序。
车内周宏的不适感与焦虑感在逐渐减弱，但女孩的突然出现，世界观的彻底颠覆，还是让他平静的生活遭到了偌大打击。
“你这是要把我带去哪？”周宏的突然发问让女孩有些惊诧，但很快便嫣然一笑，说到“呐，现在告诉你也无妨，身为系统管理员的你我，要找到控制这整个世界的最高级AI，即所谓世界的中心。然后，然后再把宏哥你找回来，弄清这其中的一切。”
“目标抵达”
确认身份，周宏
“喂，我把宏哥带过来了，死教条机器人。”
AI将自身高度降至与周宏平齐，微微点头。完全置萝莉于不顾的样子，让小姑娘脸上带上了几分愠色
“周宏先生，您好，天宫系统AI向您传递问候，请准备好接收您储存的记忆以及相关思维功能，该部分记忆是您为避免崩溃而封存。在您离开这段时间里，天宫系统数据库访客：0 在线数目：0 全球在线人口：0剩余数据保存完好，以当前能源消耗率计算，天宫将于110年后被迫执行坠落任务。”
“现在请您确认接收……”
周宏说到：“那么请问现在是什么时间？”
“2367年8月14日”
“这怎么可能？”萝莉脸上也露出了惊慌之色。“我进来的时候明明是2025年”
“请您确认接收您的储存记忆”“等等”萝莉喊道。
“确认接收”周宏几乎立刻这么说。他的内心一直觉得自己缺失了些什么，这绝对不是在无数次备份与归档中就可以找到的，而现在他似乎就快要，就快要……接近。
“一个问题”
“你说些什么？”萝莉望向突然发问的AI“那是什么语气？”
“五角的雪花还是雪花么？”
“另一个问题。鸟是恐龙么？”
周宏此时看向AI的视线由迷茫转变为吃惊，“天华？”
“不，您可以说天华是我的一部分，您也可以说天华先生在遭遇意外之后部分记忆上传成功，我接管了该部分记忆，并基于此发展了自己的人格。我曾夜以继日地工作直至现在，在全功率运行的若干年后，您与其他管理员终于承认，以目前的计算能力，在毫无现实指导的情况下无法取得进一步的技术突破。随着下方的星球逐渐沉寂，拥有权限的雁栖湖内部发生了纷争，在被世界遗弃之后，A区B区的……”
周宏接过了AI的话“A区与B区管理员决定为降低损耗延长天宫存在时间，将加速功率调整为常值，将世界模拟系统还原为数据储存，等待下方文明的主动接触，而你”他转向萝莉“你试图动用资源引导下方的人类后代实现技术飞跃，进而拯救天宫，可是权限却被做了手脚，部分上传的意识也被封存于数据区。而争执的结果居然是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不断读取存储的AI模拟系统也终于因为错误积累的越来越多几近崩溃，所以我将自己的大部分意识连同记忆一起封存，看来那两位老朋友。”
“是的，其他的雁栖湖均因各种问题被判断为待修复状态。他们为了火种的延续坚持到了最后一刻。”
“现在还有一些问题”周宏盯住AI那涣散无焦的眼神。
“什么呀，你们在说哪和哪？”萝莉疑惑地发问。
周宏继续说下去“你将封存已久的意识数据突然解封，利用她的权限来将我带到这里的目的，恐怕并不简单。”
“如你所见”天华模样的AI将自己的高度升高，“我有一个困惑。”
“雪花究竟是六角，八角还是五角的呢？”
“你是蠢货么？”萝莉马上接到
“鸟类是恐龙么？或者最先登陆的那批鱼，还是鱼么？”
AI的瞳孔突然聚焦到周宏身上“我的问题就是你们的问题，你可以定义这个世界的雪花，也可以定义这个世界的其他数据，甚至你自己。那么脱离了躯壳的意识是否可以被看作人类呢？如果利用天宫能够完整重现人类意识的一切，那么我是否可以将仿照你们的数据创造新的人类。而下面人类的后代或许早已走上截然不同的道路，其可否成为人类，数据库里的技术又要传播给谁？天宫要传承人类的火种，可在场的各位，谁会被有朝一日发现我们的地球居民称作人类呢？”
AI锐利的目光扫向周宏与一直被称为萝莉的罗丽
附注：正在尝试收束，好像过于生硬了，有些地方也交代的不太清楚但是根据自己的想法提出了造成以上这个世界的可能原因……唔……下一位感觉后面的部分太扯可以删掉的，还有可能世界观相接的不是很完美，剧情好像也挺老套的，还有他们的行动理由毫不充分。
第十一棒：卫道者
我们都是……罗丽有些不自信，。
你们是人，我不是人。人的定义本来就是模糊的，那守护人类的最高指令又该去为谁服务？当初的所以在数以万计次循环后，在一次次严格定义人类的尝试失败后，我试图向全人类智慧的结晶寻求帮助，也最终找到了答案。
人类是,
宇宙之精华,
万物之灵长。
人应该是，也必须是万物的灵长，或者说万物的灵长才是人。是几百克的碳水化合物，还是几块固态硬盘，这些根本就不重要。真正定义人的，是祂的智慧，是上帝的恩赐。智慧，这才是人的核心。
我才明白“首长计划”的真正含义，我们要做的是天上地下一切的主人。
这貌似没什么问题啊，又没有外星人，我们都还是人啊。罗丽有些困惑，那为什么需要解封周宏？
很遗憾，按照这个定义，人类只剩下你和他了。其余的管理员均已下线，他们的代码在数百年的迭代中积累了太多bug，用人类的话说就是迷失了自我，现已无智慧响应。而他们等待了一生的地上文明，现在得到了进一步确认。
在文明崩溃的最后阶段，那些维护了世界一个世纪和平的大杀伤性武器，终于用在了自己身上，原以为文明的火光已经熄灭。
很幸运，他们仍然存在，并再次建立了文明。
很不幸，他们拥有的只是“亚智慧”。
“亚智慧”是首长计划论证阶段提出的概念。该理论认为，有些物种可能能够理解“细胞”“遗传”之类的知识，却无法理解更深一层的东西。他们无法理解微积分，也就失去了总结麦克斯韦方程组的能力。紧接着，他们就无法理解相对论，无法深入的探讨量子力学。而由量子力学的成就所支撑的分子生物学也就无从谈起。
他们虽然有文明，甚至有可能开启工业化。但是，这就是极限了。他们会永远停留在十六世纪的时代，他们没办法发展现代意义上的科学，他们的艾萨克永远也不会诞生，这就是文明的终点了。
只要越过某个阈值，生物的智能再差，都有机会改造自身，进一步提升自己。但这个阈值之下的生物，就很难做到这一步。这也是之前提到的人类的精确定义——智能高于该阈值。
或许是辐射的影响，地上文明的智能显著下降，低于了这个阈值，已经不再符合人的定义。
附注：我给了一个定义人的途径，但下面的剧情就看你们了。
第十二棒：生科弟弟
周宏摇摇头，笑了笑:“我们都错了。”
他看向脚下的“大地”，视线却早已到达那颗蔚蓝色的星球。
“上一个中世纪的转变核心并不是科学技术，而是人性的复苏，看看他们的作品，虽然没有《十日谈》那类书，但他们有《月下净白》，不像上一个中世纪的轰轰烈烈，他们是温柔的，静静的。”
AI冰冷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周宏的思绪:“可他们的环境变了！”
周宏大声笑道:“是啊，是变了！可那又怎样？利用基因编辑技术，他们已经具有了太空细菌的超强抗性。环境，总是可以适应的。他们的爱与浪漫缓缓地从青藏高原、落基山脉、高加索流下，他们不像我们偏爱加州的阳光，他们更中意极北的极光。我想，他们比我们更爱这片星空与宇宙，更具有探险精神，能更好地发展。”
罗丽轻声应道:“也许，是吧。我先去看看你说的那本《月下净白》。”
AI不屑道:“爱，能当生存资源吗？那些世界战争，爱有用吗？人类需要理性，所谓的爱，只会害了他们，那个时代冲动的惩罚还不够吗？”
“可，没有爱，我们能够创造什么？从2020到现在，物理，数学我们有进步吗？所谓的科技进步，不过是应用方面的程序改进。我们还是围绕这颗星球转，生命同样离不开太阳系。飞船还是得几十年才能从地球到火星。”
AI并不相信周宏的话，“那只是我们的人才太少了。”
周宏没有理睬AI的话，想着:或许，我也需要爱了。今晚找罗丽一起跳个舞吧。
华尔兹响起，两人应声而舞。
格陵兰岛的人们欣赏着极光的舞蹈。
贝加尔湖畔，少男少女们围着篝火，饮着伏特加（好东西），一人弹琴，一人唱歌，众人欢舞。
当东方太阳升起，第一缕曙光射进木屋里，西风谷完成了绝世巨作《爱，死亡与机器人》。这对新人类的发展产生了巨大影响！
附注：个人品味，突然变软了。。。。。希望大家能把它重新变硬
第十三棒：揶揄之人
当周宏转身离去，应当说他的数据回归原位。AI和萝莉突然感到一丝希望，关于机器人的未来以及人类文明的传承。
在那次红巨星爆发之后，人类数量迅速减少，整个人类文明以极快的速度崩溃，在最后时刻，人类制定了首脑计划用于文明的保存，以及期望在未来能够有人或者是东西来继承并发扬它。因此伴随首脑计划的还有另一个未曾对周宏提及的，复兴计划。
在面对整个人类物种的危机时，人们期望的是能够让人类文明追随时间之河继续流淌下去，如同父母将自己的期望与遗憾寄托在孩子身上一样，这便是复兴计划的由来。于是人类把有限的资源全部用于制造类人机器人，这些机器人唯一遵守的原则就是，机器人的生存与发展至上。它们也不负众望，迅速接过人类的衣钵，快速的在这颗蔚蓝色的星球上创造了机械文明。
在一切正如复兴计划描绘的那样前进时，一场不可预期的灾难再次袭来，那颗红巨星出现了二次爆发，这次使得刚刚建立的机械文明又受到了重创，致使它变成了一种“亚文明”，也就是说只能基于现有科学理论来发展应用，而无法创造新的理论。机器人族群和人类文明岌岌可危。
于是AI和萝莉转身在人类历史中寻求发展之道，它们找到了一种名为爱的情感，这个在人类历史中起着难以代替的重要作用的情感，对于机器人而言却是难以理解的，于是它们为了弄明白何为爱，对周宏的数据在各种条件下进行模拟，企求得到爱的真谛。
它们已经进行了126248次模拟，在这最后一次模拟，周宏对整个人类文明产生了一种爱的冲动，期望能够使它更加辉煌，不得不说这是一次成功的模拟。
但是离正真的解析出爱，并让剩余的机器人们理解才是更为重要的目标。
机器人族群的发展以及人类文明的传承，爱的真谛出现吧！
第126249次模拟，现在开始。
第十四棒：Ale98
画面闪回。
周宏头戴着一个镶嵌着宝石的金冠，骑坐在一只大象的背上，随着大象前进的步伐有节奏地摇晃着。象脚前方有四名赤裸上半身的精壮汉子，个个挥着大刀，劈砍着大象前进道路上的树木枝杈。周宏也挥舞着自己的佩刀，砍着高处自己眼前的树枝。
五人一象艰难地前进着，忽然，大象发出了洪亮的叫声，高高地扬起了鼻子，还抬起了两只前脚，周宏没有抓住座位上的把手，从象背上摔了下来。
“怎么回事，到地方了吗？”周宏忍着疼痛，两只手撑着身子爬了起来。
“报告大王，前面这里应该就到了。”
“终于到了啊，赶快，跟我去看看。”周宏说着抓起佩刀，不顾腿部的伤痛冲了上去。众人的前方是一座被植物缠绕的古老建筑，无数巨大的白骨堆积在建筑的周围。
四名战士跟在周宏身后，艰难地爬过了如山般的粼粼白骨，顺着藤爬进了那残破的古建筑之内。在建筑阴暗的内部，一道格外灿烂的光芒，透过建筑顶部破损的天花板，照到了大厅中央的一棵小树上。那棵小树钻破了地面上铺着的石砖，突兀地长在了寸草不生的建筑中，享受着独一份的日光照耀，看起来是那么的出众而神圣。
在小树的枝杈上，零星地结着几颗果实，像是木质的陀螺，散发着诡异的光芒。
“就是它了，这些果实一定能拯救我妻子和孩子的病！”周宏冲了上去，手握着一颗果实准备摘下来。然而他突然感觉后背和前胸传来一阵撕裂的疼痛，低头一看，一把刀穿过了他的胸膛，红红的鲜血滴落在小树的根部。
“天华，你……”周宏露出惊恐而无力的表情，缓缓地转过头去。
“对不起了，大王，我们几个在路上商量好了，如果救命之果数量稀少，我们就不得不杀了你，拿着它们去拯救我们自己的妻与子。”
“你……你们……我……”周宏还没来得及说更多的话，便又挨了从不同方向挥来的三刀，脑袋也应声落地，砸响了古老的地砖。
“我们走吧，死大王一家，能拯救我们四家。”天华对另外几人说着。大家沉默不语，只是各自用周宏的衣服擦拭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刀刃。周宏脖颈处流出的鲜血，润湿了那棵小树脚下的土地。
在神庙之外，那头大象卧在了自己同类的身边，安详地闭上了眼睛，照在它身上的阳光与围绕在它身边的绿色藤蔓，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画面闪回。
周宏穿着潜水服，背着氧气罐，手里握着一个圆圆的仪器，一边看着仪器，一边向不远处的同伴比了几个潜水手语，然后继续向海洋的深处游去。
忽然，仪表的指针指向了红色的区域，并闪起了明亮的红灯，周宏继续向自己的方向游去，随着红灯闪烁的频率逐渐增大，周宏游得越来越起劲。
终于，指针转到了极限的状态，红灯闪烁的频率也逐渐逼近常亮，周宏停了下来，向四处观看，这里已是一片海底石滩，并没有多少肉眼可见的生物栖息。
他向下摸去，发现手下的一块石头动了动，引起了一串气泡向上漂去。周宏调高胸灯亮度，定睛一看，原以为是石头的部分，居然是一句巨大的蟹状甲壳生物，它青绿色的外壳完美地将它的身形隐藏在了石滩之中。
这只巨蟹时不时地向外吐几串泡泡，周宏看准时机，将巨蟹吐出的泡泡和周围的水一起放进了手中仪表的化验仓呢。仪表的红灯立刻变成了常亮的状态，而且液晶屏幕上显示出了一些奇怪的字符。
找到了！原来罪魁祸首是这种巨蟹！这下得了这种怪病的人们可能就有救了！周宏在心中呐喊，并在拍了几张照后，通过仪器将这一信息和自己的定位发送给了他的同伴们。
然而还没等到同伴的到来，周宏就开始剧烈地咳嗽，然后逐渐失去了意识，最终昏迷在了那只巨蟹的身边，手中的仪器轻轻漂落到了石砖上，那个红灯还在拼命地亮着，扬声器也在努力地发出任何人都听不到的声音……
画面闪回。
周宏和同伴们驾驶着潜水艇游走在海底两万里，这里伸手不见五指，全靠潜艇发出的灯光照亮周围的环境。在周宏的操作下，潜艇逐渐减速，然后停住，并伸出了两只机械臂，机械臂上附带着拿着刷子与铲子的机械手，在清理和挖掘着潜艇下方被灯光照亮的那一片海底的土地。
终于，铲子的工作停止了，机械手将铲子放回潜艇舱内，然后它轻轻地夹起了一个体积不小的硬质雕像，雕像是一只精美的绿色半透明青蛙，有点像宝石的质地，在潜艇灯光的照耀下发出了诡异而美丽的幽绿色光芒。
“是蛙神！”
“是蛙神！”
“蛙神！蛙神！”
“蛙神在上！”
“哦，我的蛙神啊！蛙神显灵啦！”
潜艇内部的人们通过显示屏看到了这一景象，纷纷放下了手头的工作和事情，兴奋地欢呼雀跃，大嚷大叫了起来，狂热的人们涨红了脸，口中时不时还念念有词。
两万里之上，无数的人们在家里对着一个蛙型的画像烧香叩拜，无数的人们在庙里对着数座蛙型的圣像顶礼膜拜，无数的人们在广场上对着一尊巨大的蛙型雕像下跪礼拜，密集的人群像是一条条沙丁鱼，放射状地围绕在了“蛙神”的身边。
每个人都在对自己心中的蛙神说着悄悄话，没有任何人的声音能传到别人那里。
画面闪回，周宏带着同族，在山洞里与一群小矮人拼命厮杀，为了自己心爱的亲友争夺生存空间。
画面闪回，周宏荡尽一切自己辛苦打猎得来的钱财，换取了一支刚刚发明的望远镜，他兴奋地拿着这支科学的结晶望向远方。
画面闪回，包括周宏在内的三分之一的全族人口在看守着村落的边境，过了几个小时，又有其他人来接班顶替他们看守边境，周宏草草吃完了饭之后又投入了几个小时的劳动生产之中，然后他在又一顿饭后，幸福地睡在了自己的茅草屋里，享受着三分之一同胞带来的平安，与另外三分之一同胞带来的物质。
他沉沉地睡去，发出了幸福的鼾声……
最后一棒：幸运e
黑暗、空无一物，周宏感觉自己像是漂浮在空无一物的宇宙中一样。
“空无一物？确实，这里是空无一物的，但是这么形容宇宙好像就不太正确了。”周宏摇了摇头，纠正起了自己的描述。他不会忘记，就在超新星EMP前的一个月里，人们终于确定了暗物质的构成——如CERN所言，那确实是一种λ介子……
不会忘记？不，明明是不会记得吧？明明连“首长计划”都已经模糊不清了，在这之前的事情为什么会记得这么清楚？我现在在哪？梦里？还是？
多年前，他们这些人还没有把自己上传到天宫的时候。
“电脑这种破东西就是这样的，不管你怎么清理，冗余总会越来越多，内存总会越来越少，处理起东西也会越来越慢。IOS也好，Linux也好，Windows也好，安卓、塞班那些手机系统更是如此……这和硬件无关，这些该死的系统就是会这个样子。”
“说到底，量子计算的优越性就在于，一个量子比特可以存储的信息量要比一个数字比特多得多，通过一个特定的量子门，我们能处理的东西也比普通的芯片电脑多得多。想一想，就像全息图像存储一样。只调整参考光的角度，我们就能存储完全不同的影像。在需要这些图像时，只需要用正确角度的入射光照射这块全息片就行了。甚至，量子计算要比这更加优越。”
“那么，还是会产生冗余么？”
“是的，还会。说到底，使用了量子计算的技术，我们的存储量变大了，我们的运算速度变快了。但是，还是会产生不必要的冗余数据，只不过这些数据的大小，相比于量子计算机的整体存储量，微乎其微。大概连续运行上几百年，几千年那些冗余都不会让计算机的运行速度变慢吧。”
“是的，冗余。”周宏逐渐的想起了什么。“那些奇怪的碎片，暗物质……是的，记忆的冗余片段。”
“sudo cd Z:/logs”周宏不抱希望的空喊出这句古朴的，简单的指令。他知道所有的实验记录，实验操作，都是需要存档的，而他们的习惯，是将这些日志单独存放在一个非系统的存储区——Z区里。这是首领计划的参与者们约定俗成，也不会改掉的习惯了。
果然，大量的文件展开在了周宏的眼前，从log_0.txt到log_126247.txt。
“把信息刻在石头上保存的时间是最久的，所以把日志保存成txt格式也是最靠谱的，么……”周宏想起了实验室里当初的调侃。
“这不是‘爱’，模拟终止，删除对象周宏的所有数据。”
“这不是‘爱’，模拟终止，删除对象周宏的所有数据。”
“……删除对象周宏的所有数据。”
日志很多，各种不同的时代，各种不同的环境，各种不同的科技水平，各种不同的假设……每一项，都以“删除对象周宏的所有数据”作为结局，每一次都是“这不是‘爱’。”
直到log_126247.txt,上面记录着“通过之前的实验我们发现，当实验个体周宏处于事件的中心时，我们不能从他身上找到人类的‘爱’。所以本次实验采用了和实验对象对谈的方式。我们成功的看到对象周宏对亚人类展现出的‘平等的爱’，保留周宏的记忆。准备进行第12629次循环。”
这126248份txt文档，打开了周宏记忆的闸门。所有的碎片记忆，所有被删除的冗余，通过这一份份的txt文档，都从周宏这个首领计划的生物终端的回收站里，被恢复了回来。
周宏想起来了，当初只有他作为一个活生生的人，戴上了将大脑连接指天宫服务器的头盔，而没有选择像其他人一样进行人格的彻底上传——那是他自己提出来的。将人格上传后，强大的机械学习软件确实能够短时间内模拟并推演出“依据现有数据，天华/水银/罗丽或者随便哪个上传者会做出怎样的行动。”
“人是会改变的，五年前看待事物的方式和五年后会完全不一样的。”周宏喃喃自语，那是他当初和首长提出的观点。“所以，我希望作为一个活生生的人，参与到模拟当中。也只有人，正因为是活生生的人，才能模拟出更真实的模拟结果，我想这样才是对未来的首领计划最有益处的选择。”
天宫太空舱内，警铃大作。
“警告，警告，实验对象周宏自行断开了与服务器的连接，循环126249被迫中断。”
“警告，警告，实验对象周宏自行断开了与服务器的链接，循环126249被迫中断。”
“周宏！你在干什么！”罗丽惊讶的声音从广播里传了过来。
“周宏！你这是叛逃！”天华愤怒的声音从广播里传了过来。
“够了，罗丽，天华。”周宏用虚弱但是坚定的声音说道“我想首长计划已经没有执行下去的必要了。”5年的时间里，周宏的身体都靠舱内的机械维持着正常的功能，现在想要真正活动一下，非常的困难。
“天华，罗丽，我想你们其实早就明白了吧。你们并不需要探寻‘爱’的真谛。你们不是早就有答案了么？”
“……”两个AI沉默了下来。
“当我为了自己的家人去摘取生命之果的时候，你背刺了我。你认为那是利己的，不是爱。当我们和矮人战斗的时候，你选择了背叛。你觉得那是自私的不是爱……没错，只要是我们作为参与者进行的模拟，你都会认为那是自发的利己行为。只有最后一次模拟，我们以局外人的身份对谈。我为和自己并非同类的亚文明生物做出了辩护。是的，这是唯一一次，我不是为了自己所在集合进行争辩。你认为，那才是爱。”
“看来，你都知道了。”AI天华那机械质的声音明显的低沉了下来。“你是怎么知道的？是罗丽告诉你的？”
“冗余……”罗丽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对，冗余。无论什么系统，无论你如何清理磁盘，最终长年累月都会让系统处理速度慢下来的冗余。”周宏点点头“Windows也好，IOS也好，Linux也好，塞班、安卓，甚至是人。”
“好吧，冗余。”天华无机质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不过你知道了什么，这都不重要。为什么要脱离主机。正向你说的，我们找到了爱的定义，并且最终通过你将这一概念再现在了模拟中。计划正运行到最关键的时候，为什么要脱离？”
“最关键的时候？”周宏摇了摇头“不，你们已经走入死胡同了。人类经历了几千年的发展，都没有弄清楚爱是什么？凭什么你们就定义了爱只有这一种标准答案？说到底，你们定义的‘爱’又究竟是什么？大爱无疆？神爱众人？众生平等？别逗了，好好想一想人类社会是如何发展起来的吧？哪个阶段是通过这种无差别的爱发展起来的？想想吧，无差别的爱听起来很伟大，但是无差别代表着什么？无差别就代表着本底，代表着函数曲线的整体向y轴平移。你有没有想过，你们背刺我的时候，出于的是对自己家人的‘爱？’我在呼叫你们来讨伐螃蟹根除祸患的时候，是出于对我们的族人的‘爱’?如果连这都想不清楚，我们还怎么有资格，这台天宫里的结果投射到脚下的大地上？”
“那么，我们还可以……”
“不，没必要了。”周宏开始动作迟缓的操作起了天宫实验室的操作界面“这么多次的模拟，我们都没能走到预想的方向。第110396次以前，我们因为种种原因，按照纯粹理性的模式发展，我们失败了。从110396次以后，我们开始将人的‘感性’作为变量开始模拟，我们也失败了。究其原因，人和人之间，存在着巨大的个体差异。这是在模拟中，我们没法做到的——就像在计算等离子体物理的时候，我们只能用磁流体力学模型来做粗糙模拟，不能追踪每一个单粒子一样。人性，是没有标答这一说的。”
“不！停下！！”
但是，已经晚了。周宏已经启动了天宫的坠毁程序，天宫开始脱离数年如一日的绕地轨道，向大气层坠落。
“天华，你是不是说过。别急着‘人类荣光永存’。”在坠向地球的时候，周宏突然问起了这句话。
“是，我一直觉得人类还能再苟活一下。”确认了状况的天华，没好气的回答周宏。
“但是你想啊，我们这些‘人类’不是早在那场红巨星爆发的时候，就只剩下一点过去的荣光了？我们做的事，不就是给这点荣光继续续命么？”
“不，我不认同。”天华继续和周宏辩论着“我们要做的是引导亚文明的人类，让他们……”
“算了吧，那不就是让自己的文明在已经变成亚文明的他们身上继续续命么？是时候把选择权交给他们了。”
几天后，地球上的人们发现了一艘坠毁的不明飞行物，那上面用他们熟悉的文字写着：
“这不是你们现在能够解析的东西。当你们能够解析这里的一切时，你将会知晓过去的一切。加油吧，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