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洛伊德:“荣格,我要给你披上斗篷,你猜猜是什么意思?”

精读《精神分析新论》第三篇:29讲,梦的理论的修订,16-23页。

:梦的形成

“睡眠状态希望建立的免受刺激的休息状态受三个方面的威胁:由睡眠时外界刺激偶然引发的威胁,由尚未中断的前一天的诸种兴趣引起的威胁,以及由积极寻找发泄机会而尚未得到满足的被压抑的本能冲动不可避免地引起的威胁。”

弗洛伊德所说的威胁是指安静良好的睡眠可能会被上述三种方面的因素打断。这三种因素实际上和弗洛伊德对梦的取材理解有关,他认为梦境中的所有材料,都取自于现实中,一方面是身体受到的刺激因素,即“外界刺激”,其次是白天的印象,即上文中“前一天的诸种兴趣”。以及记忆深处的本能冲动,即“尚未得到满足的本能冲动”,他认为这三种因素刺激了睡眠,构成了梦境。上文中他提到的是威胁了梦境,这其中的逻辑可以看他下一段话:

“由于夜间压抑作用被削弱,就有可能出现下述情况,就是每当来自外部或内部的刺激成功的与潜意识的本能能力发生联系时,由睡眠提供的休息就会受到干扰。做梦的过程允许这种形式的合作产物通过无害的幻觉经验得到发泄,并通过这种方式保证睡眠的继续。”

这段话由于弗洛伊德严谨的语言变得难以理解了,我简述一下意思:

在白天,由于意识的主导地位,为保证我们正常的生活需要压抑许多冲动。在睡眠时意识休息了,这些潜意识的冲动就会压抑不住表露出来。那么就会出现上述三种刺激,这些刺激由于意识的休息,会对安静的睡眠产生干扰,这种干扰的结果是导致醒来。但身体的机制为了满足休息的目的,会让这种刺激冲动通过幻觉的形式来表达,也就是梦境。

注①:“无害”是指通过稽查员的作用下,会让这个冲动变得无害,不会那么的直接或疯狂。

注②:“经验”是指通过我们经历过的人事物等信息来图像化表达这些刺激冲动。

这样一来我们懂得了梦境的产生,在做梦时压抑的冲动将得到表达,而表达的过程经过了稽查员的审核,并利用我们经验中的信息来构筑梦境。

“梦的工作历程是完全新奇的,与过去所知的一切都没有任何相似之处。它使我们第一次窥探到发生在潜意识系统内的历程,并可知道这些历程完全有别我们从意识思维中所认识的历程,而且,与后者相比,它们必会显得非常荒谬。要是我们知道神经症症状的形成与把内隐的梦念转化为显梦有着相同的机制,那么,这一发现就更加重要了。”

梦的工作是指研究梦境原本想表达的真正含义(即隐梦)是如何被转变成那些我们看不懂的显梦的,这个转变过程绝对是新奇诡异的,如果说神经症的症状是显梦,症状的背后隐藏着一个隐梦,那么我们探究神经症的真实心理动机是如何变成了那些病态的症状就显得尤为重要了。当然,我们现在已经知道神经症的症状和梦的工作确实有相同的机制。曾有个案例是高三学生忽然失明,其实是为了逃避高考,因为失明了就不用去考试了。那么研究为何不想考试会引发失明,就是上述的工作了。


:梦的工作

“梦是一个调和的产物,它具有双重功能,一方面它适应自我,因为通过排除干扰睡眠的刺激,它可以满足睡眠的欲望。另一方面,它允许被压抑的本能冲动以愿望在幻觉中实现的方式在这些情境中获得满足。”

做梦是既满足了睡眠需求,又满足了潜意识冲动的调和产物。是一举两得的行为。

接下来弗洛伊德讲解了两个实验来说明研究梦的工作的进度。

“1912年,施罗特博士就发现,假如指示一个被深度催眠的人梦见性的材料,则这些在梦中出现的性的材料已为我们熟悉的象征物所替代。比如,让一个妇女梦见和一个女性朋友性交,在她的梦中,这个朋友是携带一个旅行包出现的,包上贴有‘女性专用’的标签。”

“1924年,贝特海姆和哈特曼进行了一个更令人印象深刻的实验。他们对患有柯萨科紊乱性精神病的患者进行实验,给他们讲述一些粗鲁的性行为故事,然后要求他们复述,并观察复述过程中的歪曲。结果,那些为我们熟悉的性器官和性交的象征物再次呈现,其中还有阶梯的象征物。”

在第一个梦中的女性专用旅行包,弗洛伊德认为包是女性生殖器的象征,女性专用这个标签佐证了这一点。在第二个梦中,言语不清的患者复述性行为时又不禁使用了同样的性象征物而不提及性或生殖器本身,其中阶梯是弗洛伊德理论中典型的性交行为的一种表达方式。

两个实验表明,潜意识确实会使用象征物来代替表达他原本想表达的东西。

“举一个简单的例子,希尔伯勒说:‘我考虑过必须对一篇论文中一段不通畅的文字加以修改。’这种意图用幻象来表达则变成了‘我看见自己在刨平一块木头。’”

关于性的象征,我们再看看弗洛伊德其他的例子:

“外套或斗篷,在女性的梦中这代表了一个男人。在贝托因古老的婚礼仪式中,男人会将名为‘Aba’的特殊斗篷披在新娘身上,并说;‘从此以后,除我以外不许再有人给你披戴。’”

桥:“它是指男性生殖器……由于男性生殖器的功劳,我们才能脱离羊水而来到这个世界上,故而桥即成为从另一个世界到这个世界的通道。而且,由于人们也把死描述为回归子宫(回归水中),所以桥也获得了某种通向死亡的意义。最后,在与其原始本意更远的意义上,桥代表在一般情况下出现的过渡或变化。所以它与下述情况相符:如果一个女人没有克服成为男人的愿望,她就经常会梦到桥很短,以至于达不到彼岸。”

对于弗洛伊德这两个例子,我必须站在“客观”的角度(或者说是我的主观)来说明(避开了评论这个词):

第一个例子中,首先很显然斗篷的意义来源于古老的贝托因民族中,那么该意义具有地域性(即荣格的集体潜意识),说明在没有这样古老传统的地域和民族中,斗篷恐怕无法得出这样的意义。

在第二个例子中,桥象征了男性生殖器,但弗洛伊德补充时说到,桥是从子宫到达外界的通道,那么我想桥是子宫更加恰当。并且,弗洛伊德所言的男性生殖器的功劳这点在我看来似乎难以成立,按照逻辑,我们脱离羊水来到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因为男性生殖器的功劳,而是由于阴道的存在。按照这两点,我想梦中的桥既不是男性生殖器也不是女性生殖器,而是女性生殖器的一部分,也就是阴道。因为桥下的水已经象征了子宫,在我们被包裹在羊水时的认知中,我们无法识别自己所在之处被称为子宫,反而我们知道这是一个充满水的地方。

我对弗洛伊德后来的解释表示认同,即桥代表着一种过渡或变化。但我想这一句话应该是弗洛伊德这段话中最无足轻重的一点。

至于最后说的:“如果一个女人没有克服成为男人的愿望,她就会经常梦到桥很短,以至于达不到彼岸。”则较为难懂。

我试着做了分析,但发现要讲清楚是十分笼长的,请允许我在这里偷个懒。有任何想法的也可以联系我讨论,我对这句话是如何得出的尚不确定且十分感兴趣。


作者: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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