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秦文学】宁小红：【母亲】（散文）
有一种母亲节叫怀念，不说伤感，只说往事。那些年您陪我一起走过的岁月都是幸福的，稍稍想起，浑身就充满力量；那些年您留给我的记忆都是快乐的，以至于您在我心中成了不老的神话。而子欲孝而亲不待。这辈子最大的孝顺恐怕就是幸福地过好每一天，因为您在天堂看得见。———题记
“我第一次睁开眼睛看见的是你，我第一次哭泣为我擦干泪的是你，我第一次跌倒时搀扶我的是你……”每当我听到这首歌，忍不住早已泪流满面。“妈妈呀妈妈，我想您，没有您的夜里好孤寂…妈妈呀妈妈我想你，您走后的日子我的天空一直下着雨…妈妈你要照顾自己。”
母亲离开我们已经整整23年了，今天当无意间又听到汤潮的这首《妈妈我想你》时，我早已泣不成声。一直以来，很想为英年早逝的母亲写点什么，可每次拿起笔来却又潸然泪下，而后又泣不成声。母亲的一生太过短暂，以至于现在我回了娘家，碰见以前和母亲要好的阿姨们，她们看见我都会红着眼眶，哽咽着说：“你妈走得太匆忙了，可惜了那么能干、又那么勤劳善良的人了啊！”
母亲的早逝，一半儿是常年辛勤耕作的劳累，一半儿是因为当时的医疗不发达的而耽误了最佳的治疗时间。我们家里小孩儿多（我有两个和我年龄相仿的姑姑）在那个靠工分吃饭的年代，年幼的我和姑姑基本上都是吃白食的。父亲、母亲则就成了家里的主要劳力。但由于家里成份高，爷爷、父亲又经常会被派出去修水库，奶奶呢又是个病身子，养家糊口的重担基本上就都落到了母亲的身上了。白天她要扛着锄头和那些壮实的男劳力们一起劳动；晚上还要在昏黄的灯下为我们缝缝补补。感觉那时候的衣服好像很不经穿，因为每次半夜醒来我都看见母亲不是在补我的小褂子就是在给姑姑她们缝制新衣裳。由于母亲的勤劳，感觉姑姑她们从来都没像别家小孩一样穿过补丁衣服，反倒是我动不动还会穿个补丁裤子……
母亲，她是一个善良的人。那些年，但凡有叫花子来要饭，姥姥都会把自己碗里的饭给他们，母亲更是继承了姥姥的这点，经常也会去帮助那些可怜的人，以至于到现在，受母亲的影响，我也经常去参加那些公益的活动，节假日去给贫困山区的留守儿童送温暖，去福利院看看那些智障儿童和敬老院里的孤寡老人。看着留守儿童、智障孩子和孤寡老人脸上洋溢的笑脸，我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我的母亲，如果母亲她老人家在她也一定会全力支持我，并加入到我们这个志愿者行列之中去的。
和全天下的母亲都一样，母亲也是个护犊的人。记得有一年四月八过会，母亲带着我和弟弟去跟会，那时没有其它娱乐项目，四月八交流会在当时是非常隆重的，四面八方的人都会涌入县城去跟会。会场上人山人海，母亲左手牵着我，右手牵着弟弟，生怕跑丢了哪个。前面有个演杂技的，弟弟本就调皮，头一低手一松就跑开了了，结果不小心撞了一个年轻人，那个年轻人留着长头发，个子很高，他一把把弟弟像老鹰抓小鸡一样拎起来就要摔下来，弟弟吓得哇哇大哭，母亲则拉着我几步冲到那个人面前“你把我孩子放下，他撞了你是他不对，我们向你道歉，但是你不能这样，孩子还小，你这样做会吓着他的”那个人不以为然地瞥了比他低一头的母亲一眼，又再一次举起了弟弟，母亲像一头盛怒的狮子冲上去，从那人手里抢过了弟弟，怒怼那人说：“我已经给你道过歉了，你如果再敢动我孩子一下，我和你没完。”看着盛怒的母亲，那个人灰溜溜地走了。母亲又把弟弟教训了一番，告诉他“以后走路不要再横冲直撞，撞了人要赶紧道歉，虽然说我刚才保护你，那是因为你是我的孩子，我不能让你受伤害，但是这件事情却是你做错了，错了就要改，以后走路注意着点，不要再发生类似的事情了。”
母亲更是一个能干、泼辣的人。那些年但凡我们本家有事，母亲的妯娌们都会来找她商量。譬如堂家哥哥的孩子满月需要置办几桌酒席，堂妹出阁了应该都请哪些客人来，母亲都会帮他们计算好，到时候置办的东西一点儿都不会浪费，客人们吃得高兴，主家也是非常满意。该请的客人呢一个也没落下，即给足了主家面子，客人们也是满意而归。于是乎母亲就成了其他伯母婶婶们的主心骨。婆媳矛盾、邻里纠纷他们都会经常来找母亲调解，母亲每次都会巧妙地化干戈为玉帛，所以母亲在的那些年我们本家婆媳邻里关系都很少闹矛盾，到现在也是。母亲当时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都是一个锅里搅勺把儿的，有什么过不去的，大家都让一让就过去了，又不都是个多大的事。”
母亲去世是在23年前那个寒冷的冬天，母亲病重已经辗转了好几个医院。她自感时日不多了，死活不愿意再在医院待了，我们拗不过她就把她接回了家。那时我在学校教书，母亲每天都会躺在躺椅上等我回家。那天是个周五，我们放学早，母亲突然精神焕发，病了这么久，母亲从来没有说过那么多的话，她嘱咐我要注意自己的身体，也要照顾好弟弟妹妹，还说了很多其他的。我觉得她考虑的太长远了，就不让她说了，哪承想半夜我一觉醒来，发现母亲的情况已经很不妙了……
母亲就这么去了，再没有给我们留下任何只言片语。当第二天我家门口升起白幡的时候，没有人相信我母亲就这么走了，大家都哭着跑进来久久不肯离去。
母亲出殡前的那个晚上，我和弟弟、妹妹们折了一箱子的小白纸花，本来是打算亲手烧给母亲的，可第二天早上自愿来参加出殡的人，每人都哽咽着拿起一朵纸花，别在自己的胸前……
母亲的灵柩在一片哭声中被入土为安了，那一刻，我感觉我的心已随母亲而去。等我醒来时，所有人都红着眼眶安慰我：“你要像你妈妈一样做个坚强的人，你看你妈病的那么严重，但她从来都没有喊过疼，谁家的大事小情，她也都没忘记过。她的勤劳善良以及对家人、亲人们无私朴实的爱，却是我们永远难忘的。她是我们的榜样，我们一定会记住她的。”
路边菊花依旧开，坟头茅草及腰深。年年祭扫来坟前，夜夜思念到天明。又是一年寒衣节，母亲啊请恕女儿情长笔浅，无法用这笨拙的笔描述您的一生，您养我小，我却未有机会养你老……
“是您把我生下，你又含辛茹苦把我抚养大，如今你就这么走了没有给儿留下一句话……别说孩儿已能离开妈，可家里有妈才是家啊！天堂上的妈妈你好吗？再也不能疼我的妈妈，是否天堂上已飘起雪花，妈妈你觉得孤单吗？天堂上的妈妈你好吗？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妈妈。就算天堂上真的美如画，我的妈妈你又如何放得下。”就让唐古的这首《天堂上的妈妈》作为我的结束语，遥祭我对母亲的思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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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宁小红，笔名潇冰，生于70年代初，爱好文学，喜欢读书和一切美好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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