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曜变天目，除了绚烂之美、历史地位之外，其烧造之谜也是令无数收藏家和学者为之着迷的另一因素…”日本收藏之三大曜变天目早已声名远扬，在经过2019年的联合展览后，更是家喻户晓。这三只幻之名碗现分别藏于静嘉堂文库美术馆、藤田美术馆和大德寺龙光院。曜变天目「稻葉天目」 静嘉堂文库美术馆 藏 （左）/ 曜变天目「水户天目」 藤田美术馆 藏 （中）/ 曜变天目「曜变天目」 大德寺 龙光院 藏 （右）中国本无曜变天目收藏，在2009年杭州新发现曜变天目碗残器以前，学界甚至有过「中国无曜变」说，认为曜变天目可能是传至东瀛后的二次创作，诸如此类等等之猜测，皆随杭州曜变天目残器的发现被一一推翻。杭州曜变残器的发现，引起了中日以及海内外学者的最强烈的震撼，消息一出，一时间几乎所有海内外相关学者都无不纷纷赶至杭州求见。日本学者更是以跪姿拜见，所见者无不拍手称绝。而这一次的事件，也为中国作为曜变天目的原产地正名，并写下一个强而有力的感叹号。随后，杭州再次发现曜变天目残片，日本学者再次纷纷赶至，并在大阪市立东洋陶瓷博物馆刊物、台北故宫博物馆刊物登出通报；2019年，由海外华人收藏，传说中的曜变天目第四碗「常盤」曜变天目于东瀛出现。「常盤天目」可能与日本传说中本能寺之变有关，同年于2019年以「無上神品」一文发表于「SACA学会」，海内外学界、收藏界皆纷纷转发相告。自此，中国没有曜变天目完整器的说法再次被推翻，「常盤天目」无疑为中国这个建盏原产国争回一口气。曜变天目第四碗「常盤」，2019年首次公开，海外私人收藏，2020是一个特殊的年份，危机中，也存在着巨大的转变和机会。近日，一位江西藏家分享了早年在建阳购藏之曜变天目残片，这是继杭州3件曜变天目残器/片之后，首次杭州以外的发现，这无疑是相当重要的。在杭州地区之外发现曜变天目的残片的意义重大。这说明了曜变天目也曾在本地制作，曜变非建窑所为之猜想不攻自破…
新发现曜变残件 底足
仔细观察新发现之曜变天目残片，可以发现其烧成与日本三碗虽有相似之处：构造色、宋时代、建窑产，但其底足则与「常盤」曜变天目更为相似。▲ 「曜变天目三碗底足」- 左：藤田美术馆 藏 / 中：靜嘉堂文庫美術館 藏 / 右：大德寺 龙光院与其他曜变斑点圈内空洞、黑色不同，新发现之残片之斑点强光下显示出蓝色（而非黑色），在弱光下则呈暗蓝色黑圈，周围环绕构造色彩光。这无疑指向了自然烧造，这是曜变天目自然形成的有力证据，与「常盤」天目相似。。
左：靜嘉堂文庫美術館 藏 - 以黄、蓝、绿、黄为主 / 中： 藤田美术馆 - 以蓝彩为主色 / 右： 大德寺 龙光院 - 以白色斑点为主
上手：
强光：
自然光：
1918年岩崎小弥太 - 16.7万日元 / 125.25公斤黄金1918年藤田平太郎 - 5.38万日元 / 40.35公斤黄金
新发现之曜变天目残件
2017年，「水戶天目」的持有者藤田家做出了一個震驚世界的舉動，向人們展示了日本對「曜變天目」的認知與決心：2017年3月16日，藤田美術館在紐約佳士得出售其青銅器和書畫館藏，斬獲人民幣18億元（* 總成交額262,839,500美元）。藤田美術館官方在同一天發佈通知，將利用這筆資金在接下來三年率先進行大規模修整，這無疑是在用18億守住曜變…
「水戶天目」，藤田美术馆 藏
藤田美術館雖青銅比不上泉屋博古館、埃及收藏比不上美秀博物館，書畫也沒有能與其他日本博物館媲美… 但藤田美術館卻擁有國寶曜變「水戶天目」茶碗，這是對自己的定位和精神層面理解後的決心：1918年40公斤黃金換來的至寶，如今已然藤田的名片，乃萬金不換。
當所有人都在物質層面為藤田感到惋惜或不解的時候，藤田家族卻早已打開通往更高精神世界的大門…
日本學者曾在2019年初提出了曜變天目的鑒別方法與方向：以圍繞著「構造色」、「宋時代」、「建窯產」三個標準，對茶碗的顏色、年代傳承和產地進行考證。所謂「構造色」，指的是曜變天目在自然光、燈光下呈現出來的彩色虹霓。日本學者認為，這種顏色類似於七彩泡泡、昆蟲外殼，甚至是像CD光碟上反射出來的彩色光芒。
這是最重要的一個特徵，許多局部，或者通過茶水滋養出來後天形成的彩光，與這裡探討的燒造出來的虹霓色彩並不盡相同。日本學者在這裡把「曜變天目」的概念局限在建窯生產，可能有兩個層面的用意：第一，在過往被命名為「曜變天目」的河南油滴類茶盞（如德川家舊藏），不列入考慮範圍；第二，在建窯以外燒造的作品不在考慮範圍，這可能指的是日本近百年來燒造之曜變天目茶碗（如長江氏燒造之曜變天目）。
這裡比較清晰明瞭，即宋代以後所燒造的，並不是本文「曜變天目」之本意，故後期、新燒造之曜變天目不在此文的探討範圍。建窯的魅力，也許只有親手捧起一隻建窯茶碗才能感受到。一個幾乎只專注於茶的宋代窯口；歷經兩宋近300年反復推敲到至臻完美的茶碗設計，已經是收放自如，四季皆有，游刃有餘。
露胎的黝黑底足，經過歲月養護，逐漸退去稜角，色潤亮；而致密光亮的釉面，包裹著含鐵量極高的鐵胎，既是一種強大的反差，又是一種完美的結合。這樣的茶碗，彷彿自帶生命，隨著茶人，也似有陰晴圓缺，喜怒哀樂。
解鈴還需系鈴人，中國的茶盞玄秘，就留待國人來繼續探究吧！ 謹以此文，獻給所有熱愛中國茶，為推廣茶文化和器物付出努力和勞動的讀者和朋友們。
French Suite No. 4 in E-Flat Major, BWV 815: II. Courante (Live) Tatiana Nikolayeva - The 1989 Herodes Atticus Odeon Recita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