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延飞：十几岁的孩子，还是小孩子吗？

我们都认为，十几岁的孩子，没有到十八岁，还是未成年人，遇到孩子犯错，都说别和吃屎孩子一样。可是，恰恰不和毛孩子一样，害了这些孩子。

01

一位朋友说起一件事儿，有一年，他和另外一位老师一起在一所初中的男生宿舍做寝室管理工作。男生宿舍共两层，这位老师负责二楼，另一位老师负责一楼。那时，值班的宿舍没有空调，冬天取暖主要靠煤球炉子。

有一天晚上，查完寝室，学生已经睡觉了。家里打电话，说母亲有病，让他买点药送回去。他向另一位老师做了交代，就骑车回家了。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赶到学校。发现煤球炉子灭了，于是，屋子里冷冰冰的，就用玉米芯生火，谁知白铁皮做的烟囱不出烟，弄得满屋子都是烟，赶紧把烟囱取下来，拿竹竿一捅，原来，在烟囱出口，有一团学生的臭袜子堵着。另一位老师说，这是学生在恶作剧。

这位朋友倒吸一口凉气，如果昨天晚上没有回家，极有可能煤气中毒，自己就在不知不觉中去了另一个世界。这情节设计，仿佛在电视剧里看过，如今却发生在自己身上，这哪里是恶作剧啊？分明是一起蓄意谋杀。从那以后，他没有再敢用煤球炉子取暖，到了年底，他借口母亲生病需要照顾，离开了那所学校。

现在想起那件事，朋友还是心有余悸。十几岁的学生，大家都说，这是小孩子，别和他一般见识，可是，这是小孩子所为吗？就是想置他于死地。当时被查出半夜堵烟囱的那个孩子，家长来道歉说，小孩子，恶作剧，望老师不要介意。老师很气愤，但还是克制自己没有动手。

选择半夜，等老师睡下，用破袜子堵住烟囱，目的是什么？家长不会不知道后果。可是，没有出事故，一切都可以当做没有发生，都可以认为是小孩子所为，就是玩，恶作剧而已，是啊，而已。

02

无独有偶。

《今日说法》里有一期名为“深渊”关于16岁少女陈欣然的弑母案，讲述的是女孩绑架母亲向父亲要5万元上体校，造成的悲剧。而事情的真正源头却是因为父亲将她送去戒网瘾学校，然而父母却并不知道她在那里遭受了几个月的体罚、打骂，甚至对着便池吃饭，因此她产生了恨意，并将怨气撒到妈妈身上，绑架了妈妈后，对其拳打脚踢，不给她饭吃，最后更因为害怕再次被送去戒网学校而耽误了营救妈妈的时间，最后妈妈活活饿死了。

而事实上妈妈这一次并不是第一次被女儿绑架，但每次被女儿绑架后并没有正确引导孩子的行为，而是无限制地宽容孩子，于是再次出现了后面的绑架。孩子根本不知道她绑架妈妈的后果会这么严重，也不是真的想致母亲于死地，而是她意识不到事情会发展到无法挽回的地步，悲剧的发生不得不引起做父母的深思和衡量。

北师大教授边玉芳曾讲到过：没有教不好的孩子们，只有不会教育孩子的家长。如果父母在孩子第一次绑架妈妈就发现不对劲对孩子进行正确的教育和引导的话；如果父母平常能够多关注孩子的行为，多与孩子聊聊天、谈谈心的话；如果父母不是采取两极分化的教育方式：要不送戒网瘾的学校，要不就无限制地包容，那么后面的悲剧也就不会发生了，他们也会像其他正常的家庭一样过着普通而又幸福的日子。

03

我曾听说过，学生用502胶水把老师电动车的油门手柄粘住，老师一插车钥匙，车就像箭一样飞出去的，把老师一下子甩出去十几米远的。

有学生把我的摩托车排气管堵住。导致我累得满头大汗，踹了几十脚，也没有发动着摩托车。一检查才发现，原来是排气筒被堵住了。

有学生把老师自行车的闸皮掰掉的。

还有在老师门口的煤球眼儿里塞鞭炮的。

没有酿成悲剧，我们都说是小孩子。大人不计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

可能，就是过度宽容，过度放纵，真的会害了一批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