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衡中里,我曾和少年们聊诗正酣
衡中里,我曾和少年们聊诗正酣
文/江一
瞥了一眼电脑屏幕,上面显示今日气温“零下17度到零下5度”,我很惊讶这样的温度。因为我并不相信,不过,午饭后,在回办公室的路上,阳光下的风吹在脸上,我真觉得冷,很像当年东北的冷。但是,想起刚才的偶遇,我的心很暖。
“江一老师。”一位高瘦少年郎喊住了我,他戴着口罩,但我依然认出他。
“锴,是你呀。”我高兴地说。
“是,江一老师,现在我的语文可以考到110分以上了。”锴说。
“嗯,继续努力呀,阳可以考到128分了,这小子是语文特长。”我笑着说,马上又补充道“努力吧,我相信你一定会做的更好。”
“嗯嗯,好的,江一老师。”说完,他与我作别,我看着他跑向了远处。
在我的记忆中,分班之后,不在我课堂中的学生,有很多还是和以前一样亲近我,热情地和我聊天,哪怕是简单地打声招呼。这也让我想起了之前我和锴他们一起聊诗的日子,那时候,他们一帮爱写诗的小伙子喜欢结伴来找我。有泽、阳、潇、芳等,对就是这个芳,他是个有才华的小伙子。
“江一老师,您看我写这首怎么样?”潇自信地说,他确实有才华,但不知为何,很痴迷于苏联文化,这阻碍了他的思路。
“你很有才华,很有激情,也很适合写诗,但是你的诗歌内容里有杂质,比如情感过硬,缺乏变化,表达情感的意象不具有可视听感,再者,语言上也不宜造词,通俗的语言也可以写出很棒的诗。”对于潇,我没有过多的褒奖,更多的是提出问题。
“江一老师,您再看看。”潇又急切地说着,无非是想多得到一点儿肯定,但其他人也开始提问了。
“江一老师,您怎么看待古体诗的格式?”泽问,他不止一次写诗给我看,多是五言和七言绝句。
“古体诗的格式还是要遵循的,比如你写的绝句,该押韵的要押韵,读起来也要平仄和谐,朗朗上口。我并不是要求你熟背所谓的诗谱、词谱,而是说最基本的规则要遵循,毕竟诗歌是文学的明珠,是语言的艺术。在规则中做到极致才最震撼人心。”我认真地说,眼睛盯着他们。
“江一老师,您是怎么写诗的?”阳问,面带一脸得意的神情。
“我只是凭着感觉写,无论是古诗和新诗,我都是在写自己的真实感觉、情感或思考。起初形象在我眼前很明显,等写作的时候,我会忘掉具体形象,用语言重新构筑形象,这个时候,语言是活跃的、跳动的,自由组合,直到它们和我的感觉、情感、思考最接近。当然,平时的语言训练很必要,比如从2016年起,我给自己定个目标,每天一首诗,当时很焦虑,怕实现不了,渐渐习惯了,也就不焦虑了。”我很谨慎地说着,因为根据阳的笑容,我觉得他肯定有陷阱。
“那您写这么好,为什么读的人这么少呢?”阳笑着问。
“江一老师,别听他的,他闹着玩呢。”芳发话了,体现出他一贯严肃的特点。
“我写,是因为我喜欢写,跟别人没任何关系。假如为了让别人喜欢读,我早就不写了。因为那动力肯定不足。”不过,我也正面回应了阳。
“您可以争取一下嘛,让更多人读您的诗文。”阳正经地说,还别说,我被这话和他的语气打动了。可是,芳的问题也来了。
“江一老师,我想写新诗,您看怎么开始。”说完,芳认真地等待我的答案。
“实际上,不论什么诗,甚至什么文,最快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用写的方式开始。就是说你就写就行了,写诗,写文章,有了诗,有了文章,再进行下一步,改诗,改文章,这样达到一定量,你就学会了。我这样说的意思是,没有写,你明白再多道理,都没有用。你写了,我才可以帮助你。”我笑着说。
“老江一说的在理儿。”阳说,显出稳重的表情。
莫说精神是无用的,回忆也是一种精神,刚才的回忆让我的心温暖了一把。实践是世界的本质,没有实践,就没有精神,也没有幸福。因此,生活很多问题不是理论问题,而是实践问题。做起来,世界的全貌会慢慢展现开来。
那帮少年郎,可以的,他们喜欢诗。
榷山翁
庚子冬月(01.06)
于湖城湖畔
【作者简介】
江一,1988年生,东北师范大学教育硕士,青年作家,诗人,河北省作家协会会员、衡水市作家协会会员,教育学术杂志课堂内外好老师签约作者,出版作品有《渡缘》《桃花坞雨》《艺术里的童颜》《美的唤醒》《情境之门》等。教育与写作理念:师德是知与行的合一,信仰中文,写作育人,让灵魂的启蒙不断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