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州东赵人童年偷瓜的记忆


童年记忆——偷瓜
为加拿大高校文学社主题“记忆”而写

作者 张 清

童年有很多美好甜蜜的记忆,偷西瓜是其中最精彩之一,现在想起来都会偷着乐。
往大里说,没偷过瓜的人干不了大事;往小处看,没偷过瓜的儿童不是好儿童!
总之,不偷瓜长不大!偷瓜不算窃,就像孔乙己说的“窃书不算偷”。

华州王里渡西瓜 彭翔宇摄

鲁迅时代,走路的人口渴了,在路边随便摘个瓜解渴,不算偷,这是他的小伙伴闰土亲口说的。我想那是因为当时人心太古,或者是管理不严;到了我成长的时候,西瓜园总有虚张声势的看瓜人,防的就是有人随便摘瓜。有个人在西瓜地晃来晃去,让人不紧张都不容易,也同时更增添了偷瓜的刺激和乐趣!
贫困年代的夏天,绿皮红瓤黑籽西瓜对小孩的诱惑是致命的,就像一条鲜鱼对猫的诱惑一样,不得到它就寝食不安,冒险也在所不辞。
偷瓜时一定要有同伙,这样可以相互壮胆、彼此掩护。否则一个学龄前儿童就是有贼心也没那个贼胆!我还真知道的确有贼胆大的独胆英雄,但没人掩护、没人接应也不好得手。总之,我们一般都是两三个人团伙行动。通常是在有月光时又不太晚的时候。天太黑不行,看不见目标;天太亮更不行,有谁在大太阳底下大摇大摆地偷瓜?太晚了也不成,小孩瞌睡多,太晚在偷西瓜的征途上睡过去怎么办?所以,要找个天时地利人和的偷瓜环境也是可遇不可求的。记忆里整个童年时代也就成功过一两次,不会超过三次,但也足以刻骨铭心、永难忘怀了。
记得西瓜地旁边有一小渠沟,非常方便小孩匍匐前行,只要脑袋不扬得太高,远处的看瓜人是看不见的。我有一朋友爬行得飞快,快得要赶上四脚蛇了,比电影里爬着去炸敌人碉堡的英雄还潇洒!
摸到西瓜了,三弄两弄把瓜从瓜蔓上分离。这可是个技术活,还要有运气。有时真的不容易搞定,接应的人心脏就砰砰直跳,好像看定时炸弹的倒计时一样。有过此番经历的人才知道,时间就是西瓜,度秒仿佛度年!
推着摘到的西瓜再沿着渠沟匍匐返程,就轻松多了,到了相对安全的地方,渠沟坎坎外面的人一搭手,找个方便的地方就坐地分赃了!

华州柳枝碎娃吃瓜 刘文涛摄

怎么吃的西瓜都记不清了,但所有人都会说:小时候偷来的西瓜最甜!那是没有太多的化肥,也没有什么高科技或高人指点给西瓜催红,纯天然无色素不加添加剂,沙瓤的!
还有一年种的西瓜是日本品种,白瓤。如果不是里面的黑籽,成熟的西瓜也像生瓜蛋子,也非常好吃,又甜又脆。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我历经千辛万苦才偷到的小半个西瓜被父亲发现了。很担心他会狠狠教训我一顿,大气都不敢出。父亲看看我,只说了一句:“我怎么闻到有一股贼腥味?”我不知道他小时候有没有类似的经历,但听他经常讲起他的一个小伙伴经常干偷瓜的事,而且还喜欢炫耀,用我父亲的话说“贼不打三年自招。” 那个我叔叔辈的会无比自豪地告诉别人:“那是我干的!”有次当他听到看瓜园的说“八成是某某(另一个被冤枉者)偷的”时,没忍住而哈哈大笑,笑得很张扬,终于暴露。不过他后来挺厉害,曾经是飞行中队长,带其他两架战机,转业后又飞过民航机。我后来猜想他之所以有出息,就是因为小时候偷过西瓜,而且偷得出类拔萃,无人能及!
我上学以后很快就树立了正确的价值观,认为再不应该去偷生产队的西瓜。书本上就有一个小英雄赖宁,为了保护生产队的辣椒而光荣牺牲了,想想我们可不能站到对立面,就金盆洗手了。

华州北乡西瓜丰收了 党干新摄

我的偷瓜经历虽然极其短暂,技术也不高,成果更是乏善可陈,但一直是惊心动魄的深刻记忆。无论吃过多么好的西瓜,包括我在瓜果之乡的新疆吃了那么多那么好的西瓜,最美最甜的还是儿童时偷来的瓜!想起来偷瓜,接着偷偷乐一下!
作者简介:张清,原名张北辰,1964年4月生于陕西华县东赵乡张村(今渭南市华州区)。1986年毕业于西安交通大学机械工程系焊接专业 ,即赴新疆乌鲁木齐工作15年,高级工程师。期间曾重返母校读在职研究生,1999年获材料与工程硕士学位。2001年移居加拿大,目前在弗吉尼亚一家公司任焊接工程师,加拿大高校文学社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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