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凌随笔:书虫说书
书虫说书
张亚凌
眼前,几乎两面墙的书,新书就占了一多半。
曾经书的数量于我,是以“纸箱”论,多少箱子。
搬了好几次家,每次都搬七八箱书。每次搬前,都再整理一遍,——舍弃一部分,送人。那时的心境,许是“方便”占了更多而少了“疼惜”。一瞬间决定的轻重与取舍,多半会后悔。至今,常想起那些因屡次搬家被送了人的书,想起上面留着我深深浅浅密密麻麻的批注,就揪心得疼。每到新住所,在归置书时我满心里都沸腾着“买书买书买书”。如此反反复复,与书们迎来送往。
第一个家是三室一厅。11岁的儿子突然有了个15岁的姐姐,哪敢想“书房”二字?书们依然装在箱子里,堆在阳台上,偶然需要查个资料探个究竟,乱糟糟的如发生小型地震。眼前新家装修时女儿已工作三年。小心讨论又寸步不让,终将女儿住的房间与书房并做一体。既是蓄谋已久,自然少不了不动声色地扩张。不觉间书柜已占了两面墙,还总有新书不断地站上去。
看着书柜,欢喜如花开。
我的书们不再于潮湿阴暗的纸箱里啜泣,不再被挤被压还担心随时被抛弃,我的书们终于得到了应有的尊重。
我有个习惯,买回来的书只有开始阅读时才会写上自己的名字,标注上日期。我固执地认为,只有你开始阅读书亲近书,才是唤醒书,——不被阅读的书是死的书。事实是,书柜里更多的书没有被阅读,不少的书只是浏览而已。
忽然心生惭愧。
看到好书就想据为己有,怕只是一种自私的霸占心理,只想着拥有了具体的书,上面的东西便跑不掉了,早晚属于自己。已经有很多没拆封的,还想着再购买,是不是有点像小虫蝜蝂?
真的爱书,真的认为读书是最美的事,就该精选,精读。与书,两不相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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