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峰往事——日军侵占赤峰时的慰安妇(下)
慰安妇到达赤峰守备队的前一天傍晚,点名时分,守备队队长把全队官兵召集在操场,以朗诵诏书般的口吻进行训话,说:“纤弱的女子为我赤峰城里的驻军,冒着风沙前来我们这广袤无际的原野僻处。这些女子不仅是妓女和供玩耍的女人,这些不用说你们也都知道。为了这些盛开在南满原野上的爱怜的大和抚子(指日本女子 笔者),明天我们要去城门外三呼万岁,热情地迎接她们。”(曾在中国战场任粮草保管员兼慰安妇管理员的作家伊藤桂——《战争与女人》载于《周刊参考》昭和46年10月4日)。这些妇女先乘火车,又转乘汽车,后来更是在满目黄土的旷野里搭乘在敞篷马车上,摇来颠去,当她们千里迢迢抵达赤峰时,浑身是土,满脸通黑(当时关东军一小队长,后在陆上自卫队战史室里工作的不破博语)。当然也有异类,在二道街西头路北有一户夫妻都姓邵的人家,生有一女,名小珍,生得有些姿色,自幼受其母熏陶,养成杨花水性、人尽可夫,专向王爷局子里的权贵、巨贾富绅投怀送抱。邵氏夫妇所获嫖资甚丰,愈加纵女宣淫。后被日本参事官桥本看中,娶之为妻,小珍寡廉鲜耻,狗彘不如。日本战败后桥本弃之而去。(见《红山文史》第二集沈文加、任琪所写“伪满时期的赤峰妓院”)2014年4月30日央视“朝闻天下”栏目播出记者专访从事慰安妇题材研究的苏智良(上海师大教授、专门史博导代头人、中国社会史学会常务理事、主要研究方向包括慰安妇,被称为中国慰安妇研究第一人)的节目,他在几次东渡日本和在中国大部地区寻找资料和直接走访研究以后,确认“当时日军强征慰安妇四十万左右,其中中国妇女二十万,朝鲜半岛十四至十六万,其余是东南亚和少数白人妇女”,日本慰安妇数量相对较少。刚一开始的时候,日本没有强征中国妇女作慰安妇,其最初的想法是基于怕泄漏军事秘密,但到后来,日军面对抗日鼙鼓动地来的形势,便愈近灭亡愈加疯狂,更需要纵肆兽欲而宣泄绝望,除强奸后杀害以外,更掳掠大批中国妇女禁锢于慰安所供其蹂躏,故苏智良断言,“中国妇女被日军强征为慰安妇是最多的。”赤峰的中国慰安妇和妓女除日军从扫荡中劫掠而来的以外,还有围场等荒僻山区无以为生的农民被迫出卖骨肉,人贩子将其骗入火坑。日军实行“三光政策”、“集家并村”后,逃到赤峰被迫卖淫的妇女锐增。当时在赤峰经营戏园子的关子寿,就常下乡“採买”姑娘卖给慰安所或妓院赚钱(见《红山文史》第二集沈文加、任琪所暄“伪满时期的赤峰妓院”)笔者六十年代曾邂逅一位小时候曾在三道街日军慰安所充当“博役”(勤杂)的老人,据他忆述:“慰安所里来的大多是带着肩章的日本官佐、官越大的越往后院走,那里都是日本娘们儿,住在外边房子里的,多是韩国女人,到后来,那些日本婊子,都是些老帮子,就不咋有人去她们屋了。那些被骗来的高丽姑娘都很年轻,也就十五到十八岁的样子,见天让日本鬼子遭践,实在挺惨的……”日本军队出于对日军战斗力的维持,对日军官兵去慰安所有一套严格的制度,日军直接经管的慰安所更有详细的规定,通过这一规定的条款,可以看出日军禽兽不如的嘴脸和慰安妇的悲惨处境:(一)本慰安所只允许陆军军人、军队文职人员(军夫除外)入内,入所者须带慰安所出入证。入所者必须在接待处交钱领取入场券及“套”一个(卫生套上写“突击一番”,又名“钢盔”)。(二)入所者交纳现金,下士官兵、文职人员贰元。(以当时日军普通士兵的月饷,每月只够购卷两张)(三)入场券当时有效,如果没能进入房间可换回现金。但已交给女招待(即慰安妇 笔者注)的则不归还。(四)购入场券以后应进妓院房间,时间限于30分钟。
(十)入所时间士兵上午十时~下午五时,下士官下午1时~9时。曾经参加过日军侵略赤峰入城式的日军中国派遣军总司令官冈村宁次曾假惺惺地在自己所写的书中供述了日本军人的骇人行径:“我通过华北、华中的战场得知,日本兵已不是从前的‘神兵’,掠夺、强奸、放火的情况很普遍,为之感到叹惜。日军侵占赤峰时有多少慰安妇,由于日军的刻意隐瞒和年湮代久,已无法精确考证,但从几处慰安所的规模和留守、经过的日军数量可以揣测约60~80人左右。另外黑心老鸨也不希望增加慰安妇的数量而增加日常用度,固每当日军因调动来慰安所人数量骤增时,慰安妇每天要被迫受到30-50个兽兵的蹂躏,对她们的身心造成了巨大的伤害。援引张远先生在《太阳旗下的罪恶》文首的引言来结束这篇小文:“日本军国主义觊觎中华几十年,实施侵略行动十几年,给中华民族一路带来了深重灾难。
万壑松风——本名孙国辉 退休前曾供职市政协文史资料部门,热心学习赤峰近现代史料和摄影,曾出版《赤峰摄影史》及举办肖像摄影艺术个展,文学作品曾被国家及外省报刋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