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层次变量，确保取法乎上

第二节：控制层次变量，确保取法乎上

——《胜市正言》沪续二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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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界常常质疑跨国公司为何到中国会变坏，尽管不能排除其中含有嘲讽中国营商环境的成分，但从其内部分析，其潜在逻辑是：跨国公司崇高的商业信念历经本土总部——亚太区——中国区——终端组织若干管理层级之后，产生了执行扭曲。我们可以把其中的脉络叫做层次变量。其实，这种层次变量不仅跨国公司有，国内企业同样存在。

层次变量的两类表现

这里所说的层次变量，不是指管理层级多少或者每一层级管理幅度的变化，而是指在既定的层级结构中，特定的管理举措在不同层级的管理者那里，出现总体标准被逐级降低，约束力递减或者负能量被逐级放大的情况。

约束力至上而下递减的变量，可以称之为层次减弱变量。当减弱变量趋近于零的时候，就会出现各种乱象，直至导致管理失控。容易被逐级减弱的层次变量多为管理正当性的要求或者合规管理的内容，它们似乎成了软指标。这里的“软”不是说不重要，而是因为缺乏认真地考核。葛兰素史克这样的跨国公司无疑具有全球配套的规章制度、管理流程、价值观和标准。但是在中国公司的中下级员工，普遍对合规管理的严肃性和不可逆性认识不足，总部制定的规章制度、管理流程、价值观和标准就会被束之高阁。

在贯彻中被层层加码的某些指标，可以称之为层次增强变量。容易被逐级增强的层次变量往往表现为硬指标，以绩效考核为主要内容。有关资料表明，在“贿赂门”被曝光之前的每年年末，葛兰素史克(中国) 公司都会从总部接到下一年的年度业绩目标，而中国区的总体指标再细分到不同的产品事业部，各个产品事业部的总经理又会把指标再往下细分到东、西、南、北等在中国的不同区域，然后依次细分到省、市，直至具化到每个医药代表。在层层分解的过程中，管理者为留有余地，下达的指标之和往往大于上级要求其完成的数额，即形成了所谓的加码。不少含有超额奖励的附加部分，助推了这种加码。

从资本的逐利性角度讲，绩效管理中的层次增强变量看起来是好事。问题在于，这往往以约束力递减为代价，容易造成新的更大的问题。比如沃尔玛各门店为了完成指标，利用下放的权利“开源节流”，在商品利润之外加大向供应商收取通道费等等。于是出现了销售过期、不合格食品，虚假宣传等乱象，比如将过期板鸭油炸后当熟食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