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春玲|姥姥姥爷,我生命中的贵人
姥姥家是一个很方的院子,在院子里有三棵大树,一棵槐树在院子中间,它的树干很粗,我张开双臂也抱不过来。每当春天槐花开的时候,满院的花香让我们沉醉在春天的怀抱里。在窗户底下有棵大梧桐树,据姥爷说是在1974年发大水的时候,满院子的树仅剩下的一棵,岁数跟我一样大。在院子的南边有棵柳树,夏天的时候上面有毛毛虫,它像夏天柳树上的守护者,让我根本不敢靠近那棵树。在院子北面靠屋的地方,姥爷中了很多花:牡丹,月季,菊花等等,各种颜色,各种香味,每当开放的时候,总想伸手去摘,姥姥看到了,总会训斥我一顿。有一次我没听我姥姥的话,伸手去摘花的时候被蜜蜂蛰到了手,我的手立马肿的跟面包一样大,姥姥看到后赶紧拿肥皂水给我消毒,直到消肿。
姥爷一直在外面工作,所以不常在家,平常家里的事,都是姥姥自己在做。我常常看到姥姥的手很粗糙,而且有个手指头还跟别的手指头不一样,我问姥姥,她说是干活伤的,姥姥没细说,我也就没问。姥姥有双很小的裹脚,我那时好奇,看了看我的脚,问姥姥为什么我们的脚不一样啊,姥姥说,本来是一样的,用布条绑起来之后硬生生地折断了,逐渐就长成了这样,我问姥姥还疼吗,姥姥说早就不疼了,我从姥姥的眼睛里看到的是释然的神情。
虽然姥姥的脚小,但是家里的活一样都没少干,用水桶去很远的地方挑水,回来喂猪,做饭,干家务,样样没落下。在我的印象里,姥姥是个非常和善的人,从来没有见过她和哪个邻居街坊拌过嘴吵过架,别人有困难找姥姥,她都是尽心尽力地帮。
有一次,我的脖子上长了个小疙瘩,一开始我没注意,到后来越长越大,又疼又痒,姥姥看到了和我去村里的卫生室看了看,卫生室里的人说是普通的疙瘩,姥爷又查了古书,说用鱼鳔煎鸡蛋吃就可以治好,然后姥爷从别人家里讨来鱼鳔,晚上煎鸡蛋吃了,到了第二天晚上大疙瘩破了,出了很多脓,姥姥一晚上没睡,守着我,拿着药棉帮我一点点的粘着脓,到后来疙瘩好了,也没留下丝毫痕迹。还有一次我长“黄水疙瘩”,满脸都是疙瘩,因为很痒,所以我想用手去抓,姥姥把我劝住了,一点一点的帮我用药水在上面抹,然后把我的手包起来,避免我用手去抓,直到痊愈,多亏了姥姥的细心呵护。
随着姥爷的退休,在家里的时间也多了起来。也总能听到他们因为意见不一而拌嘴。比如有一次,姥姥想蒸馒头,早上就已经把面发好了,就等着中午蒸了,这时姥爷开口了,说等着中午我来弄,说着就赶集去了,谁知道等到中午了姥爷还没回来,这可把姥姥气坏了,自己边蒸边念叨姥爷,自己揽的活自己不干。等到姥姥把馒头蒸熟了,饭菜做完了的时候,姥爷潇洒地回来了,边笑边说今天赶集碰着谁谁谁了,早就把馒头的事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气得姥姥好教训姥爷一顿,还好姥爷连忙给姥姥道歉。姥爷还有个爱好,喜欢下棋,出门赶集的时候如果碰到下棋的,就会把所有的事情全部抛于脑后,一心一意地下棋,类似这样的小事还有很多。
我生命中有几位贵人,除了姥姥姥爷,还有我二舅和大舅。
在我六、七岁的时候,我不小心烫到腿了,整个左腿瞬间都是泡,不能动,疼得很厉害,那时二舅刚接姥爷的班,在学校给老师做饭,听说了我的事之后立马骑车子来看我,然后用尽了各种办法打听偏方,治我的腿。功夫不负有心人,二舅终于打听到了。二舅带着药来我家,把我从炕上抱下来然后用鸡毛粘着药一点一点往上抹,生怕弄疼了我。日复一日,风雨无阻,到最后我的腿也没留下疤痕。直到长大,心中对二舅很是感激,心想长大有能力要好好孝敬他,可是事情总是不尽人意,二舅因病去世了。在我心中,留下了不小的遗憾。
大舅在我17岁的时候,给我找工作,从老家把我带出来,然后去劳动局,去单位给我联系,直到我顺利工作。如今他老人家七十多了,身体还是很硬朗,一直和大舅妈在老家生活,种着田间小菜,安逸地享受着晚年生活。
我为我的家人们祈福身体健康,生活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