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寄旅和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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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张芮
远走并不是别离,对于我来说更象是开启一扇通往未知奇境大门,可是在寄旅中却难以控制自己的心境。今晨醒来,身体还在延续着昨日的百无聊赖,这个时候,没有什么一定要做的事会变成理智和忧郁之间的一张薄纸,取决于个体的稳定程度。沉静还是发疯,成魔还是成佛,都只在刹那之间。
数一数柜子里的米,把冰箱的存物列张表格,看能否维持到下个月,最终还是摔上门,跑到楼下昂贵的中餐馆饕餮的一顿,一个人的时候永远也无法饕餮,一小碗酸菜鱼,一份加了面酱的牛肉饼就足以让小资的我潸然泪下了。早晨温腾腾的米粥一下肚,要写的文章呀,画的水彩呀,瞬间在眼前铺陈开来。我猜造物主大部分时间至少过的是我今天的生活,衣食无忧,心满意足,才可悠然旁观,偶尔为生计发愁的片刻,也许就是人类罹难的时间段。“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在大我小我,饱腹饥肠之间昭然若揭。
张芮老师作品
一个人寄旅,如何置本我于世内世外竟然变成一件需要控制的事,试过了住在山上,天空地阔,火鸡松鼠为邻,夜半饥肠辘辘而窗外漆黑一片,屋内连炉灶也无的时候,万籁俱寂就变成了孤寒枯寂,朋友善意的建议“为什么不自己做饭呢?”也变成了“何不食肉糜”的无法回答的悖论故事。“小隐隐于野”的隐士们也有方寸之地可以种些稻麦果菜,我的寄旅竟是孙悟空跌入了金钵之中,一切都被束缚住无法施展。
打点行囊下山去,和各种肤色的人擦肩而过,坐在穿行在旧金山湾的地铁上,观察那些形形色色的人,揣测他们的身份、心情、去往何方可以填满空旷的心境,跳脱出观己的困境,身为旁观者就变成了极其有趣的事。对面的年轻女孩戴一幅很大的黑框眼镜,嘴唇是鲜红的,指甲是深红的,手里抓着一个粉色的颈枕,为什么她们会有努力想要带很多装饰性的东西的奇怪想法?左侧的男人穿着藏蓝色印喑花的紧身小衬衣配一条赭石色的细条绒裤,衣服和裤子都合体得有些紧张,看上去是刻意挑选这两种色环上成钝角关系的补色,我强忍住要笑出来的冲动转头对着飞速后退的建筑吸了口气。右边两位大叔在用韩语交谈,百分之十是中文发音的地名,其中一位呢子西装的袖口四个袖扣第二个是红色线缝上的木制牛角扣,一定是有些寄托的吧。
张芮老师作品
一个人行走,最大的好处是收放自如,可以把自己屏蔽掉,也可以开机通话,全取决于心情。屏蔽的时候,整个人跳脱出世界,看他们皱眉、吵闹、亲热、疲惫,听言语里的思念、胶着、暴躁和无奈。然后文字会从情与景里倾泻出来,如一眼活泉潺潺而过。这种所得是和人同行时所不能有的,无论同行者是亲是疏,首先就构建了一个小型的滚动的系统,旅行的苦乐要依赖系统的活跃程度,争执、协议都形成了一个壁垒,使人无暇顾及外在陌生的世界,无力从壁垒里拔出心思和眼光来。这种旅行更多是为了拆解或加强系统的稳固性和整体性。
一个人的寄旅和行走,延误、取消、更改都会变得不可捉摸,因为一个人,原本也没有什么一定要见的人,也没有什么一定要做的事。可是在这不可捉摸中握紧自己的灵魂,不戳破理智和忧郁之间那层窗户纸,似乎也并不是那样简单的事。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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