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道诗词】中峰明本：行香子·水竹之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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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读二百零六首雅道古诗，
领略千百年来先贤的风雅。
行香子·水竹之居
〔元〕中峰明本
水竹之居,吾爱吾庐,
石粼粼乱砌阶除。
轩窗随意,小巧规模,
却也清幽,也潇洒,也安舒。
懒散无拘,此等如何,
倚阑干临水观鱼。
风花雪月,赢得工夫,
好炷些香,图些画,读些书。
【品注】中峰明本(1263-1323),法号智觉,俗姓孙,钱塘 (今浙江杭州)人,元代著名禅师、诗僧,杭州天目山师子院住持。少习佛理,15 岁受持五戒,24岁出家,禅坐诵经,精进不辍。明本禅师毕生以头陀行云游浙江、安徽、江西、江苏各地,广为说法,后来回到天目山继承高峰原妙法嗣,元仁宗钦赐“佛慈圆照广惠禅师”。其间因修行圆满名声在外,各地官员善信纷纷恳请他住持名山广刹,却被他一一婉拒。每到一处,明本禅师离尘结庐而居, 起名“幻住庵”,俨然僧中陶渊明。后来日本禅宗著名的“幻住派” 便是中峰和尚的东瀛弟子远溪祖雄等人回国后创立的。
词曲全用白话,通俗易懂,这一段段,一行行,让人读着看着都那么优雅惬意。从“吾爱吾庐”的字句来看,正是对五柳先生的追摹。乱石为阶,不拘装饰,小巧清雅,便是“幻住庵”的写照。风花雪月在禅师的心头拂过,了无痕迹。明本禅师一贯反对枯坐之禅,所以静坐之余的雅事活动也是参禅破境的手段,词中提及焚香、绘画以及读书,但禅师之雅远不止于此。
在明清一些文人笔记中记载中峰明本禅师曾填词《行香子》九首,但是明代释行冈所编《春花集》中只录得明本禅师的八首 《行香子》,这首“水竹之居”很可能就是遗失的第九首,被清代沈辰垣收在《历代诗余》之中。从另外八首《行香子》的内容来看, 明本禅师的雅趣还有吃茶和插花。历来被册封为国师的僧人每每正襟危坐,了无雅趣 ;而活跃于民间为百姓称道的僧人,大多不修边幅,甚至鞋儿破,帽儿破。中峰大和尚不但上正圣听,下安 黎民,其雅心、雅言、雅行更令同时代的文人自愧弗如,翻破元代高僧传记恐怕也找不出第二个。明本禅师的道心和禅境、学养和雅韵令士大夫顶礼膜拜,无怪乎赵孟頫与之交游密切,执弟子礼抄写他的 108 首净土诗,题跋并赞,可见尊崇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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