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说来就来的秋雨
已经是傍晚了,雨仿佛越下越大了。
小长假的最后一天,外出的人们都奔走在回程的路上。这雨,仿佛是为了洗刷人们的一路风尘,就这么不急不慢地、善解人意地下着,一个下午了,到这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这是寒露时节的雨,秋天就这么迎面走来,挥了挥手,就转身而去了。
院子里的树还绿着,草却变得枯黄稀疏。柿子树的叶子不知跟谁私奔了,留下满树的柿子裸着身子在雨中颤栗。有几株晚开的月季憔悴得像湿了妆的女子,花瓣散落了一地。几只野猫在树下避雨,从没人帮它们修剪的毛发湿漉漉地贴在身上,雨水在背上一缕缕地流成小溪。好心人送的食物在盘子里淋湿了,它们的叫声让人的心也跟着隐隐作痛。
都说“一场秋雨一场寒”,果然是。天气预报说下周的温度降到个位数。视频看到娘穿了厚外套,叮嘱她再冷就穿羽绒服。娘答应着,说是午饭做的豆腐。因为回家让她多吃豆腐,当时还说不爱吃,我离开就买来吃,听话的娘让我的心多了欢喜。
雨天也好,一家人呆在家里。一起听书,看个节目,一起染染长出的白发,一起包个饺子。日子不过如此,平淡,温暖,却不油腻。
这是在这里的第二个秋天了,一直在逃避着离家的事实,却一直在这个事实里过着日子。往事越走越远了,回忆却越来越清晰。不曾淡去的想念充斥在每一个日子。
二十天没好好写东西了,心不静写不出想要的文字。可那些心情在心里汹涌,无从下笔的我像不能如期生产的孕妇,不安、忐忑、焦躁得无所适从。有一些朋友说一直在等着,很是愧疚,觉得是天大的辜负。
雨仿佛停了,楼上的孩子在欢快地跑动。真羡慕这个无忧无虑的年龄。
雨是来去自由的。天冷了可以冬眠,热天可以撒着欢地跟夏天约会。喜欢这自由的感觉,没有束缚、没有套路、没有那些繁文缛节和圈圈框框。
故乡的雨在这个季节跟春雨一样金贵。还有没有成熟的作物需要雨水,明年的小麦还没有播种,雨水过后又该是一样的忙碌。离开土地这些年的我,每到春种秋收都会关注家乡的天气。祈祷辛苦的人们每年都会风调雨顺,硕果累累。
日子就这么在平淡中慢慢过着,就像这雨,该来的都会来,该离开的都会离开。
祈祷美好不会迟到,迟到的那些快马加鞭,总会有晴朗的好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