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全球疫情爆发中学习和思考

图:Peter Doig

这次疫情其实是个非常好的学习机会。其实从新加坡、日本、韩国的疫情蔓延开始,就很值得对比思考了。

一开始在中国疫情爆发的时候,因为口罩的稀缺导致的涨价然后随之而来的是对口罩涨价的各种处罚和打击是个学习机会。紧接着有了不同的声音,有专业的医生说其实健康的人不必戴口罩,这时多数人都很慌,都觉得这是胡说八道,又是“中国式的砖家”。其实在自然科学领域,无论中国还是外国,专家一般都不会太差,肯定比你我强。有些细微的差别是,我国专家发言的时候通常会比较含蓄,多少还有非科学部分的内容夹杂。原因你们懂的。

不着急下结论,先听听人家怎么说很重要。比如说,为什么其他国家的专业人士都不建议健康人士戴口罩,难道全球其他国家的专家们都错了?我们不懂的概率更高还是专业人士错的概率更高?网上也有个在荷兰的博主,直播说街上戴口罩心理压力巨大。欧美的疾控中心并没有推荐戴口罩,而是勤洗手,勿扎堆。因为有实验结果支持,认真洗手的防病毒效率会更高一些,普通口罩对类似新冠这样的病毒的预防作用微弱。当然有口罩戴着买个心安也好,但是从需求和供应看,过去多少人是一个口罩戴一个月的?看问题不要一厢情愿,也不要总从自己的角度出发。否则只要还活着,并且没有经济损失,人是可以肆无忌惮地赞美,防疫工作搞得太棒了,我们太牛逼了。

这里插一个老生常谈的话题,就是中医。多数人都不懂医学,你我都不懂。那么到底要不要信中医?其实这关乎自己的健康了,不应该让别人替你选择,学习就是对自己身体负责,哪怕是简单地看几篇科普文章,大致就会有模糊的结论。准确地说不应该分中医和西医,是现代医学和古代医学的区别。欧美国家几百年前也有持续很久的“放血治疗”,这个治疗方式屹立不倒的关键原因是人们缺乏科学的思维方式。放血治疗好了,说明有效,放血治疗挂了,说明病太重了,居然连放血治疗搞不定。你看怎么解释都通,始终立于不败之地。无法证伪,没有双盲实验,治疗方案就不具备说服力。

不过,相比科学问题中医更重要的是伦理问题。无论它是否有效(毕竟安慰剂的效应是很强大的)我们都不应该禁止任何一种治疗方案,最重要的是更多的自由选择。

现在人们不提新加坡的防疫方案了,其实包括英国在内的欧美诸国防疫方案跟新加坡有很大区别吗?在指导思路上是差不多的,收治重症,轻症患者自我隔离。勤洗手不扎堆。因为如果轻症患者都去医院极其容易交叉感染变成重症。

针对各国的防疫措施,我们且不要着急下结论,急于赞美自己诋毁他国。赞美很容易啊,牛逼、自豪、骄傲、感人、最好的、全面胜利……但有啥收获?多数人都是跟着一些只言片语,瞎起哄。我们的防疫从成果上看是不错,但请不要忽略付出的成本。也许你的生活没有受到巨大影响,但成本总是有人在承担。简单直接的思路是,那没办法,赶上了呗,这又不是谁的错,是天灾。是这样吗?

英国人是真的要搞社会达尔文主义自然淘汰适者生存?是不是把问题想简单了,或者低估英国人的科学认知和决策能力了,是不是有些过于草率了?别跟着起哄,这是学习是思考的机会。

从我最近学习到的一些知识看,其实跟爆发的阶段和对病毒是否会消失的判断有巨大关系。如果一开始病毒仅仅出现在一个很小的范围内,比如某个社区,那么采取严苛的隔绝措施是快刀斩乱麻,直接且高效。但是一旦扩散开来,并且经过科学和现实情况判断,病毒恐怕会蔓延开来,那么思路就完全不一样了,当然理论上全球人民都可以立即停工停产,禁止一切人类活动,都定住了。如果不考虑成本,把病人都发射去太空隔离是最安全的吧。

我相信各国专家的判断,病毒大概率是不会彻底消失,会跟人类长期共存。这个结论在上个月国内的一些专家就说过了,制造了一小阵子的恐慌,很快人们就在大快人心的各种零增长里忘记了。随着传播扩散,病毒的致命性会减弱。变异是随机的,但致命性太强的病毒会随着宿主的死亡而消失,因此最终会是那些致命性较弱的病毒存活下来,与人类共存。那么光经济上的代价20多万亿,假如最终无法避免病毒的反弹,这是应该赞美还是反思?请大家自行体会思考。

以上这个判断并不是一种期待或者希望。任何人都希望病毒赶紧消失,但我们不必掩耳盗铃,需要面对最糟糕的可能。就个人而言,我们每个人无论生活多困难,都要挺住,要乐观积极面对,但面对变化无常的未知,我们不能盲目乐观。

在回顾历史时,每个人都是第三方视角在审视其中的风云变幻和感人细节。疫情以及的日常生活多了很多麻烦,毕竟没有那么多波澜壮阔,但我们的确就身处大历史之中,见证了一次全民运动式的抗疫,见证了美股的数次熔断,你或许察觉不到生活有什么巨大的变化,但有必要提醒自己现在已经是大萧条了。

总之,具体情况因人而异,但请大家都做好日子难过的准备吧。也祝看到这篇文章的你一切都好。

上篇:这次我不同意连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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