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青散文选:千层鞋
聂青,男,土家族,1973年12月出生于湖南桑植,现广东务工,中国大众文化学会会员。在《湖南日报》《散文诗》《南方工报》《湖南诗人》《张家界日报》等几十家刊物和平台发表作品100多篇首。
家中老衣柜里,还存放有几双老式布鞋,我们一直舍不得穿它,那是母亲给我们留下来的思念和悲痛。
母亲一生要强,却命运多舛,常年患病,至到离开我们前,眼睛早已瞎了三年。并且在离世前半年,几乎成为一个植物人,没有了知觉和视觉。但她在临去前,也许是回光返照,一直牵挂着她唯一的孩子吧,眼泪一直不间断的流。那时,我远在浙江温州打工。父亲目睹母亲思念的惨况,心知肚明。于是,三天三夜倍伴在母亲的身边,一直安慰着母亲,直到母亲带着遗憾咽下最后一口气。
这是我在得知母亲病逝后,携妻急忙赶回家中,父亲含泪告诉我的。
母亲少年时,左脚后根长了冻疮,没有及时治愈,30年后转变为良性癌,在县人民医院截去左下肢。2000年时,又病发脑瘤。因为当时家徒四壁,已负债累累,便延误了母亲的病情,最后致使母亲脑瘤扩散,因此离我们而去。
那时,母亲持家勤俭有方,早出晚归地不掇劳作,还敬老爱小,在故乡很有口碑。而且,母亲会缝纫,还学过赤脚医生,会治疗护理和推拿农村常见的一些小病情。所以,母亲又是一个“大忙人”。不仅要劳动,养家糊口,还经常帮乡亲缝补一些衣裤等,和治疗一些小病情。
夜色深沉,大山里没有电灯。母亲在忙了一天沉重的劳作后,还常常就着昏暗的煤油灯纳鞋。那一针一线,密密匝匝的千层鞋,是母亲一夜夜熬红着双眼,不知扎伤了多少次手指,才缝制出来的。
新布鞋穿在脚上,刚穿上时,有点紧,但越穿越舒服,又不伤脚,即轻便也灵巧。孩子,老人穿上后,往往会在别人面前显摆。然后说,看我的布鞋多好。而母亲做的布鞋在故乡也是很有名气的。不但美观,同时针线紧密。常常被故乡的那些婆婆,婶婶,姑姑羡慕,夸讲,她们也常常会向母亲讨教。这时,母亲会毫不保留地向她们传授。
农村穷,在那个年代,布鞋是主要的鞋子。农村妇女几乎都要纳鞋,家人才不会打赤脚走路。特别是布鞋在冬天对脚的保暖作用非常大。穿上棉布鞋,可御寒冷,让脚免受长冻疮的危害。而纳棉布鞋的难度更大,厚厚的鞋底,在按鞋帮时,加上棉花,小小的针,密密的缝,是何等的困难和艰辛,但母亲却都牙咬钳拉指抵的挺了过来。
去年正月,我去外公家拜年。外公谈起母亲,无不感伤,耄耋老人仿佛一下子又衰老了许多。沉思良久,才对我说:母亲在没有生病前给他做的那双布鞋,他至今保存完好。近20多年了,外公对母亲不幸早逝常怀于心。母亲没有给他留下什么珍贵的遗物,外公却把一双普通的布鞋视为最弥贵的珍品,一直珍藏。不但藏在家中,还藏在心中。
光阴蹉跎,一返母亲已离开我们10载有余。母亲的一生虽然短暂,却留给我无尽的思念和悲痛!
不久,一个少女陪着一个老妇人来到瞎子的面前,老妇人叫瞎子给算算。
瞎子让老妇人报上生辰八字后,一边掐着手指头,遥头晃脑地问答了一通后,拿起二胡来,边拉边唱,边说白的给老妇人一字不落地说了一通。只说得老妇人连说:“准,准,都准”。
好一会,算完了命运八字。老妇人又说,让瞎子给她的女儿也算一算。瞎子翻了翻白眼,叫报上生辰八字,掐指一算,好一整默不作声。老妇人有点着急,忙问:“怎么样”?瞎子还是不作声。老妇人于是催道:“你就直说吧!没有关系的”。瞎子叹了一口气,说:“好,那我就直说了,此女命运不济,命犯煞星,须破煞星后再看”。老妇人说:“那怎么办是好啊”?瞎子说:“要想你女儿命运济,我看只有此办法,其他我就不多说了”。老妇人说:“那你得帮帮我,今天就去我家帮我女儿被煞,行吗”?瞎子沉吟了一会,然后显得无奈地说:“即然如此,帮人帮到底,你们先回家准备准备好东西,我散场后就来”。老妇人千恩万谢地领着少女急忽忽地回家,按瞎子的要求准备去了。
待老妇人与少女走后,瞎子悄悄问麻子:“这个姑娘如何”?麻子看呆了,听见瞎子问他话,说:“那还用问”。瞎子说:“即然你同意了,就等着相亲吧”。
不久,麻子就与那个姑娘订了婚。再过不久,就结了婚。
结婚后,有人问麻子,怎么一下子就娶了个如花似玉的老婆。麻子哈哈一笑,说:“天机不可泄漏”。
但是,天机最后还是泄漏了。原来瞎子到那个老妇人家后,待夜深人静时破煞,做得像模像样,有条有序,最作又以神的身份说:姑娘的未来得嫁一个相貌不好看的男人。而那个男人在某个方位,家庭情况如何,屋向如何等等,方可吉利,福贵。一派神言之后,可愁倒了老妇人。为了女儿将来的幸福,到那里走找这样适合的人和家庭。在得不到任何信息下,又求助于瞎子。瞎子又指点了一二。时过不久,麻子受瞎子的指点,马上请媒说亲,在多方面的吻合下,虽然姑娘不大愿意,最终拗不过大人,只好免强同意。之后,瞎子又授意麻子早办喜事,这样,一桩姻缘就给凑合成了。
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它就发生在我的故乡,那是在70年代初。现在人们谈起来,会说一句话:做媒请瞎子——没有不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