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堂实录｜《心中的鹰》课堂教学实录（二）
执教名师：孙鸿飞
三、美的破碎
师：但枪声响了！是半自动步枪和谐清脆的连击。我看见鹰以一种波浪状的斜线向地面上慢慢落下来。啊，我心中的鹰落了下来！那象征着勇敢自由的鹰从空中落了下来，那象征勇敢无畏的鹰从空中落了下来，那象征着神圣庄严的鹰、象征着一切美好的鹰从空中落下来了。
（教师缓慢擦掉黑板上的鹰的形象词语）
师：（屏显）我从草地上爬近那只鹰。它竟是那样年轻，像十六岁的少年。一只翅膀张开，保持着飞翔的姿态。一只眼睛看着蓝天，睁得圆圆的。这是一颗淡紫色的玛瑙，布满细小的蜂窝状棱面，太阳在里面反映出无数亮点，最清澈、最明亮的。
师：雄鹰坠地，英雄陨命，你此时是什么心情？
生1：非常悲伤，为鹰而惋惜。
师：悲伤，你呢？
生：我非常的痛苦，非常的无奈。
师：痛苦。是呀，我心中的鹰呀，我心中的美好啊，如今就这样坠落在我的身边，美的事物被毁灭就是悲剧啊！在我们的眼前有一双眼望蓝天，睁得圆圆的，布满细小的蜂窝状棱面的眼晴，在这清澈明亮淡紫色的眼睛里，我们仿佛读懂了鹰的内心，听到了鹰的话语，你从这淡紫色的眼睛里读懂了什么？
生1：我从句子中“太阳在里面反映出无数亮点，最清澈、最明亮的”，可以看出它的眼睛像是太阳的象征，作者重点描写鹰的眼睛，认为鹰的眼睛很重要。
师：我的问题是你从鹰的眼睛里读出了什么？听到了什么？
生2：这里有一句描写“一只眼睛看着蓝天，睁得圆圆的”，我从这句话中看出，鹰对生命的渴望，对自由的渴望。
师：花季生命，不幸夭折，悲哉痛哉！
生3：我也从它的眼中读出了它对生命的渴望，它不想在花季的时候，就这样死去。
师：对生命的眷恋。
生4：我读出了鹰的惋惜。它还没有向蓝天冲击，它还没有实现自己的梦想。
师：心有蓝天，壮心不已，壮志未酬，死不瞑目。是呀，美的生命要有美的归宿，我属于蓝天，那里才是我的家。那淡紫色的眼睛里分明有曾经的回忆，不灭的雄心，英雄的庄严。我心中的鹰呀，你一定想到那搏击长空，振翮天宇的情景。
（《英雄的赞歌》音乐再次响起，屏幕灰白色）
生读：（屏显）许久，身子一斜，听任气流托着它回旋。
师：你一定想到了和爸爸、妈妈一起学飞的温馨和美
生读：（屏显）爸爸妈妈并排齐肩，后边是儿子。品字形上升，品字形下坠，品字形斜过蓝天。
师：你一定想到了英雄活要活得精彩，死要死得庄严。
生读：（屏显）在那里一次又一次向高高的蓝天冲击，直到耗尽全力。它收拢巨大的翅膀，箭一样扎进瀑布冲泻的深潭。
四、悲剧美学
（屏显）痛苦
（学生速读圈划）
生1：“我奔出小木屋，看见鹰以一种波浪状的斜线向地面上慢慢落下来。”从“奔出小木屋”的“奔”可以看出作者对鹰的关心，想知道鹰怎么样了？“波浪状”和“慢慢”渲染了一种悲伤的气氛，作者预料到鹰已经死了，这时非常的伤心。
师：这里的“我”就是作者的代言。
（思考：此处描写是在预设时没有考虑到的，因为文中表现痛苦的描写很多，而这句描写不够突出，但需要思考的是这句是否可以表现出每个人痛苦的心情，在所有人眼中，鹰都以波浪状、慢慢地从空中落下，一切客观的景物都来自于主观的心情，这状态的确来自于每个人心中的悲伤与痛苦，应该说，在预设中应当考虑到。而教师在总结时这句作者的代言回答似是而非，应当肯定学生的回答，再一句作结。）
生2：我找的是这一句“小猎人屈下一条腿，跪在鹰身边，抚摸它的羽毛。他颓然、悲伤”。小战士在打死鹰后十分悲伤与无奈的心情，因为他不是想打死这只鹰，他是想救他的班长。而且我从这句话中还感受到了作者的悲伤，这里作者特意改变了对小战士的称呼，不再叫他小战士，而是称呼他为小猎人，作者对他的做法做出了委婉的批评，因为战士打死了心中的鹰。
师：小战士悲痛万分，痛苦矛盾。
（思考：其实这个同学回答问题的重点在自己的一个发现，这个称谓的变化，在进行文本解读时并未发现，应该说学生的思考还是很深入的。）
生3：我找的部分是36段“传达室的贺老头挥舞着大蒲扇，骂声震天地跑来”。这里体现出贺老头对于鹰的喜爱与珍惜是超过其他人的，知道小战士打死了鹰，他很气愤。
师：贺老头把他的痛苦发泄到愤怒、怒骂中。
师：这样的细节还有很多，战士们默默驻立，默默低头，哀悼英雄。我们会发现文章中所有的人都沉浸在深深的痛苦之中，如果说悲剧是述说痛苦的，那么他更深刻地揭示了道理。如果要深刻地读懂作品，就要深刻地读懂小战士的痛苦，让我们把目光聚焦到小战士的身上，看一看他痛苦的神情、动作。（指一生）请你给大家读一下。
生读：（屏显）34“猎人小战士从远处奔来，神情万分痛苦。他跑起来也是无声无息的，像敏捷的鹿儿。他张着嘴，眼光迷乱。 ”
38“小猎人屈下一条腿，跪在鹰身边，抚摸它的羽毛。他颓然、悲伤。”
师：感谢你给我们带入情境、画面。小战士亲手打死了象征着美好的心中的鹰，美好的生命就坠落在他的身旁，眼望着这只鹰，小战士心中在想什么，让我们静静地体会文中对小战士神态动作的描写，走进小战士痛苦的内心，以小战士的口吻对着面前的鹰说几句话，来我们写一写，准备一下。
（学生认真书写）
师：好，请我们的小战士面对他亲手打死的心中的鹰，说出自己的心声。
生1：鹰呀，这只博击蓝天的鹰呀，你是那么美好的生命，那么神圣的信仰，那么坚强精神，却死在我的枪口之下，当黑漆漆的枪口对准你时，当子弹射向你时，我的心好像也被击中了，你划破了天际，无声无息。我对不起你呀，鹰！
师：你诉说了小战士的心声，请你再读出小战士的痛苦。
生读：（屏显）猎人小战士从远处奔来，神情万分痛苦。他跑起来也是无声无息的，像敏捷的鹿儿。他张着嘴，眼光迷乱。
小猎人屈下一条腿，跪在鹰身边，抚摸它的羽毛。他颓然、悲伤。
师：是呀，鹰是美好的象征，是最美好的生命，它象征着——
生读：（屏显）勇敢自由、执著顽强、拼搏奋进、神圣庄严、倔强刚毅、无所畏惧。
师：他是美好的象征、神圣的象征呀，但是，是我亲手击落了它。小战士无比痛苦，无声无息地跑来，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眼光迷乱，失魂落魄，跪在鹰的面前，自责忏悔。我们再来听一听小战士的心声。
生：老鹰呀！对不起，对不起呀！我是真的迫不得已，我也有自己的苦衷，我不得用你的生命来换另一个生命的重生，如果有来世，我愿用双倍的代价来偿还你，让你在蓝天中继续翱翔。
师：我们听到了小战士的另一种声音，生命之间的权衡和内心的纠结，为了班长，小战士不得不亲手杀死自己心中的鹰，不得不用他的行为破坏了他的追求坚守的信仰，这是他最深的痛苦．鹰代表的美好毁灭了，同时，小战士的美好形象也毁灭了，崇高的品格上涂抹了浓重的悲哀。一个崇拜生命的蒙尘更能千百倍的震撼人心。同学们，这就是悲剧，这就是本文的美学价值。让我们带着这种理解，再来读一读小战士痛苦的描写。
生读：（屏显）猎人小战士从远处奔来，神情万分痛苦。他跑起来也是无声无息的，像敏捷的鹿儿。他张着嘴，眼光迷乱。
小猎人屈下一条腿，跪在鹰身边，抚摸它的羽毛。他颓然、悲伤。
师：带着这种理解，我们再来听听小战士的心声吧。
生1：鹰儿，鹰儿，其实我本不愿意伤害你的，你是那样的年轻，美好，就像16岁的花季少年一样，原谅我为了救我们的班长伤害了你，他是世界上最好的人，而你是世界上最勇敢坚强神圣的鸟儿，原谅我在你和班长这间做出了不公平的选择，我愿意为了我的行为付出一切代价。如果可以，我愿意付出自己的生命。
生2：鹰儿，万分抱歉。我不是故意要伤害你的，我也是迫不得已，我也是为了我们的班长，他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人的脑子受了伤会留下剧烈的头痛症，只有你才能够挽救我们的班长，对不起，是我杀死了你，让我双倍偿还吧！
师：这是痛苦的心声。同学们，黑格尔说悲剧就是善的冲突．人要生存是对自己的善，众生平等是对宇宙的善．小战士为了班长而枪杀了鹰是对战友的善，他痛苦忏悔是对鹰的善．在善的冲突中我们感受到心灵的震颤、痛苦、反思，这就是悲剧价值，这就是悲剧的力量。这篇文章告诉我们，自然是美好的，生命是美好的，美好是用来珍爱的，美好是用来敬畏的，这是自然法则，更是宇宙法则。心中的鹰，是作者心中的美好和信仰。同学们，也允许我恭恭敬敬地写下这两个词：
（教师板书：美好、信仰）
师：康德说，人类有两种事物必须敬仰，一个是我们头上的灿烂星空，一个是我们内心的道德法则。同学们，在这个世界上，无论有多么充分的理由，来，我们一起说——
师：有一种美好，我们不能破坏，
生：有一种美好，我们不能破坏，
师：有一种信仰，一定要去坚守，
生：有一种信仰，一定要去坚守。
五、悲情结束
(屏显师生齐读)
师：从那以后，我心目中的鹰都被击中了。
生：从那以后，我心目中的鹰都被击中了。它们纷纷坠入雪浪腾空的瀑布，一去不复返。
师：一去不复返。
生：没有鹰的天空，没有庄严，没有音乐。
师：没有鹰的天空，没有庄严，没有音乐。
生：只有长风呼啸、蓝天清澈时，还能听到鼓动羽翼的声音。巨大的、透明的鹰张开翅膀，它的羽毛，它的骨骼，它的爪和嘴，还有它犀利的眼睛！
师：我再也没有见到过飞翔的鹰了。
生：我再也没有见到过飞翔的鹰了。
合：我再也没有见到过飞翔的鹰了。
师：一篇散文以我们美好，以悲痛，以思考，以警示，这就是唐敏的散文——
齐读：《心中的鹰》。
师：好，下课。
-全文完-
｜己欲立而立人 己欲达而达人｜
陶继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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