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温暖
这是个普普通通的初秋。
对我来说,却是不同寻常的。
这个初秋,我收获了难忘的温暖和感动。
这两年压力太大,工作量也是超出了承受极限。
在教育家顾明远老师的牵头下,我参与的“中小学生语文素养”课题研究历时三年,刚刚想休息休息。又接到了任职单位编写“青少年红色教育”的任务。
就像登山运动员刚刚登上顶峰,刚躺在草坪上还在喘粗气呢,又接到领队继续快节奏攀登另一座更高主峰的命令。
又忙了好几个月,已经完成的稿子一遍遍改来改去,郁闷,焦虑,身体的不适却逐渐显露出来。
6.28号头午,有朋自北京来,订好了午饭也没能陪他去吃,身体突然乏力,尿急尿频。
打电话给多年的好友孔凡杰,说到药店要了一些清淋颗粒、左氧氟沙星服上看看。
孔凡杰是县医院的肛肠科主任,我和他相识21年了。
那一年,我刚到县城工作,一次腰扭了,打电话给崔家峪医院的老大哥孔医生打电话,询问如何治疗。老大哥说,你可以找县中医院的孔凡杰,他是你的二侄子,以后有关健康方面的问题都可以咨询他。
那时通讯很不发达,别说手机了,固定电话都不普及。
由于腰扭了不敢动,托朋友去中医院找到了孔凡杰医生,把他请到了我家。
年轻、沉稳,眼神清澈,带着思索的智慧。这是第一次见到孔凡杰,留给我的第一印象。
寒暄几句,孔凡杰开始给我按摩。说来奇怪,疼了好几天,喘气都困难的毛病,他用手找准了一个点,轻轻一揉,一摁,立竿见影。敢喘气了,敢活动了。那一刻,用“妙手回春”来比喻,一点也不过分。
从那一天起,拉开了我和孔凡杰一生的友谊序幕。
按照我和他爸爸的关系,他一直叫我“叔”,但在我心中,我一直把他当作良师益友加兄弟。凡杰喜欢学习,喜欢琢磨,短短几年,就成为全县乃至全市著名的肛肠专家,评为副主任医师,组织上认命他为县医院肛肠科主任,成百上千的病人,在他的高超治疗下,恢复了健康,回到正常的人生之路。
再回到开始的话题。
服药后,症状没有改变。凡杰建议我去医院看看。
6.29号下午四点,我打车到了县医院,发烧39.2,住院挂瓶三天。烧退。
住院一个星期,心力交瘁。回想自己这些年,过分追求完美,几百万字的书稿拿着铅笔每个字过了好几遍,太累了,太累了,真的顶不住了。
泌尿科马主任、张主任,告诫我,排除杂念,全身心养病。
于是,把自己自我封闭起来,杜绝了所有微信、电话。
有朋友找我,统一一个说辞,外出开会了。专门写了一个微信“各位,参加一个学术会议,涉及语文改革前沿的保密内容,至少6周,手机设备统一管理,请这段时间不要联系,联系也不可能及时回复,请谅解。”凡有朋友联系,一律用这个微信应对。
挂水,头孢、左氧氟沙星。
口服,非那雄胺、哈乐。
后来,直肠坠胀伴随尿急尿频,尿道火辣辣疼。几分钟一次。
彩超、核磁共振诊断:急性前列腺炎、前列腺增生。
马主任说,这是慢性病,再住院输液无益,出院吧,在家慢慢调养。
住了十天,出院。
在家继续口服左氧氟沙星、非那雄胺、哈乐。
艰难度过二十几天,症状依旧。
又到了中心院住院。
泌尿科主任徐英民经验丰富,博学多才,和蔼可亲,是沂蒙山前列腺联盟的主席。
徐主任安排核磁共振,彩超,CT,各项检查。综合评估,良性前列腺增生。又住院一周。依旧。
徐主任建议,回家静养。
出院回家。
过了几天,还是依旧。
反复斟酌,实在忍不住了,只得给济南好友、著名作家厉彦林老兄打电话。
这些年,我一直恪守自己的原则,不到万不得已,不给任何人添麻烦。
厉老兄特别忙,两部新书《延安答卷》《沂蒙壮歌》出版后,好评如潮,一时间洛阳纸贵。他是我心中最勤奋的作家、最亲近的兄长。没有之一。越是如此,越不忍心打扰。
厉老兄上来就一通埋怨,说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你的身体不属于你自己,很多大事还等着你干呢,你别听下面的人吓唬,一级一级的水平,我在济南给找个大夫看看。
一席话让我温暖、感动。
厉老兄挂掉电话,几分钟又打了过来。说给你联系了一位省内泌尿系统著名的权威尉立京医生,这可是数一数二的大家。联系方式发你微信了。然后介绍了尉立京的情况。
通完电话,我开始百度“尉立京”。
尉立京,沂蒙老区莒南人,一位普普通通的农家子弟,现在是省立医院著名的泌尿外科专家、教授、博士、硕导,在全国享有盛誉,是这个行业的领军人物。
我和尉立京主任进行了沟通。
尉主任详细了解了我的情况。检测的数据、指标,又让我把影像结果发他微信。几分钟后,来电话指导我调整了几种药,说先观察调理看看。
一个星期后,我去济南开会,其间,联系尉立京医生,他说,既然来济南了,就到省立医院吧。
8.18号,我在省立医院门诊楼一号诊室见到了尉立京主任。
和善、随和、面带微笑、轻声慢语、思维缜密、思路清晰,这是我对尉主任的第一印象。
因疫情原因,他没摘下口罩,但从他的眼神看,怎么看也不像全国闻名的大专家,倒很像是一位邻家和蔼可亲、平易近人的老大哥。
百年行善事,幸遇一良医。
冥冥之中,一个声音告诉我,尉立京就是你目前这个病症遇到的良医,是你今生的贵人。
安排住院后,我见到了主治医生张涛。
张涛是一位80后的医疗专家,自带微笑的面容,让人一下子想起和善佛。
芸芸众生,有这种面相的人很多,但眼神会透露出是不是内心如佛。
睿智、和善、体贴、侠心、柔情、仗义、智慧……,所有这些元素都可以从张涛眼神中读出来。
脑中忽的蹦出一句话:内心有佛,方可修得面相如佛。
直觉告诉我,张涛就是内心与外表高度统一的和善佛。
张涛拿起笔,一边说一边画示意图,几分钟就把我的病情、治疗方案说得一清二楚。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张涛画画的功底了得。
通过多年研究学习《易经》识人经验,可以看出张涛爱好广泛,文艺细胞充足,医生之外的业余时间一定会涉猎广泛、丰富多彩,而且,成果斐然。
经过交谈,验证了我的判断。
张涛母亲是一位语文教师,在张涛很小时,就让他读诗诵词,在他幼小的心灵,播撒下优秀传统文化的种子。
中国传统文化历来倡导以道德实践来提升人的精神境界,对自己对社会都要具有高度的责任感,倡导应建立的关心人,爱护人、尊重人的协调有序的人际关系,特别是“格物、致知、正心、诚意、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道德实践要义,对张涛道德修养的提升、为人处世的方法以及工作中对工作的孜孜以求、热情投入都起了极为重要的滋养作用。
简短沟通十来分钟,竟觉得对他产生了莫名其妙的亲近感、依赖感。
张涛说,你的病情轻微得不能再轻微,尉主任全国著名,这些年手术技艺已经很熟练很成熟。在尉主任这里,这点小毛病,简直毛毛雨。
一席话让我郁闷的心情豁然开朗。
接下来几天挂瓶、消炎。
8.23号,手术。
一觉醒来,回到了病床。
在尉立京、张涛等医生、麻醉师、护士的共同努力下,手术很成功。
住院的日子里,尉立京、张涛两位专家,每天几次过来嘘寒问暖,无微不至,令人感动,倍感温暖。
给我温暖的,还有我住院的这个优秀的团队。
张涛医生不在的时间,有问题无论问到哪个大夫,都会热情解答。
比如胡波医生,出生于山西运城,在山东本硕连读毕业后,2008年参加工作,自己曾因手术插过导尿管,对病人的“导尿管综合征”有着切身体会,当不止一个的患者咨询他相关问题时,总能用自身感受给予满意的解释和答复。
邻床老宋受不了疼痛折磨,要弃医逃跑,家人哭求也无动于衷,正好被胡波看到,一通软硬兼施、柔中带刚的思想工作,让狂躁的老宋服服帖帖,积极配合治疗。
还有护士团队。
这个团队兼顾泌尿科病人和妇女病人。
每位病人情况不一,症状繁杂。大到呼天号地、疼痛难忍,小到服药剂量、心理问题,从护士长到护士能都和颜悦色处理得游刃有余,显示了精湛高超的业务水平和优良的心理素质。
在护理队伍中,还有几个来自护理院校的实习生。
这些孩子在家里估计也是小太阳小公主,家务也不见得常做。但在这里,一个个虚心学习,态度温和,不懂就问,很多孩子基本护理水平已经像模像样、独当一面。
想起了演艺圈的那些狂傲无知、不男不女、不知天高地厚的“巨婴”。其品行、素养,有这些孩子的十分之一,也不至于遭到全民唾弃、人人喊打。
这次住院,亲身见证了医务工作者的辛苦。
以这个科室为例,病号多,人手少,所有工作人员基本上处在高速运转小跑状态。据苗苗护士说,每天“运动”达数万步。
手术后,一切感觉良好。
其间,凡杰几次电话询问我的病情。
8.30号,手术后第三天,凡杰又来电话,问具体情况。我看了看时间,下午5:53,考虑到正是他忙活一天交接班的时候,我知道凡杰心细如丝,怕他担心,又怕他旁边有人不方便,就说,放心吧,外地开会,康复之中。
9.1号,尉主任提议我出院回家恢复。抗生素已经用了一周,恢复状况良好,住院环境太噪杂,晚上睡不好,吃不好,回家可以有利于恢复。
29.3号,想和凡杰汇报一下这些天的情况,早饭后是他最忙的时候,不是查房就是手术。就给他微信留言“方便清净的时候通个电话”。
11:01,凡杰打来电话,我和他进行了详细沟通。
之后的十几天,孔凡杰几乎三两天就过来一趟,嘘寒问暖,令人感动。
是不是真朋友,不要看说什么,要看做了什么。
这才是真朋友也!
难忘弟弟阿伟,撇下几十个人的企业,带着儿子,把儿子安排在宾馆住下,夜以继日陪护我九天。
我说,耽误你大事了。阿伟说,你的身体尽快康复,就是最大的事,其他无所谓,钱可以慢慢赚。
天晴了。我走到阳台,拉开窗帘,阳光透了进来。一时间,我被温暖包围起来。这温暖 ,有孔凡杰、马德祥、徐英民、厉彦林、尉立京、刘晓、李慧、崔昌宝、张伟、守华、李兴福、庄奇、张涛、胡波等等一个个散发魅力阳光的人。
不平凡的2021,曾经产生,肯定还会产生让我感动,让我温暖的事。
但是,这个初秋,无疑会是我最感动、最温暖的日子。
而这些温暖,这些感动,将会化作一股强劲的激情动力,伴随我健康、幸福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