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柱亭散文——《祭狗》

      惊闻我家中的狗被坏人毒杀，不禁悲从中来。此狗，名字叫灰灰。它是我在上海的妹妹从朋友那里抱来的。因为全身呈灰色，故取名为灰灰。

       当时它不足八寸。妹妹把它放在一只鞋盒中从上海坐大巴带到扬州。当时我在扬州工作。初见它，我心里就喜欢，于是决定把它带到老家盐城，养在父母家中。

       时光迅速。几个月后，父亲来电话，说狗已经长大，并且特别有灵性，很听话。家里人叫它坐在哪，它就坐哪，叫它睡下来，就睡下来，叫它装死，它就真的睡在地上，一动不动，好象死了一样，叫它把前爪子伸出来，和人们握手，它就照办。

       更有意思的是，叫它不要和家中的猫争食，它马上就停止，用羡慕的眼神看着猫吃饭。它竟然能辨别出哪种声音是父亲的摩托车发出来的。每当听到那种声音，它总是狂奔一百多米去迎接。

       暑假，我回老家。在离家门好远的地方，突然，一只大狗冲到我面前。我一楞，一定神，瞬间，我就明白了：原来是灰灰！啊！是灰灰！你真的长大了！你真的有灵性啊！

       在扬州，你仅仅是一只小狗狗。我和你在一起也只有几天时间。时隔一年，你竟然还能记得我。我心花怒放，摸着灰灰的头，它快乐地摇着尾巴，还用舌头舔着我的手。它的脸上，充满着莫名的高兴。

       因为有了灰灰，父母的晚年不再寂寞。妹妹经常打电话给父母，总要问问灰灰的情况；我也如此。灰灰不仅仅是一条狗，或者说是我家庭中的一员。

       半个月前，妹妹打电话告诉我，说灰灰被坏人毒死了。我一听，心中顿时堵塞，心情很沉重。眼前，灰灰和家人日日夜夜在一起的一幕幕重现。我立即打电话给父母，消息得到证实。

       唉，我可爱的灰灰真的死了！那几个缺德的人为了在冬天里卖狗肉赚钱，竟然毒杀了我家的灰灰。我说什么好呢？说什么能换回灰灰的一条狗命呢？我能说什么呢？我回家，再也看不到你跑那么远迎接我了。我数日无语。

       灰灰，你在我家，前后不到两年时间。你带给我们的是快乐，是服从，是热情，是无忧无虑。现在，你真的被坏人毒死了。值得欣慰的是，灰灰在临死前一个月，生下了四个小狗狗。其中一个，颜色几乎和灰灰一样。我们决定把它留下，称它为小灰灰。

       灰灰，祝你在去天堂的路上，一路走好。你的小灰灰，我们家一定把它养大成狗。呜呼，灰灰，我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