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您一生相伴,只看作是一次深情的遇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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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年龄增长,面对的事物就会感觉越来越美好。我一直在新市古镇生活,从未离开。这里的小桥和流水、泥土与草木、居民与风俗,都与我粘合在一起,成为我无法割离的情感一部分,供我喜爱与挂念。不仅眼前的一切令我欢喜,更是那远走的历史,像血脉一样与我贯通。所以我一直以为,故乡新市,与您一生相伴,我只看作是一次深情的遇见,是我生命的最大幸会。
说来也许是一种意外,但我相信这绝对是冥冥之中的上天安排。我的父母并不是籍贯意义上的新市人,父亲是海宁人,母亲是乾元人,缘于一场婚事与职业的结合计划,他们便一起来到了新市。在当年非常贫困且必须振臂高呼的红色年代里,组成了家庭,然后就开始赋予我生命的有形内核,这貌似简单却远胜于职业上的任务。由于母亲的原因,我降临的地方选择了母亲出生地的一座国立医院——乾元镇“德清第一人民医院”。刚诞生的我,幼小又脆弱,很快就与父母一起来到新市古镇,当年衣着褴褛的古镇新市,透出慈祥与包容,让我们一家落户在寺前弄2号(现在成了1号)里,这是位于母亲教书的“二完小”学校前面的一条古巷,从此便拉开了我的生活序幕。
父母从事着教师职业,我目睹着这一职业的酸甜苦辣,倔强成长。这并不夸大其辞,那个时代的生活是难于用现在的语汇来进行描述的,生活的困苦与精神的亢奋是当年生活的基调,我的倔强也就是在这样奇葩的贫困生活中养成的。当年的穷苦境地,多少的寒来暑往,这其中的一些细节,至今回忆起来,依然令我为之惊颤。菜油少得可怜,一年不见肉类入餐,鸡蛋很少见,除了籼米煮粥和米饭以外,就是咸菜和吃不完的青菜与萝卜。如果是猪油拌饭,那是一种节日般的享受了。而古镇这位慈爱的长者,在我眼里,是依然可以示以恭敬的。这里有繁华茶店、葱油飘香的点心铺、沿街而立的手工艺与琳琅满目的小吃零食,对于我,虽然消受不起,却享赏到心理上的富足而聊以自慰。
饥不择食,衣不遮体。男孩子基本上是以赤博、赤脚的形式,对抗着炎炎赤日下火燎一样的高温气浪,屋内屋外尽是一片炎热,令我们生活呼吸急促。当年的小孩,多数身体上会长出一种“热疖头”(皮肤毛囊炎)赤红且隆起的毛囊,分布在脸上和身体四肢部位,农村和城镇孩子都一样会长“热疖头”,只不过是长多长少而已。在冬季,我们则以短、薄、小的旧棉袄来抵御北风呼号与冰雪的肆虐,孩子个个冻得皮肤糙红。孩子们的手脚上长满“冻疮”,鼓胀红肿、既痒又疼的皮肤冻伤溃烂,是我们这一代人童年的贫穷印象。笔者关于“冻疮”的往事记忆,尽管将永远不会重复类似的疼痛,但一经想起,依然心有余悸。
无容讳言,冬季,新市以其笨拙的“雪桥、雪屋”的可爱卡通形象,逗乐着我们这些小孩子。虽然这样的场景,按理是应该出现一位驾着马车的“圣诞老人”,给孩子带来新年祝福的礼物。但事实并非如此,那“老人”就偏偏没有出现,而且,从来没有出现过。所以,我们的童年春节,也只留下廊檐挂着的冰条,和桌上一如平日几款失油无味的菜蔬记忆而已。夏季,新市以一条条清澈见底的河水,为孩子们带来无限的玩水童趣。树间的知了与蝉声,喧哗一片,像是在补偿着我们物质的不足,鸣唱得特别响亮。我们这一代长着“热疖头”的倔强孩子,以水为乐,以蝉为友。现在想起这些,才理解是古镇家乡用心良苦,为我们这一代人精心打造的一款大型童年寻趣活动。
生活的贫困也仅仅是感官上的,而精神上的亢奋却让我们这一代人落下了知识贫乏的病灶。当我还在读小学二年级的时候,史无前例的“文革”熊熊大火,从北方的城市燃到了南方城市,又一下子点燃了像新市这样的古镇。每个人都像打了鸡血一样的激昂,满街的大字报一夜之间盖地而来,到处都是伟人像、伟人语录、伟人宣传画。当年的学校,语文课不再是人类知识的传授,已经转为“语录”背诵;数学课已经离开了生活的趣味加减,改为战场战利品的点数与统计了。超越年龄的励志,丧失了孩子的天真,黑白颠倒的教学,让传统伦理道德丧失殆尽。
从小学二年级到高中毕业,我的学业在“文革”熊熊烈火升窜之时宣告毕业。也许是这座古镇的暗示,让我在这个时候突然迷上了文学,诗歌是我踏入文学殿堂的唯一入场券。我携着诗歌玉笋一般迷人的手,去一个北郊的乡下古村落插队落户,开始了一段“热血”青年的醉生梦死生活,喊着口号,雄纠纠、气昂昂地拿着“红宝书”走向大有作为的广阔天地,这是多么 销魂的壮怀啊。那时间,开始凭着诗歌,凭着古镇历史文化的强大基因,在古村落里悄悄养育自己文化潜能,它让我创意,让我离开时政荒唐需求,以完全不俗的审美角度,拓展我的精神境界,于深层次处去审度生命本质的华彩,这一切令我诧异万分。
再后来,古镇新市在我最需要人性关怀的关键时刻,它用手为我牵来幸运。当年,我的“上山下乡”还仅仅两年,时政突然发生了翻天覆地变化,国家关于“知青”的政策开始纠错,而我有幸成为这次历史大纠错活动中,最早获益的一批,“上调重新分配”,让我回到了古镇新市的家乡怀抱,此后,我有机会开始施展自己的“鸿鹄之志”,让自己的人生沿着自由的天空飞翔。此时,古镇新市给了我人生境遇蜕变机会,它是通过左邻右舍的老者,以递借古书的方式来完成这一使命的。
更多的幸运便随之而来,令我奇怪的是,“担任”文化引导的两位老先生,一位姓胡,一位则姓吴。这两个姓氏都是新市历史上的大族,是新市历史文化重要的载体根脉。我在两位老先生的文化熏陶下走进了文学的宫殿,借阅了很多先秦文化的优美诗赋,获得了关于进入这些文体的捷径,那时的文学历阅,让我受享一生,并让我得于驰骋文字的天地里,远离无聊与寂寞,并与家乡的小桥流水,最终达成极为优雅的契合。
一切看似光影,却深深地影响了我的未来,在我以后的日子里,江湖邂逅的至诚朋友,都是以诗会友,在文化吸引的高山流水之中,列座其次,曲水流觞。在以后职场上,我是以文化执掌其中,分辨是非,泾渭善恶,让我不至于心陷迷惘,身乱江湖。在生活中,我学会优雅与舒缓,学会调理与变幻,让身心愉快,让幸福成为一件具备内涵的事物,这一切,现在看来,并非偶然。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都几十年了,正如陈霆先生所说:“不道东风吹易散,两竿红日画桥东”,岁月沧桑,人事变迁,不变的是朴雅大美的乡情,在我内心备极绻缱。现在回忆起来,那些放逐的青春,那些远去的事物,都与故乡新市深深相伴,就像是自己经历着一次深情的遇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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