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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有很多解释,奇异,不平常,可以称之为怪,比如一些怪诞、离奇古怪的事。性情乖僻或行为异样的人,也被成为怪人。北京城,是一个荟萃多方奇人怪事的地方,因为奇异不平常的人或事,实在是太多了。当然,有些怪事必有原因,有些怪人也是刻意为之。
在《明清风物百图》中,有耍耗子的民俗图。这是旧京城流浪的贫苦艺人为养家蝴口而练就的本事。驯教耗子表演,这不能不说是旧家城中的一绝、一怪。
旧时北京称驯鼠艺人为“耍耗子的“。他们大都出没于旧京城的街巷中。《明清风物百图》中,也有耍耗子的民俗图。驯鼠艺人多是破产的农民,为生活所迫,为养家糊口,便弄来几只耗子,精心驯教,以供人一笑,换几个铜板维持生计。驯鼠艺人一般是背着一只小木箱,箱内装着驯过的小白鼠和应用的道具,吹着唢呐,沿街卖艺。小孩们听到唢呐声,便知道是耍耗子的来了,于是蹦蹦跳跳地跑出家门,跟在驯鼠艺人身后。驯鼠艺人看到身旁有一定数量的观众后,便找一块合适的场地,放下木箱,再吹几段唢呐,以便招来更多的观众。
几段唢呐曲之后,驯鼠艺人便开始准备耍耗子了。道具比较简单,一块约一米见方的厚粗布铺在地上,装有几只小白鼠的箱子放在布的一端。然后在布的左边将一根镶有铁钎子的木棍钉入地里,木棍顶端装上一个木制的佛塔,塔下有一个能通过的小洞,塔下约30厘米处,与木棍交叉着两根横棍搭成平面的“米”字形,每根棍一端装有一个小道具,一般是西瓜、桃、鱼等,另一处棍端用小绳吊着一个木制的小水桶。在这些道具上都有一个相通的小洞。在横竖棍交叉处,装有向两边伸开的软梯,与地面形成一定的斜度,着地的一面,用钉子固定。将这些道具安装好后,正式表演便开始了。艺人嘴里哼着小调,打开装有小白鼠的盒子,于是小白鼠便在艺人的小调声中爬出,走向软梯,钻进佛塔。这些经过驯化的小白鼠,似乎真能听懂艺人的曲调,老艺人唱《李三娘打水》,小白鼠便爬到装有吊桶的木棍端,用两只前爪拉一拉吊桶的小绳,表示打水;艺人唱《白猿偷桃》,小白鼠便爬到桃子边.....演的有趣,看得开心,于是便有几个铜板扔到艺人跟前。
北京城曾有一个耍耗子的高手,一次驯教了20只小白鼠,10只母的,10只公的。这个艺人在10只母鼠背上用红色点了个点,以示公母之分。表演时艺人吹的曲调,是古代的出征曲。曲调一响,10只公鼠便排成一行跑出来,随后母鼠再出来。这20只白鼠会根据不同的曲调,变换不同的队形,或方、或圆、或棱形,还能两军对垒,进行表演性的厮杀。围观者往往在此时拍手叫好,而这些白鼠在听到掌声后,便一齐抬起前爪,点头,如同致谢一般。俗话说,“耗子过街,人人喊打”。而旧京城的民间艺人能将耗子驯教的在街头巷尾表演,让大人孩子们看得开心,有趣,这不能不说是一绝、一怪。眼看着庚子年这个鼠年就要进入尾声了,我们也给大家讲讲当年耍耗子的故事,也算是应时应景的一段趣闻吧。
护国寺是北京的一座名寺,又名隆善寺,位于西城西四牌楼的北面,每年的农历七八月份,这里都要举办庙会。20世纪40 - 50年代的时候,护国寺的庙会是非常热闹的,远不逊色于今天每年春节时,北京举办的各种庙会。当年护国寺庙会非常热闹,尤其当时庙会上变戏法的、打把势卖艺的,让看过的人记忆犹新,说起来滔滔不绝。
耍宝铲的蓝剑书
当时,每年的护国寺庙会上,在护国寺东南角的武术场子里,都会看到一位四十岁左右,光着膀子,舞枪弄棒的汉子。
这个人是光头,圆脸、眼睛很大,眉毛很浓密,体型匀称,稍微有点胖,他脚下穿双千层底布鞋,白袜子,下身穿免裆裤,黑色的裤袋挽在腰上,一看就是武行打扮。他主要的表演节目是耍铲子,就是花和尚鲁智深用的那种,一边是钟形,一边是月牙。整个大铲约有5尺多长,看上去像是用镔铁打造成的,长时间使用,磨得非常亮。据说,武侠电影《火烧红莲寺》中耍铲子的大和尚就是他扮演的,他叫蓝剑书。蓝剑书耍铲子,练武术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招揽观众,而他所做的生意却是卖药。通常,他只管练自己的武术,观众不给钱他也不主动要,当然,给的话他也不会拒绝。
每次耍铲子之前,他都会练一 趟拳脚,在练的同时他还给大家讲解,讲得很是专业。
蓝剑书耍铲子的功夫非常了得,铲子在他的手上就像玩具一样,忽然飞的很高,忽而又回到了手里,呼呼生风。
在他练的时候,周围的人都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一边看, 一边往后撤,生怕被飞舞的铲子碰着。有些人看完了蓝剑书耍铲子,就想溜走,此时,蓝剑书就会提高嗓门说:“各位,小弟练功专门是给大伙看的,不要钱;当然,您要是想给,我也拦不住。如果您没钱的话,给小弟捧捧场,我就感激不尽了!”此后,蓝剑书就开始拍着胸脯,向大家宣传他结实的身体了,他说这么结实的身体都是吃祖传秘方吃出来的。这种药治疗跌打损伤,肾虚肾亏那是一绝。一些面黄肌瘦的人看到蓝剑书练完之后,依旧面不改色,心不慌,就会相信他的话,然后去买他的药。
拉硬弓的硬弓张
在护国寺后边的空地上,每年都有一个靠拉硬弓吸引观众,推销药品的人。这个人三十岁左右,小平头、方脸,肌肉非常发达,上身穿白色的粗布坎肩,下身穿黑色免裆裤。脚下穿着千层底的布鞋,腰间是一条约四寸宽的皮带, 皮带中央是一个方形的铜扣子。这个拉硬弓的人被人们称为硬弓张。硬弓张练把式的场子用十几条旧板凳围成,场子里有十多个放弓箭的架子,还有一些大石锁和石子儿。每次表演之前,硬弓张还要说一些开场白: “朋友们, 弟兄们,天南地北来的大嫂小妹们,来庙会都是看热闹的。如果有人和我交朋友我非常乐意,当然,想和我比试比试我也奉陪。比我牛的,我叫你师哥,不如我的我叫你师弟,不管怎么说以后都是师兄弟。”说完之后,硬弓张拿出一张弓,让看热闹的人试。也有的人上来试着拉弓,不过很少有人能拉开。此时,硬弓张就又开始说上了。“要想拉开这张弓,必须要有180斤以上的臂力,这弓不是打仗用的,而比武场上考试用的。如果拿这种弓去打仗,拉上几下就没劲儿了,那还不是明摆着等挨刀啊!”说完之后,硬弓张取来一张小弓, 说:“这才是打仗用的弓,放箭的时候射得远,而且百发百中。”说完,他在地上放一个铜钱,然后又从兜子里掏出一个泥丸,在离铜钱约有两三米远的地方,他突然来个鹞子翻身,泥丸啪嗒一声,正好击中铜钱,铜钱还翻了个面。,在表演的时候,硬弓张一般都拉100斤左右的弓,只有在高潮的时候,硬弓张才会拉180斤的弓。他表演的时候,拉弓的姿势和方法很多,而且都有名目,如乌龙探海、越王背剑等。有时候,硬弓张还会一次拉开五张硬弓,臂力十分惊人,此时观众的喝彩声自然非常热烈。表演完毕后,周围的一些观众会给他扔钱,也有的去买他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