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夜读】山西《怀念土豆系列之山药擦擦》作者•马之清 主播•开心果子
文/马之清
山西土豆，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曾享誉中外。因其色泽金黄，质地细腻，精道弹牙，可菜可饭的诸多优势，在香港口岸受到世界各地亲赖，成为农村土特产山西王牌品牌，为国家创汇营收作出了巨大贡献。
尤其边城天镇，地处丘陵，夏季土豆生长季昼夜微凉，比其他地方延迟了将近一个月的收获季。黄土高坡独特的土质，把个山药蛋蛋生长得细腻金黄。于是成菜成饭也精道可塑，让离乡的人怀念垂涎。
山药擦擦是天镇一大地方系列食系。您若来边城观秦汉古长城，觅茶马古商道，歇歇脚，来一盘滑爽弹牙的山药鱼儿，配上一小碗野蘑菇炖土鸡，或者凉拌香菜黄瓜水萝卜，单那天镇酸甜刺喉的米醋，就让你清爽得忘记了夏日的炎热，赞叹得不计肚皮的容量。再来一碗酸菜白渣烩山药丝儿，最后你连汤水都要喝光。小葱香油炒块垒，蒸精丸子等等擦擦系列土豆谱，健康而不厌烦，回味不知饥饱，个中滋味非吃货不能体味。
记得小时候，我们天镇人是山药养大的。秋季在山溪的小河边，几块光滑的河石搭成一个洗菜池，把卷心菜的老叶子冲洗干净，然后加一些粗盐，摁在一个大瓦缸里，让其沤制个把月，冬季一家人的主菜肴等待享用了。
玉米糊糊煮山药，玉米窝窝腌菜烩山药疙瘩，蒸山药片片就咸菜外加一碗白开水，一日三餐如山药梗般成长着。偶尔改变一下伙食，那便是山药擦擦了。用小剃刀去土豆皮，上山药擦子擦成小细丝儿和上玉米粉，或者有点条件的，和莜面或白面，均匀得撒在玉米杆编成的蒸饭扁扁上，上锅大火蒸熟，再舀上一海碗腌菜酸汤，一家人围坐在炕桌上，稀哩哗啦一顿狼吞虎咽，那劲头儿比吃满汉全席都香甜。个个满头大汗，用袖子抹抹嘴，拍拍肚皮，乐呵呵地一笑，“饱了！”。但不能说，“吃憋了！”，那样会招母亲的小笤帚疙瘩教训，大概是谐音没良心的意思吧。
但忌讳归忌讳，母亲却是一个勤劳善良的人。瘦小的个子，拖着一家七八口的大家庭，平时总把糊糊锅里的山药蛋放在热锅边等我们放学回家饿了吃，她自己却总用清米汤灌饱肚子，支撑着下地干活挣工分养家糊口。而母亲并未活到白发苍苍的年龄，她离开我们的时候，那花白的头发，让我们看了，心酸，内疚，眼泪潮涌般往下掉！
那放在锅边温暖的糊糊煮山药，那回味无穷的香甜的山药擦擦，那瘦弱单薄的劳累的身影，在我们的泪眼中渐渐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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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8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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