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吴波
国庆，7天长假，我们夫妻带两个上学孩子，按照学校放假通知，非必要不离淮，所以，长途旅游自然不可能，高速堵车也与我们无关。也好，夫妻二人在大学城的家里操持家务、小院子中侍弄菜园，一点不闲着。暑假长了韭菜苔开了韭菜花结了种子的老韭菜，割断，新一茬韭菜开始生长；拔掉茄子丝瓜西红柿，翻了地，夫人撒下各样菜种，而我下了几小幅地块蒜瓣，最早种下的蒜已出苗，抽出蒜叶，绿色一片，甚是好看。自己劳动的成果自己欣赏，我最喜欢察看“欣赏”我侍弄的韭菜与青蒜。这两种蔬菜，都有特别味道，我都爱吃。它们有诸多相同之处，割了都能再长一茬；都长菜苔，韭菜苔炒肉丝，特别好吃，蒜苔（蒜苗）烧肉更是好吃。它们，还有其他相同之处吗？有的，这两种菜，都可以有特殊种植之法，遮光培育生长，一为韭黄，一为蒜黄，韭黄蒜黄，滋味更加独特，更有营养更好吃，我特别喜欢。童年少年，我生活在淮海菜场时，每到秋冬，菜摊上往往会多上两种黄色蔬菜，自然，就是这韭黄与蒜黄。韭黄细软，娇嫩，存放在蒲包或厚实透明塑料袋中，有人买时，摊主小心翼翼地从中抓出一把，装入小塑料袋，称重；蒜黄，则“粗犷”得多，捆成一把把的，堆在一起，有人买，直接放在秤盘里称重，顾客可以直接放篮子里带走。韭黄和蒜黄，都比较适合炒鸡蛋炒肉丝，都好吃。韭黄炒鸡蛋，都是“黄”的，但是味道特别鲜美。锅里一小团荤油，化开，鸡蛋液下锅，炒成碎块，盛起；切好的韭黄下锅，无需葱蒜，稍微煸炒，鸡蛋下锅一起翻炒，放少许盐，即可出锅。盛在碟中，韭黄与鸡蛋，颜色嫩黄，泛着油亮，冒着热气，散发鲜香，让你忍不住要夹起一筷头子入嘴；韭黄嫩，鸡蛋香，轻轻咀嚼，满嘴鲜美滋味，我特别喜欢；韭黄有韭菜特有的味道，但比韭菜浓烈气味淡很多，叶子特别软嫩，吃起来一点不会塞牙，特别美味也特别营养。蒜黄炒鸡蛋，也是蒜黄切成段下锅同鸡蛋一起煸炒，不同的是，蒜黄梗子长，叶子短，梗子炒熟，还是有点老，咀嚼起来没那么轻松，牙不太好的人，吃蒜黄塞牙，可也是很正常之事。蒜黄滋味更浓，明显的“蒜味”，好这一口的，譬如我，还是特别爱吃。韭黄蒜黄，炒肉丝也是特别好吃，切得细细的肉丝，搭配上韭黄蒜黄，调配清汤酱油，炒出来的菜，色泽味道俱佳，营养更是丰富，也是我及女儿等很喜欢吃的一道家常炒菜。在淮安，蒜黄韭黄都不是本地所产，主要是从北方河北山东一带调运而来，其栽培种植，也是咱中国人民的勤劳智慧，经过遮光生长，韭菜青蒜失去光合作用，颜色变黄，也更加细软，相比韭菜青蒜，多了不同滋味。韭黄与蒜黄，夏秋之际开始栽培，到了秋冬之际大量上市，因为较为特殊种植方式，价格相比韭菜青蒜还是要贵一些的，尤其是韭黄，运输保存条件相对更高，所以价格更贵一点。到了今天，农业科技、生产条件都大大提高，储藏运输能力也极大改善，因此几乎一年四季都能吃到韭黄蒜黄。在咱们淮安大街小巷面条店里，炒菜配菜之中，常有蒜黄，虽然只有寥寥数根，但吃到嘴里，蒜黄特有的“蒜味”，还是让人觉得特别滋味。至于韭黄，童年我印象最深刻的吃法是裹春卷。春卷好不好吃，关键在于馅的调配，可以是韭菜，可以是荠菜，甚至可以是黄芽菜，配上肉蛋，都是很好吃，但是，毋庸置疑，最好吃的春卷馅，必须是韭黄。每年过年，父亲都会专门炸韭黄馅春卷给我们姐弟吃，在大冬天里，韭黄无疑是最“娇贵”的，价格可不便宜，但是，过年做吃的，必须要用最好的菜，价格不是非常重要的因素，炸春卷，这馅就是要最好吃的韭黄。韭黄配上鸡蛋或肉糊和成馅，裹在春卷皮里，下锅一炸，端上桌来，夹一根，咬开，鲜黄的韭黄冒着热气露出来，特别香，现在想起，口舌生津，滋味难忘。国庆在家，看着自家院里韭菜青蒜生长，心里想着他们的滋味，又想到韭黄蒜黄更美的滋味，光是想着，心情就已特别愉悦，当然，也不能光想着，马上去菜场看一看，有韭黄买韭黄，有蒜黄买蒜黄，炒个鸡蛋，炒个肉丝，我爱吃，咱家上高中住校的女儿，到家来，家里炒的菜，她更是爱吃，炒个韭黄蒜黄，不用说，特别爱吃。至于说咱家那小二子，韭菜苔炒肉丝蒜苔烧肉，他只吃菜不吃肉，估计炒这韭黄蒜黄，小家伙更是手抓着就吃。因为，蒜黄韭黄，特有的鲜美，家常的味道，生活的滋味，谁能不喜欢呢？
作者简介：吴波，男，1979年5月生，江苏淮安人，中学政治教师，淮安市作家协会会员，清江浦区作家协会理事。教学工作之余，热爱文字写作，2005年起在报刊发表文章，已约千篇逾两百万字，数十篇文章收录进各级各类书集，逾百次在市级以上征文中获奖。2017年9月，文集《里运河北大运河南》由团结出版社正式出版发行；2020年10月文集《清江浦家常饮食记》出版。
淮阴人文荟萃。历史上诞生过大军事家韩信、汉赋大家枚乘、巾帼英雄梁红玉、《西游记》作者吴承恩、民族英雄关天培、《老残游记》作者刘鹗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