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之殇

作为一个不称职的翻译人员,一直梦想读到通透的外国思想文字,通透的一如一百年前的滇池水,通透如二百年前的额尔古纳河。但是做不到,因为翻译人员水平太差。

一直在想莫言为什么能够拿到诺贝尔文学奖?除了莫言丰富的想象力、文字的穿透力、表达的魔幻效果、大跨度的时代会际,再就是翻译功不可没。莫言的作品很好的被外国文字诠释,清楚地体现了莫言风格,尽量少的衰减汉语言的魅力。林语堂学贯中西,游走于西语与汉语间不费力,只是宣传需要让鲁迅过度被消费,这是一种悲哀。

雅各布很少看翻译过来的作品,因为当代翻译大多过于浮躁,浮躁成名,浮躁速成的利益。现在再也见不到杨宪益与戴乃迭这样中西合璧的翻译夫妇出现,我们的社会分工一而再再而三的细化,一个翻译人员需要拥有浩如烟海的知识储备,需要对另一种文化彻透心扉的理解和领悟力。甚至残酷的讲,要摸清楚另一种语言中各种方言俚语的使用习惯,各个邦、洲的风土人情,还有写作的时代背景,作家的性格特点。这无疑是巨大的挑战。

奈保尔被推崇成活着的西方作家中,文字的金字塔尖。但是悲伤的发现,囿于翻译水准,奈保尔的作品就像难以下咽的糟糠。这是奈保尔的悲哀,更是中国读者的悲哀。

雅各布比较喜欢林少华教授翻译的村上春树的作品。后来阅读了林少华老师的《落花之美》,才知道有多深的文化底蕴,才能翻译出什么样层次的外国作品。就连村上本人也认可林的二次文字转换。

打个比方,外国作品是索尼的XMF格式,好的翻译者就是高质量的转换软件,翻译的好,我们可以流畅地欣赏,不卡带、不阻滞,声像同步;差的翻译就是劣质的转换软件,画面斑驳、坑坑洼洼,声音忽高忽低。

说这些不是为了批评谁,只是建议尽量看国内的作品,可以学到原生态的写作技巧,因为翻译的过程总要伴随营养的流失,好翻译就是高品质豆浆机,榨出的豆汁留存的营养价值多,vise versa.

昨天开始,翻看路内的作品《少年巴比伦》,作者从一个技工,为了爱情,为了亲情,跌跌撞撞地成长为一个作家。作品真实的惨不忍睹,作品真实的让我们身临其境。雅各布强烈推荐大家看看《少年巴比伦》。

从梁鸿的《出梁庄记》,到阎连科的《我与父辈》;非虚构写作作为一种现象顽强生长。

虚构固然美丽,但是真实感很容易被打折扣。毕竟没有几个作家能够达到莫言、余华、格非的水准。

峰回路转再谈中国非虚构写作,是因为我已经对国外文字翻译后的剩余营养失望透顶,只能寄希望于国文,希望在祖宗留下的文字形式中汲取NUTRI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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