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北:王士祯谈艺述略

王士祯谈艺述略

长北

宋代以来,士大夫多于公务之余、失意之后,著书自娱,或忆人,或记事,或论养生,或寄闲情,或罗列清玩,或品鉴古物,遂使笔记这一文体,成为文人著述中最为常见的文体。迨至明清,文人笔记可谓“汗牛充栋”。王士祯(1634 -1711),原名王士禛,是有清一代文人中笔记著述颇丰、影响颇大的一位,其诗文集、游记、考、跋、编等各类体裁文字共约273卷39种,笔记类著作有:《池北偶谈》《香祖笔记》《皇华纪闻》《居易录》《古夫于亭杂录》《分甘余话》《陇蜀余闻》等,以《池北偶谈》《香祖笔记》为最有价值。
士禛号阮亭,字子真,一字贻上,山东新城人。高祖生子六人,均跻要位,曾祖明嘉靖时任户部左侍郎,祖父万历时任浙江右布政使,伯父崇祯中与妇尽节而死。王士禛自幼得承庭训,博览群书,顺治十五年(1658年)中进士,十六年(1659年)选授扬州府推官,从此自号渔洋山人。康熙七年(1668年)被授翰林院侍讲学士,历任明史纂修官、三朝国史副总裁、都察院左副都御史、刑部尚书等职。康熙四十三年(1704年)因审案失察被革职,遂归山东故里,闭门著述。身后后人避胤禛(雍正)讳改其名作“士正”,乾隆时被赐名“士祯”,补谥“文简”。
王渔洋笔记中,“谈艺”大部分篇幅论诗,标举名篇,品评得失,或记诗酒酬唱,或写读诗偶得,既有民间流传的竹枝词,又有与如皋才子冒辟疆与扬州名流红桥修禊等诗坛逸事,洋洋洒洒,不啻是一部部诗话。论诗说文,确为王渔洋所独擅,论艺条目仅约品诗条目之十分之一。其中,论书画条目每条短至三五十字,长至三五百字,多为观画的现场记录,如《记观宋子昭画》《记观宋牧仲书画》《李王二公书画》《记观杜氏书画》《记观王氏书画》《阎立本画孝经图》《记观宋荔裳画》《记观施愚山书画》等,表现的审美思想是与其诗论一致的。这一致,便是统领中国诗论画论的“神”与“气”,便是他标举的“神韵说”。
王渔洋是怎样诗画参照,闸发他的神韵说的?神韵说的要核又是什么呢?
王渔洋强调诗画创作的真情真性,“古人诗画,只取兴会神到,若刻舟缘木求之,失其指矣”(《池北偶谈》卷十八《谈艺八》)。他写道:“十九首之妙,如无缝天衣。后之作者,顾求之针缕襞绩之间,非愚则妄”(《带经堂诗话》卷四),“宋人雕刻玉叶,郢人运斤成风,始非不善也,自拙工为之,鲜不斫朴而伤指者矣……是则颜光禄之镂金错采,诚不如谢客儿之初日芙蓉也”(《师友诗传录》)。他以“绝去斧凿”作为“神韵超然”的注脚,反对斫朴,反对过露针脚,提倡清新自然、纯出天籁、“非复人世机杼”的作品。这样的作品,只能出自作者的真性情真体味真感动;这样的作品,便如《分甘余话》中激赏刘节元的诗句:“不如求真至,辛澹皆可味。”而当生命的元气、活体的精神弥漫于文艺作品的时候,便自然而然地形成了诗歌的“神韵”、绘画的“气韵主动”。所以,王渔洋“见秀水吴氏画扇二,一学小李将军山水,一洛神图,妙入毫发”时,便认为天人之手才能够出天籁之作,“其人亦天人也”(《池北偶谈》卷十二《谈艺二》);所以,王渔洋观赵子昂山水卷,会发出“山浓水澹,一小舟出没烟霭中,舟上人小如蝇头,气韵生动可爱”的评断(《池北偶谈》卷十二《谈艺二》)。
王渔洋认为,诗画以雅俗列品,不假笔之工拙。“为诗且无计工拙,先辨雅俗。品之雅者,譬如女子,靓装明服固雅,粗服乱头亦雅;其俗者,假使用尽妆点,满面脂粉,总是俗物”(《渔洋山人精华录·会心偶笔》)。绘画亦然。郭忠恕摹《王宰平泉图》“画图清丽,非俗笔”(《池北偶谈》卷十二《谈艺二》)。什么样的诗画为雅?王渔洋不厌其烦地引用司空图“不着一字,尽得风流”、严沧浪“羚羊挂角,无迹可求”“不涉理路,不落言筌”一类名句,说明“雅”的标准是,不着色相而得神会之妙。“余尝观荆浩论山水,而悟诗家三昧曰:远人无目,远水无波,远山无皴……如郭忠恕画,天外数峰,略有笔墨,意在笔墨之外也”(《香祖笔记》卷五)。他借宋代画论将绘画分为逸、神、妙、能四品的品评说,将“色相俱空”的诗比作“画家所谓逸品是也”(《分甘余话》卷四)。既然空灵超逸的画格在神、妙、能三品之上,那么,空灵超逸的诗格当然在神、妙、能三品之上。只是,王渔洋过分强调了一个“空”字,“将意在言外,认为言中不必有意;将弦外余音,认为弦上无音;将有话不说,认为无话可说”,这是王渔洋神韵说的偏颇之处。
如果说“天人”“真至”是神韵说关于艺术创造本体论的精髓,那么,不着色相而得神会之妙,则是神韵说关于艺术作品境界论的阐发。朱东润先生曾经拈出王渔洋“得之于内”(《渔洋诗话》)、“语中无语”(《居易录》)、“偶然欲书”(《香祖笔记》)、“在笔墨之外”(《香祖笔记》)等观点解释诗家三昧。笔者以为,这十七字确实是诗家三昧:“得之于内”指艺术创造本体的厚积;“偶然欲书”指灵感忽来,进入艺术创作状态,“有来斯应,不能自已,须其自来,不以力构”(《带经堂诗话》引萧子显语);“语中无语”指艺术创造过程贵在独创,不袭现成语句,不袭前人套路;“在笔墨之外”即诗家常说的“言外之意”“弦外之音”“味外之味”,则指向对艺术作品意境的追求了。这十七字又岂止是诗家三昧,“诗画本一律,天工与清新”([宋]苏轼《书鄢陵王主簿所画折枝二首》之一),传达主观精神,意在笔墨之外,不正是士大夫书画的神髓所在吗?
王渔洋毕竟不是造型艺术的行家里手。他是在记画而极少论画,纵有议论,也多作为诗论的参照系,停留在抽象理论的阶段。一涉具体品评,他便显得才思枯窘,捉襟见肘,只能反反复复地颠倒“最奇”“亦奇”“极妙”“甚妙”“殊妙”“极精妙”“尤精妙”“亦极妙”“甚奇妙”“皆入妙品”“亦入妙品”“妙入毫发”“曲臻其妙”“曲尽其妙”“无不臻妙”一类陈词旧调,似乎除了“奇”“妙”二字,艺术作品的好处再无可道。俗话说,“隔行不隔理”,所以王渔洋能诗画参照阐发他的理论;俗话又说,“隔行如隔山”,造型艺术毕竟有造型艺术的特殊语言,如克莱夫·贝尔之“有意味的形式”。书画的“形式……这些线条和色彩构成的关系和组合”,对大多数人包括王渔洋来说,是一个秘密。王渔洋自叙“予六七岁始入乡塾受《诗》,诵至燕燕、绿衣等篇,便觉枨触欲涕,亦不自知其所以然”(《池北偶谈》卷十六《谈艺六》)。诗歌艺术的美唤起王士祯特殊的审美情感,王士祯产生了全身心的震撼,这种震撼难以言述。然而,面对绘画,王渔洋始终是一个袖手旁观者。他没有这种特殊感情,没有产生心灵震撼,用如今时髦的话说是“没有找到感觉”,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然而,书画之题诗、钤印、流传……王渔洋记录下来便自有其价值。如王渔洋记,“戊申新正五日,过宋牧仲慈仁寺僧舍,恭睹世祖皇帝画渡水牛。乃赫蹄纸上用指上螺纹印成之,意态生动,笔墨烘染所不能到”(《池北偶谈》卷十三《谈艺三》)。原来康熙皇帝不独擅书,还擅指头画。查康熙戊申为1668年,其时,画史首肯的指画大师高其佩(1660-1734)尚在总角。原来康熙在高其佩前开指头画法风气之先!又如记“康熙戊申岁在京师,见明宣宗御画《黑猿图》……予又尝于祁县戴枫仲处,见宣宗《栗猿》、《西山雪霁》二幅”(《池北偶谈》卷十三《谈艺三》),使我们对宣德皇帝朱瞻基的画迹又多了一份了解。
如果说王渔洋画论诗论参照阐发,都表现出士大夫的审美意识,那么,他对造物艺术关注甚少,每书一条或十数条,记笔墨纸砚、传世古器、名工绝技、土仪物产、用物风尚等,范围极窄且多依傍他人成句,偶发议论,亦不过只言片语,并无深涉,遑论系统思想。如记,“余在广陵时,有余氏女子名韫珠,刺绣工绝,为西樵作须菩提像,既又为先尚书府君作弥勒像,皆入神妙;又为余作神女、洛神、浣纱、杜兰香四图,妙入毫厘,盖与画家同一关捩。今有以土塑木雕为人作小照者,往往逼真,亦绝技也”,审美尚在求工、逼真和仿画的层次。一些条目记录了器物流传情况,“吕宋国所产烟草,本名淡巴菰……近京师又有制为鼻烟者,云可明目,尤有辟疫之功,以玻璃为瓶贮之。瓶之形象,种种不一,颜色亦具红紫黄白黑绿诸色,白如水晶,红如火齐,极可爱玩。以象齿为匙,就鼻嗅之,还纳于瓶。皆内府制造,民间亦或仿而为之,终不及”(《香祖笔记》卷七)。个别条目记录了工艺技法,如记宣德炉之精炼:“宣庙询铸工铜几炼始精?工对以六火则珠光宝色现。上命炼十二火条之。复用赤火熔条于铜铁筛格上,取其极清先滴下者为炉,存格上者制他器。炉式不规规三代鼎鬲,多取宋瓷炉式仿之。”宣德炉为什么流传绝少?“嘉隆前尚烧斑,有取本色真者重烧,有过求本色之露,如末年淡色,取本色真炉磨冶一新,甚有岁一再磨。景泰、成化之狮头彝炉等,后人伪易凿宣款以重其价。宣炉又有呈样无款最真妙者,后人得之,以无款恐俗目生疑,取宣别器有款者凿嵌……”(图)一些史料,读来令人感慨良多。且举一例:“有老宫监言,明熹宗在宫中,好手制小楼阁,斧斤不去手,雕镂精绝。魏忠贤每伺帝制作酣时,辄以诸部院章奏进,帝辄麾之曰:‘汝好生看,勿欺我。’故阉权日重,而帝卒不知悟。”(《池北偶谈》卷二《谈故二》)原来天启皇帝朱由校是个能工巧匠、艺术种子,错摆在皇帝位置。他和李后主、宋徽宗同列,误国昏君,当万万死;而以艺术家论,他们都不乏天真,不乏对艺术的酣醉沉迷。朱由校这一“酣”一“麾”,好恶鲜明,真真使人顿生怜惜!
图:[明景泰]掐丝珐琅鼎式香炉,选自《南京博物院名宝展》
王渔洋在清初诗坛摹唐仿宋的复古凤中,倡导从真性情处写诗,不能不说是难能可贵。“神韵说”使他成为诗坛盟主。但是,他的理论与他的实践脱节。王渔洋诗歌创作内容贫乏,或模山范水,或点缀升平,不见黎民疾苦,也不见真情真性、喜怒哀乐的王士祯。他提倡诗“求真至”,自云“未尝为人强作,亦不耐为人和韵诗也”(《带经堂诗话》),而他的诗恰恰是为文造情,无病呻吟,论明丽细致、诗律工稳则可,论神韵天然、不可凑泊则未必。由于仕途顺达,他始终对生活隔岸观火,没有放下为“官”的身份,没有作为一个真情真性的“人”投入凡夫生活。读他的诗,也便觉得隔靴搔痒,不能引起感动。比较他同时代的朱彝尊(1629-1709),诗坛虽有“南朱北王”之说,朱彝尊诗作方见婉转浏亮,清新浑朴;比较短命的纳兰性德(1655-1685),纳兰诗才是真情内发,沉挚天然,令人感动。其稍后诗人袁枚评其诗道,“一代正宗才力薄,望溪文集阮亭诗”,又说,“阮亭一味修饰容貌,所谓假诗是也”。当代学者钱钟书认为,“渔洋天赋不厚,才力颇薄,乃遁而言神韵妙悟,以自掩饰……将意在言外,认为言中不必有意;将弦外余音,认为弦上无音;将有话不说,认作无话可说……观其词藻之钩新摘隽,非依傍故事成句不能下笔,与酣放淋漓、挥毫落纸、作风雨而起云烟者,固自异撰”,引袁枚《随园诗话》卷三说,“阮亭之色并,亦并非天仙化人,使人心惊者也。不过一良家女,五官端正,吐属清雅,又能加宫中之膏沐,熏海外之名香,取彼碎金,成其风格”,举赵饴山《谈龙录》谓渔洋“一鳞一爪,不是真龙”,并举王渔洋《香奁诗》“香到浓时尝断续,月当圆处最婵娟”“肠当断处心难写,情到钟时骨自柔”四句以为“恶俗语几不类渔洋口吻”:均为的论。可惜王渔洋缺少自知之明。他每举古人佳句“叹绝,以为天然不可凑泊”以后,必列举自己诗作续于其后,自我标榜“或亦庶几尔”,恰恰让人两相对照,顿生续貂之叹。杨绳武赞美王渔洋说:“公之诗笼盖百家,囊括千载,自汉六朝迄唐宋元明,无不有咀其精华,探其堂奥,而尤浸淫于陶、孟、王、韦诸公,独得其象旨,意外之神,不雕饰而工,不锤铸而炼,极沉郁排奡之气而深造自然,尽镵刻绚烂之奇而不由人力……”溢美太过。“公之诗”且作“公之诗论”有清一代尚无有能望其项背者,或亦庶几云尔!敝帚自珍,这大概是文人的通病吧。王渔洋不独为自己的诗作溢美,还为自己的政绩溢美。他记苏轼为扬州太守时,革去欧阳修旧例牡丹花会,笔刚点着,立即宕开吹嘘自己,“予少时为扬州推官,旧例,府僚迎春琼花观,以妓骑而导舆……归而宴饮,仍令歌以侑酒,府吏因缘为奸利。予深恶之,语太守,一切罢去”,写到这份也便很够了,王渔洋犹嫌不足,“扬人一时诵美之,与坡公事颇相似,附识于此”(《香祖笔记》卷七)。以古人比附,自美自得,露骨了一些。其诗论与艺术理论相通相契,其诗作、为人则不足师范。
王渔洋笔记系随手记录所想所闻所见,记录真事尚属可信,引用史料则考证失严有明显错误。如将刘禹锡“沉舟侧衅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记作白居易所作,将“元人刘元塑三清像”误作“元人刘兰塑三清像”等。书中所记神鬼怪异、谶验之说,甚至玉有香玉,石能唱歌,种银得银,“蚌闻雷而孕,望月而胎珠”等等,道听途说,缺少根据,说明了作者科学知识的贫乏。
王渔洋诗思蹇涩,对造型艺术缺乏研究,笔记中有附会失实之说,并不妨碍我们对他笔记文史价值的肯定。其笔记保存了大量散佚的文史资料,上至清朝皇帝南巡、经筵日讲、赐宴褒忠、官吏任免、免钱粮、变仪卫、赐进士、复内阁、修明史、祭禹陵、谒明陵,下至同胞及第、兄弟九列、父子尚书、孝子节妇、云游老僧、百年寿星,旁及教坊舞曲、名碑古帖、自然风光、怪异天气、物产蔬果、民间食品、奇花异树、治病偏方,乃至前朝制度官例……奇闻佚事,典故掌故,罔不弥集。如《香祖笔记》凡十二卷,《皇华纪闻》凡四卷,内容芜杂,未作分类;《池北偶谈》凡二十六卷,“稍稍以类相从”,一至四卷谈故,五至十卷谈献,十一至十九卷谈艺,二十至二十六卷谈异,其内容如王士祯言,“相与论文章流别,晰经史疑义,至于国家之典故,历代之沿革,名臣大儒之嘉言懿行,时亦及焉。或酒阑月堕,间举神仙鬼怪之事,以资嗢噱;旁及游艺之末,亦所不遗”(《池北偶谈》自序)。其见闻、学识由出身、读书及宦游生涯使然。王渔洋好友宋荦评《香祖笔记》,“或辩驳议论得失,或阐发名物源流,或直书时事,或旁及怪异,率皆精简而不浮”(《香祖笔记·宋荦序》);时人评《皇华纪闻》:“读渔洋集而知诗,读是集而知史”(《皇华纪闻·长洲韩菼序》)。“知诗”、“知史”正是王渔洋笔记的主要价值所在,诗外的“艺”,被作为“末”,“旁及”而已。
(原载于《东南大学社会科学论丛》第2辑,东南大学出版社1997年12月,署本名张燕,收入《长北学术代表作》,东南大学出版社2020年版)
作者简介:长北(1944-),扬州人,东南大学教授,江苏省文史研究馆馆员,出版专著近30种,发表论文、评论、散文400余篇。半个世纪以来,以一人之力、克几十年之功写出史类专著《中国艺术史纲》《江苏手工艺史》《扬州漆器史》和按史梳理的《中国艺术论著导读》、按史排列的《中国古代艺术论著集注与研究》及漆艺史类著作多种,其中多本再版或修订再版;往世界各地调查工坊博物馆钻研古籍,克几十年之功梳理出东亚髹饰工艺体系几千年的动态流变,写出被称为“鸿篇巨著”的《<髹饰录>与东亚漆艺——传统髹饰工艺体系研究》并已修订将再版;以工坊博物馆古今典籍为多重证据,写出《<髹饰录>图说》《<髹饰录>析解》等深浅不同校勘研究《髹饰录》的著作,各已修订重版;立足当代,关注现实,整理出《南京民国建筑艺术》《扬州建筑雕饰艺术》《江南建筑雕饰艺术·徽州卷》《江南建筑雕饰艺术·南京卷》等逐市、逐县、逐村鉴赏批评现存古建筑的调查实录并以数万言总论归纳其特色流变,探讨其多方面成因,为后人留下以上地区现存古建筑相对全面的图文记录;出版论文集《长北学术代表作》《长北漆艺笔记》及演讲集《传统艺术与文化传统》、写真沉痛的自传《飞出八咏园》、闲情记游的文集《长北审美记游》等。成果获全国高校人文社科优秀研究成果二等奖两次、中国政府出版奖图书奖一次、中华优秀出版物图书提名奖一次、中国文联山花奖学术著作奖一次、中国高教学会美育研究会优秀科研著作奖两次、江苏省哲学社科优秀成果奖三次及江苏省高校人文社科优秀成果三等奖、南京市哲学社科优秀成果一等奖、南京市文艺奖银奖等。
编辑:艺术学人/张新科

艺术,让人成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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