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行
毕业于苏州中学,现就读于英国华威大学计算机科学专业。
曾获第九届全球华语科幻星云奖最佳青少年作品金奖、科普科幻一等奖、北大培文二等奖等多种奖项。入选“世界华人当代科幻群英谱” 和“培文之星”。
2019年初成为江苏省科普作家协会会员并被聘为科幻专业委员会委员。
作品发表在《知识就是力量》《科学大众》《新世纪智能》等刊物上。
代表作品《人类往事》《遗忘岛》《渺小与被渺小》等,著有中短篇科幻小说《苏州往事》《创世纪》等未刊。
高校科幻:得知您的创作之旅得益于家庭的熏陶,同时在父母的引导下阅读《三体》,那么您是如何定义“科幻”的呢?对您来说科幻意味着什么?在您的生活和学习中扮演一个怎样的角色?
周天行:有关“科幻”我曾多次被要求做出解读。在百度百科中,科学的幻想,即根据有限的科学假设,在不与人类最大的可知信息量冲突的前提下,虚构可能发生的事件。而在我眼里,科幻是这样的——漆黑中,一座小桥通向无穷远处,我们透不过宇宙的深度,看不见终点。这不是一种幻想,这是对于未知的试探性的猜测,带着对科学的尊崇与敬畏,也带着对自己的卑微的自觉与自知。
曾经看到一句话这样评价科幻:不过是披着科幻外衣的现实生活。例文是郝景芳老师的《北京折叠》。在这部作品中,人类森严且残酷的等级制度令人颤栗,可这又何尝不是现实最形象化的写照?郝老师用最露骨的文字编写了一段被我们称为“科幻”的故事,叹的却是一首自由与平等的挽歌。所以我在《渺小与被渺小》中写:科幻不是在畅想荒唐的未来,即使它很有可能是未来的历史书。科幻只是用一种足够醒目的方法展示呈现,以宏大到几乎浮夸的场面提醒你的渺小,提醒你莫被渺小。看到过一则新闻:女大学生毕业后穷游十年环游世界,回国后发现根本无法融入现代社会。我们的科学社会正以惊人的速度追赶着科幻小说里的镜头,一帧一帧地呈现在现实生活中,所以只要十年,我们之间就可以存在着几乎似不同物种之间的鸿沟。更不用说近百年科技飞速发展,你们回头看看过去的三十年,当人们手持来之不易的肉票于水汽朦胧的晨雾里在肉摊子前排起长龙时,有谁的想像力能够抵达微信支付的终端?这仅仅是三十年的变化。借用刘慈欣老师的话,未来如同盛夏的暴雨,在我们还不及撑开伞时措不及防地汹涌而来。它不断刷新你的生活、你的认知,也冲洗着你的世界观、价值观。而科幻,就是在暴雨将至之际,把它记录下来。此役之后,科幻所记录的多数会迅速地成为现实,归入你平淡生活的一部分。你不会惊奇地认为我们的未来极具想象力,你会理所当然地接受它、认同它,这便是科幻的最终归途。“科幻”二字之于我,是一剂救我的良药、是命运转折的关键词,却亦一度成为我的噩梦。与其说是科幻在我生命中扮演了这样的角色,不如更确切得称之为“科幻文学”。我是一名彻头彻尾的理科生。从高中分科开始,我选修了物理化学;到本科,我出国进修计算机科学,外人眼中的我似乎是位一折不扣的理科女。但科幻文学赋予了我另一层身份,或者说,它挖掘出了藏在深处的我、真实的我。最初开始写科幻是因为追星,追大刘。因为听说全国中学生科普科幻作文大赛的决赛夏令营可以接触到刘慈欣,我毅然决然地写下了人生中第一篇科幻作为参赛作品。可惜当我冲进决赛,却只在大屏幕上看见了大刘的头像。是的,我没有见到偶像,我只能看见屏幕上的他的嘴的张合,耳边充斥着台下两千杀进决赛的科幻迷的尖叫呐喊,我站在此起彼伏的声潮之间,意识到自己不过是他们中普通通的一员。后来我的生活回归平常,时隔近两年,我也接受了错过唯一一次接触偶像的机会的事实时,我突然被通知入围全球华语科幻星云奖,有机会在颁奖典礼现场再次圆梦。圆梦的心情无以言说,而这一次的“意外”到底是扎扎实实地在那个在自尊与自卑间挣扎着长大的少女的十七岁平添了许多浓墨重彩。我获得了青少年组金奖,于是数不清的记者采访、数不清的媒体转载评论、数不清的杂志约稿,这些东西砸得我眼花缭乱懵懵然,有时甚至不能稳稳接住。我曾经在采访中反复NG,只为了流利地说出记者给我写好的台词:我会在科幻创作的道路下一直坚定地走下去。这句话被许多人叫好,你也说他也说,谁都信以为真,包括我的父母,包括我自己。但我也真实地享受到了、并充分地利用了科幻文学给我带来的好处。在压力山大的高中生活走进伸手不见五指的黑窟窿时,生活突然给了我一颗蜜枣,让我意识到自己的长处。作为一名理科生,一名理应成日解析着几何图形、分析着物体的受力的江苏理科生,我曾经没完没了地读书、没日没夜地创作,我想拿着一叠一叠的手写稿证明自己的厚度。那一段日子刻在我冰冷的青春里,燃烧着少女对科幻炙热的爱。我企图在虚拟的科幻文学中逃避、控诉、呐喊、安眠,而后科幻竟投桃报李,将我接到现实中,给我颁了一枚闪闪的金牌。与奖杯一同交在我手上的,还有对我确认内心十分有利的至高肯定,和对我升学十分有利的优惠政策。综合评价、自主招生、北京大学的特殊人才招聘……只是由于那年高考政策的改变,这些东西与我擦肩而过,而我已然成形的北大梦亦融化在高考这片无垠的大海中。除此之外,我的写作梦也因众多奖项的获得而不被父母反对了,这是最令我高兴的。可这份突如其来的期待似乎很快变了味儿,他们开始要求我汲取生活中所有可利用的写作素材,甚至花费大量的时间来帮我研究科幻文学与前沿科技。催稿、灵感、发表……这些词我听得厌烦疲倦,写作因为长期任务化功利化而不再能够给我带来快感,我开始词穷、想象力枯竭、甚至失去输入和输出的能力。后来一段时间我陷入无端的自责与懊恼,我好像再也写不出东西来了。我心里很久生长不出故事,习惯于自我推翻,且恨极了用漫长的情节圆一个最初的谎。有一天我提笔写下十个字,权当自己为此作出了解释:“近多伧俗之气,了无诗趣。”我反感他人贴给我的标签,不是厌恶标签本身,只是害怕自己禁锢于此,寸步难行。我反感一切功利性的写作,我反感一屋子的还没读的科幻书,反感那些虎视眈眈充满爱意盯着我的word文档的双眼。我做了个决定,就在一瞬间做了个不允许后悔的决定。或许我将因为这个决定摆脱这样的生活,不用为措辞抓耳挠腮,不用为灵感通宵达旦。我不知道那种在失控边缘游走的情绪会不会随之消散,这种不确定性也许会增添我的幸福感吧。我不顾所有人对我的期待,决定出国留学,学与写作毫不相干的计算机科学;我决定放下写作,放下科幻。我不情愿这样,却怀着撞到南墙都不肯回头的倔强。后来我在手记上写:愈是张扬的放弃,愈是藏不住犹豫。于是在一个平静的夜晚我哭了一场,祭奠一些终将逝去的东西,纪念最后一场绝不妥协。我要向自己告别,对那被杀死的情怀与不可一世的底气说再见。如今的我选择在另一个领域重新开始生活,偶尔遇到中国的同学说:你是周天行?是不是那个写《人类往事》的?我做过你的阅读理解!我会惊喜地反复确认,在朋友的要求下讲述自己有趣的追星历程,或者聊一聊大家都喜欢的科幻文学。在同外国友人的交流中,中国科幻也给我提供了许多很有意思的切入点,只是说起这些时,兴奋而遗憾。
叶底藏花一度,梦里踏雪几回。
科幻对于我依旧有着巨大的吸引力和魅力,我也时不时地会通过文字的形式记录下自己新奇的思想。还记得当时受到江苏省科幻作协专业委员会的聘书时,我高兴得第一时间分享给了曾经因科幻而结识的男友,他打趣我说,聘期只有五年,是不是五年后你就要过气了?谁知一语成谶,过气二字根本用不着五年那么漫长的时间去书写。其实我原也无所谓我站的位置够不够显眼,采访时的照本宣读却也并非不代表我的初心,但如果能够平平淡淡地坚持当年在尖叫呐喊中彷徨失措的小女孩的梦想,那才是从一开始所追求的。我一直在写,也一直热爱。
高校科幻:您曾参加过全国中学生科普科幻作文大赛和全球华语科幻星云奖的角逐,那么在生活与学习中您都参加过哪些科幻活动?有没有印象深刻的?
周天行:2017年夏天参加全国中学生科普科幻作文大赛的时候也参与了同期清大紫育举办的科幻夏令营,这个在前文里有提到过。在闭幕式中我参与编导和排演的科幻舞台剧《抉择》获得三等奖。除去这些,那年夏天的北京很凉,知了声却震耳欲聋,我结识了许多革命友谊深厚的志同道合的朋友,还有,那个夏天很特殊,特殊到似乎我的回忆里只装得下这一个夏天。我以为那是梦结束的地方,却不知是梦开始的地方。2018年在重庆,我受邀参加了2018科幻高峰论坛,旁听了国内科幻领军人物们的圆桌会议。会议讨论的核心内容现在已经模糊了,只记得活动举办前一天晚上我蹲在主办酒店的门口等大刘,功夫不负有心人,蹲了几个小时、甚至都和酒店员工混熟的我终于见到了翘课也要来见的偶像。我要到了大刘的签名,还合了个影。后来我陪大刘坐电梯上楼,一个电梯里,我不敢看大刘,脸憋得涨红、心怦怦跳,一向口才好的我愣是一个字儿也没从这张笨嘴里挤出来。我知道这些事儿说出来挺丢人的,但是现在想起来好幸福,比吃重庆火锅还要幸福。活动结束后,本有机会和各位老师共进晚餐,只可惜要连夜赶飞机,错失了一次好机会。
同2018年,江苏省机器人工程挑战赛国际总决赛在苏州中学举办,我在这次活动中主持了苏州市青少年科幻沙龙,开展了“我与科幻”主题的讲座,与各地赶来参赛的青少年和家长们互动交流,收获颇深。
高校科幻:我阅读了您的作品《人类往事》和《遗忘岛》,优美而流畅的第一人称叙述角度令人所动容。在这些故事中,有着对现实的反思,也有着对于人类社会规律的探索,那么请问您写小说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创作原则?以及对于描写的风格有哪些追求呢?
周天行:很多人说我写的都是幻想文学,我不以为然。我以现实主义的原则进行创作,但表达方式较为戏虐荒诞。有时经历一些事情,我的心里就长出一个故事,虽然也许与现实风马牛不相及,却蕴藏了许多的隐喻。这可能就是我写作的特点吧,含蓄,有时晦涩难懂,但我有我表达的意图。其实白日做梦是从小的毛病,我很少能长时间集中注意力,跑步时会摆弄肩胛骨上长出的翅膀,上课时保持警惕准备和闯进教室的常青藤大干一仗。我会在莫名且无聊,不具有被拿上台面谈论的命题上钻牛角尖,比如长颈鹿的脖子那么长,哽咽的时候是不是很难受?章鱼有三颗心脏,心痛的时候是不是要疼上三倍?骆驼有长密浓厚的睫毛,想哭的时候是不是就不能说是沙子迷了眼睛?
我渐渐不跟人分享这些矫揉造作的东西,因为总有人对我说,你怎么一天到晚都只会幻想。
于是我把真实的自己放在笔尖上,用理智的躯壳有条不紊地生活。
芥川龙之介说,理性教给我的最终是理性的苍白。
高校科幻:据我了解,你的创作灵感一定程度受了中国古典文学的影响,文学与科学在你的小世界里是相通的。开始科幻创作后,对于中国古典文学你有着哪些新的认识呢?在文学与科幻的相通之中,您现在对于创作有着怎样的认识呢?
周天行:将科幻与中国传统文化相结合,让中国科幻走向世界的同时也宣扬传统文化,这是我的一个创作理念,也是充分利用自身的优势。我是一个底子里很“文”的理科生,喜欢摆弄这些文绉绉的玩意儿,当然家庭背景也对我影响颇深。如果一定要说开始科幻创作后的我对中国古典文学有什么新的认知的话,我觉得是意识到了文字与科学的异曲同工之妙。打个比方说,中国古代遣词造句,双声叠韵是为最美,而这与当下时新的理论量子纠缠十分相似。宇宙间两个粒子的双生,构成了冰冷的数理公式间最浪漫的事。当然,我的创作只是为了记录下这些浪漫,而非通过挖掘古典文学去强行制造话题。
高校科幻:我阅读了您的《致不可言说——浅谈写作技巧和“突破语言界限”》,在这其中你提及作者写出的作品在读者那儿能够触发什么,更取决于读者自身,而非创作者。那么现在或未来当创作与读者的喜好出现冲突时,您是愿意遵循自己的思路还是更多考虑读者,向读者的喜好靠拢?周天行:其实在之前的思考中,这只是一个立场和目的的问题。如果我是一名还未成名的职业写手要靠笔杆子吃饭,那我必然会受利益趋势写出读者爱看的故事。但这大大违背了我的初衷,如果写作违背了写作本身的意义,那就没有必要写作。高校科幻:您的创作之旅起步很早,在创作超短篇小说与长篇小说中,哪一个对于您来说更有难度?对于想要或刚刚开始进行科幻小说创作的人有什么经验或建议可以分享?
周天行:对我来说,长篇小说会更有难度,因为这需要极强的构架能力、组织能力、语言功底,除此之外,还要花费大量的时间精力,这是我目前最缺少的。
科幻小说的创作核心就是设定,设定合理且有新意是小说成功的关键。很多时候在创作过程中会过于关注刻画情节、雕琢情感而忽略了科学,这一点值得注意。
高校科幻:您作为科幻圈比较少见的青年女性作家,您觉得女性的优势和劣势各是什么?同时您认为女性作家创作的科幻文学是否有其明显的特征?周天行:在阅读女性科幻作品和自己创作的过程中,我明显意识到女性关于科学幻想的张力没有那么强。较之男性作品中宏大的构思、理性的叙述、科学的推理等,女性的文字往往更注重情感和立意的处理,这也是很多女性作品被称为“软科幻”的原因。与此同时,由于一定程度上的反差,女性在科幻圈的话题度会更高,这些在之前我们所熟知的人事上皆可得到验证。当然,最终还要要拿实力说话。高校科幻:您曾荣获全球华语科幻星云奖,那么与国外科幻创作相比,您觉得中国科幻又处于什么水平?未来发展会怎样?周天行:“中国科幻是唯一可以走出中国,走向世界的文体。”这句话并不夸张。在过去中国文化的输出并不算成功,大多数被国外褒奖的文学作品都揭露了中国底层人民生活的低俗与思想的丑恶。以一种猎奇的心态,对愈惨烈的事物施以愈高级的夸赞,当中国文化以这样的方式被世界接受认可时,文化的输出似乎走进了一个误区。而中国科幻不一样,由于《三体》《北京折叠》《流浪地球》等作品的成功,中国科幻在国际科幻中的地位十分可观。我与国际友人交流时也能发现,很多人都看过一些中国的科幻作品,这对正在发展中的中国科幻行业来说,已经是一个极好的开端了。中国科幻的崛起带来的商业链的发展也不容小觑,电影、传媒、周边等,近些年都因此得到了充分的培育发展。简而言之,在中国科幻发展的黄金时代,我们的未来十分可期。
高校科幻:是否认同历史感、现实感的匮乏与经验的同质化是当代青年作家普遍面临的问题?您认为自己拥有独特的个人经验吗?周天行:我不觉得这成为一个问题或是结论,许多当代文学影视作品的架空历史、魔幻玄幻、不切实际等特点都只是为了迎合观众的喜好,而观众的喜好与我们的长久以来的教育理念和生活背景息息相关。因此我不认为这是当代青年作家普遍面临的问题,这实质上是当代社会普遍呈现的现象,是教育体制暴露出的后遗症。
于思考力、历史感强的文学作品更有兴趣,在同龄人读青春校园文学时就另类地读完许多世界名著。所以归根结底,所谓经验仍然体现在个体成长历程的差异和教育环境的区别。评估文学作品和作家好坏的标准太多,有人以为深度和厚度是最要紧的,也自然有人更看重销量和受众。一些网络口水文作者并非内心里没有深刻的见解,各人所求不同罢了。
高校科幻:在您的作品《遗忘岛》中,我特别喜欢“我”这个人物设定,主人公载着小船将旅者从大陆送向遗忘岛。在这篇小说的情感设定上,各个角色在生活中有原型吗?和您自身的经历是否有很大关系?周天行:实际上我没有给任何角色赋予原型,我只是单纯在讲故事,以上帝视角去讲述一个命运使然的故事。而“我”作为看透每一个角色的人,却从来没有看透过自己;我看透了逻辑,却看不透意义。至于作品本身与我自身有无经历很难讲。我没有在刻意地讲述自己的经历,但我的经历必然影响着我去产生这样的想法,记下这样的故事。高校科幻:您的获奖作品《人类往事》为现场创作,从人类思考的写作视角切入,最终从多名入围者中脱颖而出。现在很多科幻征文比赛都提倡所谓的“硬科幻”写作,在您看来写“硬科幻”需要具备怎样的科学基础?周天行:在我个人看来,当文章的基础设定不与现代科学技术相违背,且文中科学幻想部分的理论可以用当代的科技或猜想推导出的,都可以称之为“硬科幻”。高校科幻:您有特别喜欢的电影吗?您在欣赏科幻作品时是否会出于科幻作家的本能分析其情节是否符合科学原理呢?
周天行:有很多喜欢的电影,比如《超体》《星际穿越》《流浪地球》等等。看电影时以编导和拍摄角度思考是我的习惯,我不仅会分析情节的科学合理性,我甚至会关注镜头的切换、情绪的推进等等因素。当然,即使情节有些许漏洞,我作为观众还是会完全接受剧本的设定来获取观影的体验感的。
高校科幻:现在保持在一个什么样的写作节奏上?写作一般是在固定的时间段还是根据灵感即兴创作呢?如果出现拖延症或者瓶颈期会怎么办?
周天行:在大学里的学业压力很大,每天的时间表排得很满,因此写作的进度很慢,有空会记录一些新奇的想法,文思泉涌时会敲下一些片段,但已成文的小说不算很多,目前有两篇未刊中篇。我的灵感多来源于胡思乱想,因此需要时间去孕育这些ideas,从想法到成形的科幻设定再到小说定稿,我的战线拉得很长。现在的创作多为中长篇,请耐心等待吧!
周天行:我的兴趣爱好非常非常多,钢琴、唱歌、摄影、电影等等。我对传媒、戏剧编导和表演也有十分浓厚的兴趣,平时经常会拍一些短视频并剪辑,分享给朋友或者发在社交平台上。在国内我一有空就会进朋友的剧组进行一些微电影的客串,在大学里我参加了Drama社团,并定期排演舞台剧。
周天行:我想把所有的夜归还给星河,把所有的慵慵沉迷与不前,归还给过去的我。愿流去的年岁,只为蓄力一场绝美的盛放。
于云嵩 | 非也 | 吴可彦 | 洛鸣沙 | 温世尧
徐林卓 | 张惠霖 | 满冬 | 陈一帆 | 周羽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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