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津 张有民//没脑袋沟里有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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蟒 蛇
河津 张有民
一提起蛇，人们心里多少都会有点竦然的感觉。
在一次闲谝，有人说赵四在没脑袋沟撞过一条大蛇，吓坏了，割草框没拿跑掉了。几人听毕摇摇头：胡捏哩。
我们这儿属于黄土高塬。十年九旱，气候干燥，晴多雨少。过去常见地上跑的，松鼠，黄鼠，蜥蜴；天上飞的捞鱼鹳，大雕现在几乎见不到。蛇到常见，没以前哪么多，一般无毒，没有太大的——因为它们长不大，何大蛇之有？所以不相信是有其缘由的。
80年代的一个暑天。午饭后，日头象火炉样悬在空中，烤灼得人坐着都大汗淋漓。屋里待不住，午休睡不着，就思谋着到没脑袋沟摘绿豆（那时是我家的责任田）。沟深，阴凉，不但能干话，还避热浪袭。
说起没脑袋沟，心里总有点怪怪的
从我村到北王，在两村分界涧中间向东二百多米抬头向北望就是。
进了沟，两侧悬崖峭壁，有一亩多的方形麦茬地，稍上一块是不到一亩大的红薯地。再往里走，天好象阴暗下来。沟窄了，东壁下塌一大堆土，上面杂草丛生，拐个弯，贴西边小经往里走十几步就又豁亮了。头一块是绿豆地，再后几块都是栽着树木，榆，杨，柳，杏树。沟上东面，是倭口侵华留下的碉堡遗址。
据忆苦思甜讲，鬼子在碉堡里杀了人，把头割掉，无头尸体就地抛在无脑袋沟了。
曾有民谣：
没脑袋沟，
没脑袋沟，
死人曾经里边丢，
冤魂夜夜幽幽鸣，
无人敢进沟里头。
话说我踽踽进了沟里，就觉得凉丝丝，阴森森。经直走到红薯地尽头，过那堆土丘，见茂盛的杂草丛里横躺着一根榆木椽，有3，4把粗细，心想，谁偷树藏在这里，让我发现了，意外之财，天凉了把它扛回去。
想着准备放下篮子，用手提椽时，“椽”微微蠕动起来，我猛地一惊：啊，不对。慌忙镸弃篮框，撒退就窜。
一口气到麦茬地边缘，呼呼喘着粗气。等硬是把情绪稳定下来后琢麽，是不是看错了，眼花了。大约半刻钟，返回离土丘不远，捞起土坷垃投向那里，接着抖起胆子，蹭着步过去一看，那“椽”飘无踪影了，只有3，4米“椽”压的草蜷缩着。
此后，脑海总有阴影在萦绕。每次进沟，须小心翼翼先观察。到那“椽”边发现，有个小桶般大的洞。我想，这大概就是它的巢穴了。
都说我们这里不可能有蟒蛇，平时我也这么认为。历经此险，方改变了我的观点。
可我始终有疑问，能长这么大，它依什么生计呢？
2020.12.6.
2020.12.9.定稿。
后
稷
文
苑
——发刊制作：葛丽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