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右中旗大案纪实】十头耕牛
本文作者：范天云
十头耕牛
便宜的揽牛人
土地与耕畜是农民的命根子；贪婪与狡诈是罪犯的本性。
九五年六月五日上午，一个衣着破旧的年轻人，来到察右中旗得胜乡西毫欠丁家营村。只见他走进一户户农舍，声称给农民揽工放牛。每头牛只收五十元揽工费，帮你到辉腾梁放牧五个月。村民带着疑虑的目光看着这个不起眼的年轻人。别人揽牛放牧工钱七十元，外加二十斤白面，而面前这个貌不惊人的年轻人却只收五十元揽工费，相比之下，是比别人便宜不少。但村民们不认识他，不敢贸然把耕牛交给素不相识的人放牧。
刊登原报
恰在这时，居住在丁家营年轻人的两姨表姐扬金秀来到村中。她和众村民介绍说，这是她的表兄弟，叫李兰生，住在得胜乡得胜村，人们这才放心地把耕牛让李揽上放牧。由表姐作保，李兰生和村民李吉良赶着五户村民的十头耕牛往辉腾梁走去。
事隔十天，西毫欠丁家营村又有十几头牛需要倒场放牧。人们不由地想起了李兰生。村民们派李吉良前去辉腾梁和李兰生联系。谁知，李吉良找遍了辉腾梁所有揽工放牛的人，也不见李兰生，更没有看到村里的十条耕牛。情况不妙，人牛不见踪影。李吉良急忙跑回村中向村民们报信……
气愤的受害者
村民们得知自己的耕牛一去无影踪，气就不打一处来。气愤的庄稼汉一齐拥进李兰生表姐扬金秀家，耿直憨厚的李吉良质问扬金秀：“你的表兄究竟是个什么人？把人们的牛弄到哪里去啦？”扬金秀无言以对，只好笑脸相迎，好话安慰，对众村民说：“我的兄弟就叫李兰生，家住离这不远的得胜村，家中还有七十多岁的父母。我也不清楚这个灰头把牛赶到甚地方去啦。”随即，受害的村民们赶到得胜村李兰生家，李母也不知儿子的去向。得胜村村民们告诉受害者李吉良等人，李兰生这个后生不务正业整天游手好闲，好吃懒坐，东游西逛。平时在村欺男霸女，无人敢惹，简直是一棵没用的灰菜旗杆，三十大几仍是光棍一条。听到这些，受害的村民报着一线希望，三个一伙，五个一群，到邻近的辉腾梁、卓资县、凉城等地漫无边际地寻找李兰生和十条耕牛。
七八天过去了，找牛的陆续回到了丁家营，可要找的人和牛却杳无音信，善良的村民这时才知上当受骗。被骗的十头耕牛价值近一万七千多元。耕畜被骗，给整个山村带来极大的不安。罪犯的作孽，使五户受害者有苦难言。气愤的庄稼汉，想到了为民除害的人民警察。六月二十三日，受害者李吉厚等人到得胜派出所报了案……
细致的侦察员
得胜派出所接到报案后，政法副书记所长阎才元，带领副所长戴保卫民警王大河，及时赶到了丁家营村调查取证，部署监控。并将丁家营发生特大耕牛被盗案向旗公安局作了报告。
七月六日上午九时，副所长戴保卫和民警王大河到得胜乡大西沟村调查李兰生的去向。在一户老农家中查到了李兰生六月五日揽牛放牧，曾在这户老农家中歇过脚，吃了午饭。而后赶着牛往辉腾梁走了。大西沟村民郭全平到这户老农家闲坐，无意中向干警说：“昨天我到大东沟配马，听人说李兰生回了得胜村，还打坏本村一个女人。”戴保卫和王大河听到李兰生回村的消息，心情振奋。马不停蹄，急忙向得胜行政村贾家营自然村赶去。为了防止罪犯逃跑，避免打草惊蛇，王大河及时把发现李兰生回村的消息汇报给所长阎才元。阎所长、戴保卫、王大河让贾家营村民前去得胜村找来了被李兰生打坏眼睛的李果桃和李的六叔等人，证实七月六日中午，李兰生坐出租车回到得胜村，在村民南三家喝了酒，夜间一点多钟，去了李果桃家，在李家叫上和李做伴的贾五，又到了贾家营李兰生的六叔李六家。六婶大骂李兰生：“你这个灰头，把牛弄到哪去啦？你三十大几的人啦，也不考虑六七十岁的父母。”李兰生却说：“我上了赖皮的当。”而后和贾五又返回得胜村李果桃家，对李欲行非礼被贾五李果桃打跑。打斗中李兰生将李果桃左眼打伤。夜间三点，李兰生又到张某家，让张某搭照其母。七号白天人们谁也没看见李兰生。难道李兰生闻讯又逃跑了？不可能！所长阎才元分析，李兰生昨天折腾到后半夜，必然休息睡觉。七号白天人多眼杂，料他也不敢逃跑，必定隐藏在村中亲友家。兵贵神速，事不宜迟。阎才元带领两名干警和得胜行政村书记李喜旺等五人立即向得胜村进发，前去捉拿诈骗犯李兰生。
夜战的众干警
夜色深沉，万籁俱寂。七月七日深夜十点，阎才元带领干警直奔李兰生父母家。李兰生不在，他们又到李兰生大哥李兰锁空家（李兰锁全家搬迁，只留一处空院）。只见房门紧锁，室内挂着窗帘。民警王大河用手电筒从西屋墙角照看一无所获。阎所长从房屋东南角照看，只见炕上摆着炕桌，桌子上有纸烟、打火机，还放着酒瓶、鸡蛋。果然不出所料，李兰生就藏在李兰锁的空房内。阎才元派王大河回旗局报告，请求速派干警增援。阎才元和行政村书记李喜旺，各自找来木棍守住门口和院墙。这时所长阎才元向室内喊话，告诫李兰生主动投案，争取宽大处理。只听见屋内棍棒响动，听不到李兰生搭话。
塞外的伏天，白天热得像蒸笼；夜间，却依然寒气袭人。阎所长等四人睁着警惕的双眼，密切注视着室内的动静。守侯在李兰锁房屋的四周，等待着增援干警的到来。
凌晨一时，局领导带领刑警队指导员刘喜元侦察员张富英、常金润、科镇派出所副指导员景云、民警贾天元、田增利、德力格尔、牛全宝，赶到了得胜村李兰锁家。刘喜元破门而入，张富英、王大河众干警紧随其后。只见李兰生跌在地下，满身血污。畏罪自杀未遂的诈骗犯李兰生被生擒活捉。
无知的诈骗犯
六月五日，李兰生从丁家营村以揽工放牧为名，骗取信任，赶着十头耕牛，从辉腾梁赶到卓资县，又从卓资县雇汽车将牛拉到凉城县六苏木乡，以七千四百五十元的价格卖到六苏木乡大圪楞行政村。携带七千多元赃款，流窜于集宁、呼市、包头等地，将卖牛赃款挥霍殆尽。七月六日，回到了得胜村。
李兰生自知罪孽深重，写好了遗书，准备自绝于世。遗书上写到：“我该去的地方去了，该玩的玩了。我早想与世断绝，请父母不必挂念。”于七月七日深夜，在李兰锁的空房内，挽好上吊绳索，准备了凶器剪羊剪、铁棍、斧头等。被干警围困在李兰锁家中后，自知难逃法网，夜间十二点，用刀子割开气管，用斧头打破头颅。自杀未遂被捉拿归案。干警还从李兰锁家中起出了电子表、电雷管五十个、起爆线二百米等物。
七月十三日，刑警队指导员刘喜元带领侦察员赶到凉城县，在凉城县公安局的大力支持配合下，从六苏木大圪楞行政村要回了被骗的十条耕牛。十条耕牛又回到了受害者的手中，诈骗犯李兰生将受到法律的严惩。
至此，全旗特大耕牛诈骗案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范天云（原公安局政治办公室主任）
（此文原载《内蒙古警察》、《集宁晚报》九五年九月十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