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无关迪伦和鲍勃

那晚的饭局因为鲍勃迪伦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有了小高潮。报告消息的女诗人也睁着美丽的大眼睛迷离着,不明白迪伦究竟是哪一个?那就搜索。只有我和小号显得有点激动,当当的碰了几大白。

那晚究竟还是很激动。来自同心的,中卫的,吴忠的,银川的,以前是固原的现在是银川的,以前是灵武的现在是银川的,以前是甘肃的现在是银川的,等等吧,诗人作家等等,纷纷站起来朗诵。

有自己写的诗歌,有大师的诗歌,当然,那位女诗人从手机上搜到了鲍勃迪伦的诗歌《答案在空中飘荡》,也朗诵了下下。

这些事其实无关鲍勃或是迪伦,白酒红酒喝完,我们然后又要了啤酒,银川的乐堡,继续喝,继续讲诗歌。只有金小号朗诵了,可以说是半朗诵半唱的朗诵了崔健的《时代的晚上》。他说,鲍勃能获奖,将来诺贝尔也能给老崔么。其实吧,在座的人都不知道他这么说的意思,毕竟,今晚他们才第一次知道鲍勃,至于崔健,估计也就知道个一无所有吧。所以,我知道,金小号从目前来看说的是废话。

总归还是有点激动。那种比较傻的激动。鲍勃获奖其实压根和我关系半点都没有。还是音乐的关系吧。我总觉得,诗歌写作和音乐是一起呼吸和融合的,就像做爱,只有两个灵魂相融才能更持久和激情。当然,知道这事的人不多,或者是不屑于知道。更多的人陷入了打炮时代。

很晚的时候看见有人在微信群里说鲍勃二流之类的昏话,就进去瞅瞅。就遇见了北京的一个做过主播现在搞舞台灯光音响的哥们谢。他对这话也不感冒。我们就聊了个把小时。那晚我实在是无聊的。我看他也是。我们聊到究竟是鲍勃影响了披头士乐队还是披头士乐队影响了鲍勃。可是渐渐的就聊起了崔健,还有比约克曾经在舞台上犯的“事”。还有什么,忘了。我或许说过,鲍勃的获奖,或许会影响中国人的犯上神经,对权威的蔑视,大概如此吧。最近很多人在转发鲍勃的语录,如果这语录是我写的话,我他妈的真的是死定了。

当然了,我很感谢鲍勃。

我第一次知道迪伦,还是在袁可嘉主编的《外国现代派作品》。还是那首《答案在空中飘》。译者也应该是袁可嘉先生。不过我依稀记得袁先生在下面的注释是将其归于美国蓝领的抗议之声。我好像还记得,袁先生对摇滚不太明白,还说好多人站在那里听这首歌,颇有些奇怪的意思。这就像我们现在好多人现场看音乐会,还是那么坐着一样。这也让我想起到中国演出的第一个摇滚乐队威猛,大概在70年代末80年代初吧。那是一个卡拉OK里带的一个威猛来中国演出的纪录片。威猛乐队回忆说,他们很奇怪,观众正襟危坐的坐在那里看他们演出,每首歌演出后鼓掌。他们是这样说的,不过,我还是看到片子的最后,终于有个别人站起来在很多惊异眼光的注视下,舞动身体了。我还想起多少年前那个深夜,在南门外的出租房里,我和打口贩子小丁最廉价的一次交易,他指着房角一堆琼贝兹的打口磁带说,那是每人要的东西,你看看,不行就2块钱给你。我就把那堆磁带包圆了。回去听的稀里哗啦的。我甚至有点觉得鲍勃太傻,这么好的妞你都不要,早知不如给我嘛。好在后来我又无限喜欢了佩蒂史密斯。

我现在懒得在微信圈发什么鲍勃或是迪伦的东西了。中国人微信赶时髦的太多。我想,就连猪估计也会转发下鲍勃迪伦的所谓传记或是歌曲吧。我只想起今夏我和老顾,某电台的知名大咖,开车前往雪表姐的私房菜行进,他又用英文哼起了迪伦的《答案在空中飘》。这一刻,我觉得这家伙挺牛逼的。其实,他已经牛逼好多次了,只要是喝上几杯,就会咕哝几句《答案在空中飘》。一脸沧桑的样子。这让我想起鲍勃在多年以后的那张《重返61号公路》。他又在路上了。而我们一直在路上等着他。这也是我们诗歌写作者的命运吧。

是的,我一直在等你。你来了,或者是不来,这些事无关鲍勃或者迪伦。也无关琼贝兹,昆丁塔伦蒂诺。披头士,列侬,滚石,吉米莫里森,弗雷迪,斯汀,佩蒂史密斯,地下丝绒,里德,吉米亨德里克斯,平克弗洛伊德,感激而死,……这么多伟大的诗人,今天,就像你和我的灵魂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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