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且涟猗 || 行走田园 ——我读风流
清 且 涟 猗
风 流 著
观 风
行走田园
——我读风流
宋杰
瓜田月夜下渐渐回归于温馨并最终走向和谐的雪儿;穿越30年时光在生命的边沿线上艰难跋涉用温暖护犊的母亲的卓越;大汶河畔那重叠着的湾崖景深……
恍惚间,有风轻轻地吹过,在瞬间遗落,顿时涌起阵阵似曾相识的记忆。一口气,读完风流的《清且涟猗》剩余部分,我如一位安全分娩后的母亲,在充满喜悦之余,更多的是一种亲切。
说剩余部分,是因为这部书的有些篇什,我已读过,在风流整理的一个小本本里,在大约两年前。就是这两年时间,我对风流文章的热爱始终没有改变,原因在于新读的、旧看的他的文章,一以贯之地合了田园的情愫。对风流来说,没有文学的田园只能在沉默中潜行;对于田园来讲,风流像感恩一样感受到脚下土地的温馨与安宁。这是我欣赏的。
风流的文学生命是田园的恩赐。
出生于大汶河畔的风流,又最先工作于乡土气息极浓的乡土,这对他的创作有着极大的影响。生于斯长于斯,自然对这片土地、这方田园有着刻骨铭心的挚爱之情,这种爱就成了风流通过文学的手段进行赞美和唱颂的永恒主题,田园生活,也成了他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创作主题和写作泉源。
作为生存的固有家园,田园的自然环境和人类文化是风流在文本中着力表现的最主要内容,因为这是他的“根”之所在。在这样的文化背景下,他着力进行着这种作为“根”的家园意识的创作实践,在大汶河边思考着人与自然的关系、人与人的关系。《清且涟猗》便是立足于一个特有的地域环境,给读者呈现出一幅多姿多彩且富有浓郁田园气息的生活画卷。
更为可贵的是,风流在创作中注重深入生活,感悟人生,其作品以极为凝练的笔墨,烘托出极为深邃的意境和宽广的情蕴;其语言针脚既准确而绵密,又朴实无华,有一种浓浓的亲切感扑面而来。从《种麻人家》到《瓜田月夜》,从《清明》到《母亲远行三十年》……,我的思想在一次次地震颤,我的灵魂在一度度地升华。那是一种田园对田园的共鸣,那是一种乡情与乡情的沟通。
在他的田园上,任何文学元素都曾有过水与火的淘汰与冶炼,如此构建下的写作,当然更加可靠。大凡读过风流文章的人,都有这么一种“疑惑”:写的是散文?是杂文?亦或是思想随感?其实,文体上的限定并不重要,书写本身就只是记录,重要的是风流选择了以田园为主体的文化基地。在他的基地里,你可以在《桃园寻花》中感受桃源的魅力;在《瓜田月夜》下聆听心灵的追问;在《泰山脚下的记忆》里仰视伟大的人格;在《母亲远行三十年》后体会母爱的大义……田园成为风流文章背后的后花园。我断定,他说“文明的推进,总是伴随着一些东西的丢失。记忆中的湾崖梦里的水,渐行渐远,终于消失了”,却是希望自己笔下的文字依附于田园,能有一种苦涩后的回味,焦灼后的会心,冥思后的放松,苍老后的年轻。
风流是一个行者,田园里的行者。
风流有过这样一段精彩的自述:“虽然我播撒的种子,目前还是待长的青苗,但我不惑之年的思绪,还是常常去抚慰那些挥洒出去的汗珠儿。”种子、青苗、汗珠儿,嫣然一组田园诗行,这说明他是走出“一鹤轩”,拥抱“汶阳田”的。
他开始第一次自觉的“行走”,是顺了贴在村子西边的小河沟到关帝庙去读小学的。用脚板接触土地,用身体接近自然,用眼睛获取信息,用大脑思考文化,由此拉开了他寻找田野文化原生态的东西。读书、工作到现在,他再也没有离开过脚下的故乡。所谓故乡,不过是我们的祖先漂泊旅程中的最后一站。其实,对于他来说,所有的故乡原本不都是异乡吗?于是,他一直以外部的眼光打量泰山、汶水及桃林,以行者思考丈量生命的痕迹。
2008年夏季,泰山学院为50周年校庆向其学子征文。在征文《泰山脚下的记忆》中,风流没有提及他的大学母校,却双脚踏进泰岱深山这方“学识田园 ”。他是和这块土地对话,和这方田园上的血脉对话。此也大显端倪——深入地面对社会,来著自己的文章,而不是悬于空过于清高。他始终行走在自己熟知的田园里,从未曾想到过离开。
从政的途中,很多时候是无法写作的。风流总是扮演土地的“儿子”,并赋予其生命的“母体”。他说:“美的诱惑是挡不住的,何况写作本身就富于人生思考和人文关怀。”于是,风流“白天忙公文,夜里练文学”。《清且涟猗》、《种麻人家》、《独轮车》等一批作品便次第诞生了。他用大汶河来荡涤脚下文明,是用田野的角度换了一种文学的说法。其实,他个人之所以能写出如此亲切的文章也正是本源于此,本源于他对田园文化的责任与道义。于是,从现实社会起步,在田园中行走,在行走中彰显乡土气息,在乡土中回归浓浓乡情。于是,多年来,风流一直辛勤地耕耘在汶河两岸肥沃的文学土壤上,并结出了丰硕的成果。
行走田园的风流,亦是对田园的守护。
风流告诉我,他行走田园,前面总有引领者,或歌谣、演讲,或红学、书报,亦或老师、朋友。我想,这是他的谦虚托辞。
他读大学之时,青春燃烧于绿园。“那么多图书,是高中时代做梦也想不到的。于是,喧嚣的夏天,甩开热浪,混在阅览室遨游书海;寂静的冬日,数着落雪,躲在被窝里坐拥书城。”可以想象得到,他在听课之余,是花了很长时间来学习课本之外的一些古代经典,亦或现代名著。“有一部大书没有读懂——背后的泰山;有一部大书没有读尽——眼前的老师”,他应是抱着对于自己无知的巨大的惶恐,拼命地学习。
这种认知,在风流执着的行走过程中是延续的。他已人到不惑,思考的仍是他的文化思维有没有可能和更多的读者分享?做到这一点很不容易。他是带着某种岁月的泪痕,思索田园的记忆,重拾历史的回响,挖掘行走的感性。从理性到感性的轮回,他不仅保持了“文字家”对田野的感性,而且学会了像“文学家”一样重新认识田野。风流在这个方面是进行了艰苦的摸索的。风流再一次向我们阐明,真正的学问不是书本,而必须用自己的双脚、用自己的眼睛去获得。“诗意地行走”,或许更是他寄仰的风者。行走田园的风流,亦是对田园的守望与守护。
风流的文章不骛大情节大对象。那些极简易极微不足道几乎容不得思想侧身窥入的点点滴滴,在他的心中流泻出绵密悠长的情思。他是把他的情思收束成一枚探针,轻柔地刺进事物的内部,像是桃花一瓣一瓣落在广袤的大地上,“化作春泥更护花”,化成支持生命生长的灵力。他把独轮车当作家庭的一员,当作根性的一面镜子,以独轮车为关节贯穿起田园的一切有关根的元素。他的独轮车“闪着人性的光芒”,且与父兄“'竖’起心来过日子”。这些本来了无意趣的观照对象,就是这样被风流赋予了耀耀的灵光。田园无色无味的清香,竟然如此地勾魂摄魄了起来。
《清且涟猗》,田园上激荡起的一湖涟漪,激起了我心中的层层涟漪,相信同样在读者心中激起朵朵浪花。果真如此,那应该是对他的巨大鼓舞,这种动力会坚定风流作为田园行者的脚步。
风流用脚一路走来,用笔一路写来。他的田园意识是强烈的,也有着极强的责任感,他将自己的笔端深深地融入了这种田园意识的“根”之中。就像风流自己说的:“路,永远走不完,而记忆的源头总是泥土。”
2009年6月3日
作者简介
风流,原名冯昌红,后改为冯伟,男,汉族,山东肥城人,肥城市政协文化文史和学习委员会工作室主任科员。文史学者、业余作家。1967年4月生于泰山西南、汶水之阳东军寨村。1988年7月毕业于泰安师专中文系并参加工作,1995年7月函授毕业于山东大学中文系。由乡镇中学语文教师转任乡(镇)党委宣传干事、党委秘书、党政办公室主任,后调市优化办(纠风办),再调市政协。曾任肥城市左丘明文化研究院常务副院长。系中国先秦史学会、中国散文学会、中华诗词学会、山东省作家协会会员,泰安市政协文史委特邀研究员,泰安市重点社科课题负责人,肥城地方志特约研究员。个人业绩入编《中国散文家大辞典》《肥城年鉴(2018)》《边院文化》和新编《边院镇志》以及肥城市情网等,在新浪网建有个人博客(风流的博客)。斋名泰山西麓一鹤轩。
文学创作以散文为主,兼及诗词,作品散见于《时代文学》《山东文学》《散文百家》《青年文学》《泰安日报》《泰山学院报》等,入多部文选。出版散文集《清且涟猗》《甲午书简》。2017年1月,《甲午书简》荣获泰安市人民政府最高文艺奖“第三届泰安市文学艺术奖”三等奖。
主要学术研究方向:左丘明文化和肥城历史文化。主编、合编(副主编)、参编和策划文学、历史、文化、教育、党建、史志等各类图书20多部(正式出版11部,将出2部);创办左丘明研究唯一专门杂志《左丘明文化》(省内部刊号),主编(执行)8期;在省级和泰安市级报刊发表学术论文多篇、消息与通讯百余篇。多次荣获省市以上文学奖、新闻奖、社科奖。2016年4月家庭荣获第二届全国“书香之家”称号。
作品推荐:
清且涟猗:
清且涟猗 || 最后一叶的绿色 ——读欧·亨利的小说《最后一片叶子》
清且涟猗 || 一只不同寻常的茶缸 ——万全的散文《搪瓷茶缸》读后
清且涟猗 || 诗情画意说雁荡 ——周瘦鹃的散文《听雨听风入雁山》读后
清且涟猗 || 震撼人心的一朵奇葩 ——张琦的散文《心中有了您》读后
清且涟猗 || 心灵的回乡之旅 ——读汪汶洋的散文《我磕头的经历》
清且涟猗 || 生命的延续 ——梁圣军散文《父亲是天》的文化视角
清且涟猗 || 领袖泪,凡人情 ——影片《毛泽东和他的儿子》中的毛泽东
清且涟猗 || 看看百年前的教育 ——观电视连续剧《恰同学少年》
甲午书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