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我想对你说（十二）：爸爸能有什么坏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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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在前面：再次用罗翔的话安慰自己：前方的道路不可预知，生命充满神秘莫测，不悲伤，不犹豫，不彷徨，但求理解。我可爱的姑娘，我们一起努力，一起成长！
——彭荣辉
孩子，我想对你说（十二）
逗：
见信好！实不相瞒，每天看着你那么辛苦，我很是心疼。
已经忘记网课进行到第几天了。印象中，八月中旬以来，每个日子你从早到晚，要么伏在桌上奋笔疾书，要么就是一双眼睛紧盯着平板的屏幕，然后时不时匆匆记着什么。更要命的是，每天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我却无计可施。唉，这该死的疫情！
晚间的对话，还记得么？
因为听说之后居家网课要全程打开摄像头，甚至还要两个，你就有点炸毛。有一说一，我乍听到这个信息，也是头皮一麻，禁不住浑身发冷。心说，这是哪跟哪啊？老师和学生之间，连这点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了吗？不巧的是，你午间才刚刚和我分享过一个小视频——一个邻校的网课视频。你说你看到之后，被吓到了。且不要说你被吓到了，我看了之后，也是吓到了。正网课的时候，和老师正互动，那孩子突然就是一阵尖叫，声嘶力竭，声音大到隔着屏幕都觉得耳鼓生疼。如你所说，一个同学上网课上着上着疯掉了。感觉真的是崩溃掉了。要不然，那孩子不会在被老师强制下线之后一次又一次上线，并且继续声嘶力竭地喊叫，一声高似一声。更瘆人的是，一边尖叫，他还一边在屏幕上留言。都是极端至极的措辞，让人只看一眼便不由心惊胆战，毛骨悚然。
唉，因为你在，所以我当时没有表现出来。不过，我也略略真实地表达了我的情绪：这个孩子的爸爸妈妈如果现场看到自己孩子这个样子，一定心疼死。
你看到，我看到，那位年轻的老师也被吓到了。
同样看到，也被吓到的，还有那些正上网课耳闻目睹那个场景的所有孩子们。
起初，你说一个孩子上课上着上着上疯掉了，我不以为然。但等到自个儿真的看到那段视频，一而再再而三听到那阵阵的尖叫之后，我就开始淡定不起来了。因为，我立马想到你，想到你和你的同学们。和那个孩子一样，这段时间你和你的同学们也正经受着网课的煎熬与折磨。
不是一节网课。不是两节网课。也不是三节网课。是四节，是五节，是六节。是的，上午三节，下午三节。此外，还有一个晚自习网课。
一天也就算了。一天之后，还有一天。还有一天之后，还还有一天。
如果没有记错，快十天了吧。先是一天六节，后又加上晚自习一节，上六天，休息一天，然后继续。功课限时上传，傍晚传，晚上传。做错了，打回订正。然后再做，再提交。如此反复，直至全对为止。
老师们很辛苦！
但是，更辛苦的，无疑是你们。老师们各司其职，只忙碌一阵子。你们却起早贪黑，所有学科全覆盖，夜以继日，一天又一天。
所以，当你晚间说后面要开两个摄像头以便全程监控你们的时候，不仅你炸了，我也炸了。要不是顾及你的身份和感受，我这个愤青，真是恨不得立刻就跳了出去，直接在学校家长群里@你们的学校领导，投一个深水炸弹：这都什么时代了，还搞这一套管理？
为这事，破天荒我们的晚餐吃得不够香。
幸运的是，你发发牢骚，我发发牢骚，彼此说着说着，居然发现似乎气消了很多。
这不，晚餐之后，你已经回到书房做事，我也开始忙碌收拾餐具的时候，你突然房间里就冒出一句：“爸爸，抱抱！”
你知道的，我条件反射，一边应着“好”，一边转瞬就跑到你的面前。看到了，远远的，张开长长的胳臂。
“来，抱抱！”我一边说，一边就将你抱在怀里。
出乎意料，你突然就笑出来：“爸爸，为什么我每次脾气暴躁的时候，你总是这么好啊？”
你该记得，我当时的第一反应是跳起来：“啊，爸爸不是一直都这么好吗？”
看着我较真，你笑得很开心。你说，好像也是哦。
哈哈，你知道吗，你那么一说，我突然就像个小孩子似的，感觉自己得到了肯定和鼓励，然后就开始口无遮拦，大言不惭起来。说啥呢？
“我要做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爸爸！等到哪天爸爸不在了，让你哭去，让你哭惨死。”
抱歉，我自个儿说的时候，因为忘乎所以，所以并没有想到太多。只是因为经你肯定之后，有些得意忘形，脑海里浮想连翩，脑补了一下届时的凄惨画面。其实，爸爸能有什么坏心思？我想表达的，不过是：我这个爸爸，你得好好珍惜，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哟。
没想到，你立刻激动起来：“呸呸呸！干嘛非要死啊？！好好的活着不香吗？！”
这时候，我才觉得言语不妥，连忙改口：“好好好，那爸爸就争取活成老不死，永远陪着你。”
还记得你说啥么？你说：“我也永远陪着爸爸！”
你知道吗？那一刻，我的心都快化掉了。
所以，你现在知道我想说什么了吗？别想太多，做好自己，无论未来发生什么，先过好今天再说。至于你今天所经历的一切，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你。只是，我希望你还记得我曾给你手写过的一个句子：
少年时，怨怼老天，现在懂得感谢。因为，当他赐给你荒野时，意味着，他要你成为高飞的鹰。
不管怎样，我支持你的决定。不管你怎样选择，身为爸爸，我都在。
是了，明天我就要上班了，请帮我照顾好我可爱的女儿。谢谢，谢谢，再谢谢！
对了，一起为今天视频中的那个孩子祈福，愿他平安康健！
祝每天都有好心情！
爱你的爸爸
2021年8月2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