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璧故事】童年的记忆（七、八）
童年的回忆（七）
文/云淡风轻
上学三个多月了，我已适当有规律的校园生活。老师生动形象的教育引导，潜移默化下改变着我的“光辉”形象。
脚上破了两个大洞的破靴子已不能胜任雨天防雨的任务，也像现在的老干部一样，光荣退居二线。不同的是老干部再就业，不是人大主席，就是某某顾问，在或者什么什么代表。我的破靴子被妈妈用不知从哪里捡来的一块小兰碎花布把破洞补上，水鸭子从此变成了旱鸭子，只在睛天穿。没有了破洞，我的两只脚的脚趾头，在也不能调皮地伸出鞋外，贼头贼脑地东张西望了。这样也好，我这样一个“端庄大方”的一个“淑女”，一个礼拜没洗脚的脚趾头，是一般人随便可以偷窥的吗？！
每天，咵嗒咵嗒来，咵嗒咵嗒去，人未到，声先至，没看到人就知道谁到了。
头上的“鸡寇花”依然雄赳赳气昂昂地矗立着，同学们都笑我，背后说我象一只随时就可开战的大公鸡。
有我这么朝气蓬勃，神气活现的大公鸡吗？真是！
我倒希望他们说我像一只漂亮的凤凰或者孔雀也行。嘻嘻……哈哈哈…… （隔壁二大爷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唉！没办法，我一不小心，成了大公鸡的形象代言人了！
我也曾拥求奶奶把辫子给我扎在脑袋两边，但奶奶说：你头下边毛都没有（不知什么原因，被妈妈剪掉了），只有上面飘着的几根，还要我给你扎两边，哎呀！这不是成心为难我吗？
所以我就一直“怒发冲冠”，头上旗帜飘飘，像天安门城楼上的国旗，随风招展，扬我人威士气。
我的同桌是我同村同组的小牛牛，他妈生他的那天，生产队的母牛刚好也生了一头小牛犊，俩小家伙同天的生日。
他们一个是生产队的宝贝（那时没实现机械化，牛在农业生产中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一个是全家的宝贝（他们家姐妹五个，他是唯一的男孩，千顷地一颗苗啊），两个都是国宝级的待遇，比大熊猫还珍贵！
他爸是饲养员，喜欢的他见人就拍肩膀：大花牛下犊啦！我有儿子啦！哈哈哈……
他爸的话叫的人云山雾罩的，还认为他儿子是大花牛下的呢！最后才种明白，是大花牛和他老婆各生了一个。
他爸每天是看着小牛犊就乐，回家抱着儿子更乐，亲着儿子粉嘟嘟的小脸蛋，突然眼睛一亮，儿子的名字有了，何不把两个宠爱与一身，儿子就叫小牛好了，既富贵又大气！
这是我六岁的时候，奶奶告诉我的。当时我想：叔叔说的“富贵”，可能是牛比其他动物卖的钱多，才算富贵，至于“大气”吗？牛肯定比狗，猫，鸡，鸭个大，才算大气。我从心里佩服叔叔！叔叔文化真高！
三十多年过去了，事实证明那小子确实富贵，现在已是某集团公司的马总！身价也肯定比那头牛金贵的多！
小少爷淡淡的眉毛，大眼睛双眼皮，鼻梁挺挺的，嘟嘟的小嘴巴憨态可掬，皮肤白中透粉，粉中透白，我是羡慕嫉妒恨啊！有时候真想和他换个皮肤。
虽然心里羡慕，但嘴里从来没有说他好过，经常损他：瞧，你那烂白菜一样的脸色多难看，像死人一样（我看过死人，脸白白黄黄的，没有一点血色）。多难看。说的次数多了，他竞然认为他的白是过错，是缺陷，自悲起自己的白来，羡慕起我的黑。因为墨就不怕晒，也不像死人。我在内心偷着乐啊，呵呵呵，这就是本事。
小牛非常眼见（羡慕的意思） 我的铂金作业本，总感觉他五分钱买的本子比我差了一个档次。他这样想是有道理的，比如我的本子既可写很业，又可镶“金牙”，他的就不能镶金牙。
全班很多同学都得到过我的“赏赐”，一般的关系我给镶一颗金牙，特要好的两颗，死党铁哥们三到四颗。
镶完牙，你对我故意龇龇牙，我对你刻意龇龇牙，笑声一遍，满嘴金光闪闪，多土豪！
小牛只得到我一颗金牙，还是他用半颗糖换的。为得到两颗金牙的荣耀，他 不惜“血本” ，用三分钱巨款贿赂，我不同意，他又压上半枝铅笔才如愿。
学校因我掀起了贴金牙的热潮。很多小朋友校仿我们，从家里拿来烟盒里的锡纸贴金牙，但总感觉没我的锡纸贴的周正，贴的有味道。这也许就是现在说的明星效用吧！
（八）
我最讨厌做在我后排的李二狗！个子不高，十岁了，站在我面前还没我鼻子高。说话声音粗嗓大门的，与小朋友说悄悄话都像吵架。上课时就像一千年没有睡过觉似的，一天到晚在梦游，简单的a、o、e也写不好，e字尾巴拖的很长，就像狗翘起来微微卷起的长尾巴。但一听到谁谁在打架，马上像吃了兴奋剂似的，精神抖擞，容光焕发，第一个冲出去的准是他。
他长的也失败，尖尖的小脑袋，两道眉毛短黑的吓死人，圆圆的小绿豆眼贼亮贼亮的，最不能接受的是他两眼的间距，保证孙悟空翻俩筋头都碰不到另一只眼睛。更恐怖的是带着显微镜都找不到他鼻梁在哪里？中间一马平川，开阔的像个操场。鼻子(确切地说是鼻孔，)也被偷工减料了，简直就是在“操场”下，漫不经心的随手直接戳俩洞，就像现在说的“豆腐渣工程”，太不负责任了。
不可否认，嘴巴可是下了大功夫的。肥肥厚厚的大嘴唇，就像泡发了的黑木耳粘在上面，很艺术地打着卷儿上翻着，牙齿也不甘寂寞，争先恐后地暴出来，你追我赶，一个比一个长，一个比一个尖，热热闹闹地挤在唇边，一张嘴，有三两颗好象想逃跑一样暴出来，滑稽可笑。
撅着的嘴巴，配上暴尖的牙齿，经常让我想起猪八戒吃西瓜的画面，如果丢一块西瓜皮给他，肯定比猪八戒溜的彻底，干净。
二狗的人长的有点对不起祖宗，但命好，他爹是我们的村长，他也理所当然的就是我们村的公子哥，二少爷。
如果是平常家的孩子长的那么有个性，人们一定怎说长大后好好挣点钱养老吧，别操娶媳妇的心了。
但他是公子哥，是村长的少爷呀，家里不差钱，好多有女儿的人家盼着他长大，女儿嫁过去享福呢！
所以二狗子的肥胖，在他们眼中是丰满，是富贵的象征。二狗子的绿豆眼，翻嘴唇是有个性，是长的别致。
二狗子的爸爸我们的村长大人是个清官，从不开口向村民讨东西，见谁都眉开眼笑，和蔼可亲的，但只要他看上谁家的东西，早晚都会成他家的。并且是他坚决不收，你是鼻涕眼泪求他收下的。
最后的结果是在他的批评教育，下不为例的教诲下，免为其难地收了你的礼物，你感着恩，带着德，放下亲娘老子都舍不得孝敬的鸡或鸭荣幸无比、如释重负的两手空空走人了。
也好，从此天下太平了，儿子结婚用的宅基地批了，房子不算违建了，超生子女的罚款不但可以缓交并且减少了，就连卖芝麻，黄豆的小生意也不属于投机倒把，合法了。村长依然背着手在全村体察民情，见人还是就眉开眼笑，和蔼可亲地嘘寒问暖。天下一片祥合，多好！那几只鸡鸭功不可没啊！农村的人质朴，直爽。包括给孩子取名都简单，直接。
比如，第一个孩子的名字定下来了，以后就是再生十个八个孩子的名字都有了。大的如果是女孩，干脆就叫大丫，以后的孩子就是二丫，三丫，四Y……最小的是小丫。男孩就是大孩，二孩，三孩……最后一个是小毛孩或者喊结束，有一种完成任务的豪迈感！
以此类推，很多家庭只要第一个叫大什么，接下去肯定是二什么，三什么……
不用问，就知道二狗孑的哥哥肯定叫大狗子。
二狗子家没养狗，他邻居我婶婶家到养了一条，大嘴唇，呲呲牙，与二狗子的长相非常相似。
我们经常说，这是二狗子的不对了，霸占人家狗的名字不追究你侵权，干吗还要倒人家狗的版？欺狗太甚了吧，你叫狗情何一堪？！
我为狗打抱不平！所以，在二狗子不知道的情况下，在内心深处就与于他结了仇结了怨了！
本文作者系在外打拼的灵璧籍诗人马雪兰女士
（作者近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