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验式学习理论及其对成人教育的启示
体验式学习理论及其对成人教育的启示
项丽娜
［摘要］体验式学习理论历经多年的发展，杜威、皮亚杰、库伯等教育学家们依据时代的发展不断丰富着其内涵，使其日臻完善。现代体验式学习方式具有不同于传统学习的优势条件，可以适用于包括成人教育在内的多个教育领域之后。反观我国成人教育的教学实践，不难发现，虽然不少教师尝试着对日常教学进行一些有益的探索，但是其适用范围还是相对保守。我们应当系统地在成人教育中开发这种以体验为基础的教学方式，充分发挥体验式学习的优势。
［关键词］体验式学习；体验反思；成人教育
一、体验式学习理论的概念与特征
随着计算机通信技术的持续发展，尤其是虚拟技术的进步，人们可以通过先进的科技创造出虚拟逼真的情境，为其生活和学习带来丰富的情境体验。我国身处体验式时代，“体验式购物”“体验式消费”成为流行语。教育界亦开始关注如何利用现行的科学技术设计丰富的学习体验情境，寓教于乐，提高学生的学习兴趣。
（一）体验式学习的概念
体验式学习一般指的是让参与者在参与精心设计的活动、情境的过程中仔细观察、认真反思并且积极分享，从而对自己、他人以及环境产生新的认识和感受，并且将其运用于现实生活中的一种学习方式。在体验式学习理论中，知识不是一个个互相独立的事实类知识，而是蕴含在丰富情境中，急需人们去感知的内容。知识与情境是无法分开的，认识知识所处的情境的过程就是获取知识的过程。
体验式学习理论注重的是以学生为中心，而不是以教师为中心的学习方式。它认为，知识并非是通过教师单纯的讲授过程而传递给学习者的，而是学生在特定的学习环境中，通过边做边学的方式所获得的。学生只有反复经历探究、发现、反思、运用等几个阶段，才能真正掌握并且熟练运用相应的知识。学生所体验的情境不但是他们学习知识的场所，而且还是他们运用知识的场所，学生获取知识和运用知识的过程在同一情境中同步展开。
（二）体验式学习理论的特征
1.体验式学习是情境式学习方式。体验式学习理论十分注重学习情境在特定的学习过程中的重要功能，体验式学习过程发生在或真实或虚拟的学习情境中。学习者亲身体验特定的学习情境，通过眼睛、耳朵等感官去感知学习的内容，获取直接的学习经验。学习者印象深刻且有自己独特的理解。体验式学习理论同时还认为，丰富的学习情境能够持续激发并且长期维持学习者的学习动机与学习兴趣。
2.体验式学习是以学生为中心的学习方式。体验式学习是一种以学生为中心的学习方式，激发学生主动去获取知识，体验式学习的过程就是学习者主动参与学习情境，自主探究、发现、反思、运用知识的过程，而并非仅仅依靠教师单向传授知识的学习方式。学习者能否积极主动地参与到情境学习的过程中，是体验式学习能否顺利开展的重要保证。学习者是体验式学习的当然主体。
3.体验式学习是注重反思的学习方式。体验式学习理论十分重视反思在学习过程中的功能。它认为，反思是获取并且熟练运用知识过程中必不可少的一个步骤。亲身体验是学习的基础，然而并非所有体验最终均能获取到知识。反思是体验式学习过程中非常重要的一个环节，它将知识从感性认识的阶段上升至理性认识的程度。学习者只是一味地在情境中体验，而不去质疑、反思，那么学习者对该知识的掌握会一直停留在感知的阶段。这种学习方式是无意义且低效率的。只有学会提问，适时进行反思，学习者才能理性认识当前的知识，建构自己的学习体系。
二、体验式学习理论的缘起与发展
体验式学习萌芽于20世纪初期。体验式学习理论中的“体验”一词始于美国著名教育学家约翰·杜威（JohnDewey）理论中的“经验”。而“经验”一词是上个世纪二三十年代较为流行的一个常用概念，也是一个极富争议的概念。人们刚开始主要关注的是体验的结果；渐渐地，人们开始将目光集中于体验的过程。因此，“体验”其实是一个动态的概念，是结果与过程的统一体，其随着时代的发展不断丰富。
（一）杜威的经验式学习框架
上个世纪初，美国的传统教育过于强调抽象概念、间接经验的学习方式，学校教育的内容几乎与实践完全脱节，接受教育的学生们被动地接受教师传授的知识。该种教育方式极大地限制了学生们的创造性思维，因此杜威在反思了传统教育的弊端之后，基于实用主义经验论的视角，对体验式学习进行了系统的阐述。杜威认为，教育应当以学习者的经验为基础，教学的过程其实就是经验改造、重组的过程，教育的终极目标是促进学习者经验的增加。杜威的教育思想强调以学生的经验为基础，通过其自身的探索，在经验中学习知识。当然，从经验中学习知识并不意味着单纯的体验，而是要求学生学会反思，将思想从最终的活动结果反推至最初的假设，从而实现对原有经验的改组。
（二）皮亚杰的认知发展模型
与杜威同时期的瑞士著名教育学家、心理学家让·皮亚杰（JeanPiaget）在其著作中也提及一些有关于体验式学习的内容。皮亚杰认为，认知发展的过程可以分为同化与顺应两种形式。同化指的是过滤或者改变刺激的输入，顺应指的是改变内部图示，以更好地适应现实。二者既是相互对立的，又是相互依存的。同化是客体适应主体的过程，客体在同化的过程中丧失自己的一些特征；顺应是主体适应客体的过程，是主体过去已经形成的反应和即将形成的新的反应。它们相伴相生，不可分割。在皮亚杰眼中，学习的结果产生于经验的顺应与同化的平衡之中。皮亚杰认知发展模型的产生意味着学者们对体验学习的认识更加深化了。
（三）库伯的体验式学习圈
上个世纪80年代以后，计算机技术和通信技术高速发展，学习理论界的主导理论变为建构主义的学习理论，人们对学习的认知产生了质的改变。建构主义的学习理论注重学习的情境性，强调通过创设情境帮助学习者建构知识。在当时的教育学家们看来，体验和反思并不能很好地帮助学习者完成学习的目标，知识只有经过意义建构的阶段才能真正为学习者所掌握。美国凯斯西储大学（CaseWesternReserveUniversity）的著名心理学家大卫·库伯（DavidA.Kolb）在杜威体验式学习框架、卡尔·兰塞姆·罗杰斯（CarlRansomRogers）人本主义以及皮亚杰认知发展模型的基础之上，引入建构主义学说，创造性地提出了体验学习圈理论。库伯的体验学习圈模型详细地构建了科学化、程序化的体验学习过程，在世界范围内影响深远。由于该模型深刻地揭示了学习与体验发展的过程机制，有利于启发设计与组织学习体验活动，因此被学校教育和企业培训等领域广泛采用。库伯将学习定义为转换体验并且创造知识的过程。他认为，学习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获得和传递学习内容，而是在经验之中获取、转化并且运用知识。库伯把学习具体划分为具体体验、反思观察、抽象概括和行动应用四个环节。这四个环节虽然相互独立却又互有联系：学习者在或真实或虚拟的情境中具体体验，获取各种知识之后对体验进行认真的分析和反思，将感性认识上升为理性认识，意义建构、抽象概括为自己的理论。学习者在新的学习情境之中应用并且检验自己的理论。换言之，具体体验式反思观察的基础，反思观察后抽象概括出新的理论，再将新理论在新情境中进行应用，行动应用的过程中又可能产生新的经验，从而促发新一轮学习的过程。当然，库伯认为，这四个环节是学习的完整过程，但是学习的过程并不一定总是从感知学习开始。学习可以从上述四个环节中的任一环节开始，并且依照上述阶段循环往复、螺旋上升。
体验式学习理论中反思的过程非常重要。它是感性认识上升至理性认识的阶段，是学习者真正掌握并且能够熟练运用知识的必经阶段。在成人教育中也应合理地引导成人学习者进行反思。教师应当引导成人学习者对经验概括与提升进行深刻的反思，对学习过程和学习结果进行科学的评价：教师可以组织班级讨论或是小组讨论，让成人学习者相互交流，表达自己的感受与想法；指导成人学习者撰写报告，引导他们系统地回顾和反思整个体验的过程；引导成人学习者书写分析性的论文，科学地评价自身的经历，抽象概括出自己的体会；安排课堂展示，要求成人学习者将经验与学术有机地联系起来。如果成人学习者的反思不到位或不够全面，教师应当注意及时地引导他们进行深刻而又全面的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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