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王家族秘史与传奇——赌王妹妹,亿万富婆的爱恨一生
澳门赌王的妹妹,人称“十姑娘”的何婉琪2018年去世,享年95岁。晚景凄凉,众叛亲离,含恨而去,大概是十姑娘纵横一生的最后结局。不过,一辈子传奇的十姑娘到生命尽头,也不忘书写一个大大的惊叹号:她死后和前夫以及纠缠一生的情人同眠于一个墓园,算得上旷世奇景了。
旷世奇恋铸孽缘
赌王何鸿燊有众多姐妹,年轻时个个都长得很美。何家由于是欧亚混血,后代的模样一般都很英俊美艳,身材亦挺拔端正,而其中,十姑娘何婉琪有着犹太、荷兰、英国、中国的血统,最为美貌。在何婉琪未满18岁的时候,就已惊艳上海社交界,也曾有澳门第一美人的称号。
后来随着爸爸逃亡到越南,但是总归是世家贵族,也没有丢掉名门闺秀的气质。1941年,何婉琪跟着爸爸回香港,也是在那一年,她开始了一段缠绵悱恻的旷世虐恋。那一年,何婉琪18岁,而另一个人,何鸿章只有16岁。两人相遇在何鸿章爷爷奶奶的结婚纪念party上。
虽然两个人是亲表姐弟,但16岁的少年仍旧被眼前这个美丽的女孩震动心魄。何鸿章后来回忆说:爱上她时我才16岁,我记得是打仗那年,是我阿爷同阿麻的结婚纪念party里,有几百人在场,但我对她一见钟情,She's quite a beauty(她美丽绝伦)。
18岁美丽女孩和16岁英俊男孩,爱慕之情犹如电光石火,挡也挡不住。虽然是亲表姐弟,但两个人还是轰轰烈烈地相爱了。其实说到表亲通婚,何东家族倒早有先例,老赌王何东虽然一生信奉“宁为华人头,毋为鬼佬尾”,但在子女婚姻问题上,却反对跨族通婚。因此何东家族只选择和混血家庭通婚,而且许多是表亲之间的通婚。但是到了何婉琪和何鸿章这里,毕竟两个人的血亲太近,已经不是表亲通婚,而是堂亲通婚,再说严重一点儿,这就是家族乱伦丑闻!因此双方家长都是极力反对。这段恋情从1941年开始,至1946年结束。棒打鸳鸯的后果是,何鸿章被家族遣去美国乔治敦大学读书,而何婉琪则接受家族意愿,匆匆嫁做人妇。
何婉琪第一任丈夫是奶奶麦秀英家族后代麦志伟,也算是祖上的亲缘,门户相对了。何婉琪曾说自己喜欢头大的男人,因为头大代表聪明。麦志伟就是个头大的男人,所以追求何婉琪追得很轻松,基本上两个人在半岛酒店喝喝下午茶,没怎么磨合,就结婚了。也许那时何婉琪已经心灰意冷,只想随便找个人嫁掉吧……
两个人倒是也过了一段时间上流社会夫妻的小日子。不过,何婉琪很快发现,麦志伟顶着豪门的名号,但其实麦父当时投资失败,麦家只剩一个空壳。当时麦志伟的月薪只有可怜的九百元。豪门婚姻里,资本和财富就是话事权。何婉琪和麦志伟本来就没有爱情可言,到后期更是情义淡漠,所以后来何婉琪那些离经叛道的行为,始终不见麦家质疑和发声,也就可以理解了。
时间匆匆走到1953年,这时候距何婉琪和何鸿章“生离死别”整整6年。何鸿章已经在美国的大学毕业,先后于纽约证券交易所和通用汽车公司工作,1953年他的爷爷和爸爸相继去世,何鸿章回香港子承父业,成为初入社会的有为青年。而那一年,何婉琪已经做了六年麦家怨妇。六年时光没有磨灭任何激情,二人再次邂逅,再次坠入爱河。更令人震惊的是,两年后,何婉琪竟冒天下之大不韪,为何鸿章诞下儿子舜铭。
私生儿子的出现,让这段旷世奇恋变了性质——从两情相悦的传奇爱情故事变成了绵延数十年的家族撕扯,变成了何家至今仍愤懑的家族丑闻。更让人跌破眼镜的是,何婉琪生下私生子的同年,何鸿章结婚了,但新娘不是她,是一个英国女人佘安妮。几十年来,佘安妮为何鸿章生下8个孩子,后来丈夫和何婉琪的旧年恋情和私生子丑闻曝光,佘安妮也一直坚定不移站在丈夫的身后,又是妥妥的一枚奇女子。
更离谱的是,在何鸿章和佘安妮的婚姻存续期间,也同样是何婉琪和麦志伟的婚姻存续期间,何婉琪又给何鸿章生下了第二个孩子——女儿慧玉。这段不伦恋情如果非要有个总结的话,那就是何婉琪与何鸿章双双婚内出轨,且出得“光明磊落”,毫不隐瞒各自伴侣,生下了一堆孩子……如果非要给这件丑闻找一个看似还算美好的原因,那就只能是爱情了。何鸿章曾回忆,当年他最落魄时,为继承祖父何东的遗产打官司,十姑娘虽然生活得也非常拮据,还是变卖了珍珠链给他6万元。后来,何婉琪与麦志伟离婚,要进军赌业,和哥哥何鸿燊联手创业,手上没有资金,也是何鸿章借给了她200万,助她翻身。
200万的倾囊相助,后来引发了一系列山崩海啸,成了何婉琪和何鸿章决裂的导火索,也成为十姑娘何婉琪众叛亲离的命煞符。
巾帼豪杰十姑娘
何鸿章借给十姑娘200万的时间,正是她哥哥何鸿燊的创业关键时期。那时候何鸿燊已经积累了一些资金,但离金字塔顶端还有一段长长的距离。后来,他遇到了叶汉、霍英东,三个人一起合作,成功投得澳门博彩业专营权,从此,何鸿燊开始了他“赌王”的生涯。
三人中,叶汉是当之无愧的大哥,他从小精赌,一生豪赌。在与何鸿燊、霍英东合作后,叶汉也以“赌王”名号称霸多年。当然,三人的合作只是权宜之计,起初是何鸿燊和霍英东不满叶汉一人独大,后来霍英东又不满何鸿燊的经营作风。霍英东和何鸿燊的斗争是后话,在最初,何鸿燊要扳倒叶汉,首先启用的一枚大将,便是十姑娘何婉琪。
何婉琪的200万成为她入股澳娱的启动资金,一举就占了赌场股份的62%。碍于祖父何东不许赌的家训,又是女流身份,所以何婉琪这200万是以假名“黄万里”入股的。而且这200万实际上是何鸿章出资,但何鸿章也因为种种原因不能实名入股。这些剪不断理还乱的金钱关系,从一开始就没有明晰的脉络,为日后争产埋下伏笔。
十姑娘确实能干,据何家老人回忆,何家出来的女孩儿们,只有十姑娘能独当一面,有商业头脑,可堪大用。六姑娘好赌,连何鸿章也说她是“烂大门”,至于八姑娘和十三姑娘都是文人,钟意写诗作词;八姑娘更是教师,爱唱粤曲,怎么打理赌场?很快,何婉琪和何鸿燊,兄妹同心,无往不利,既把叶汉、霍英东逐出赌王帝国,也逐渐把澳娱打造成澳门首屈一指的大船。权倾一时的十姑娘,滚滚财富亦随之而来。葡京内的手信铺、饼铺和食肆,都由她经营,当年澳门人透露:“每逢八月十五,都规定员工向十姑娘铺头买生果。”赌厅也要每月“进贡”。最显赫时,何婉琪名字后面的名号一大排……
何鸿燊的发迹之路,少不了妹妹何婉琪“助攻”。但是再亲密的兄妹之情,在利益面前也如此脆弱,普通人捱不过金钱的考验,豪门兄妹也一样。
半生为“钱”缠斗
何鸿燊和何婉琪何时出现嫌隙,大概有两个版本,一是何婉琪和何鸿章的事情被何鸿燊知道,大为震怒,于是削减了何婉琪的股份,由62%减至20%,其后更减至7%。另一个版本要追溯到何婉琪的私生子,当时还叫麦舜铭,长大成人,也想插手舅舅的赌场业务。但何鸿燊一向不喜欢这个不思进取的外甥,更属意自己的亲女儿何超琼。此时又很巧,正值何鸿燊四奶梁安琪(本报上期曾专门介绍)地位稳固,于是在何鸿燊授意下,她安插长子和大哥禤伟旗两人到账房工作,并抢去了十姑娘在葡京的店铺生意。
十姑娘何婉琪和哥哥何鸿燊正式翻脸开火。何鸿燊赌场好友向“十姑娘”追讨一笔为数1200万元的欠款,赌王则说麦舜铭好赌,不思进取,欠下巨额钱款。何婉琪则正式发表声明回击,说自己的儿子没有赌博习惯。麦舜铭更是为了证明自己有实力,不用向赌王借钱,竟自曝家门丑闻,亲口说出何鸿章是自己爸爸的事实。这下可彻底激怒了何鸿燊,于是和何婉琪正面开撕,夺去何婉琪的澳娱股东身份,罢免了她在澳娱的董事。何婉琪不甘示弱,一方面频繁去法院打官司,对哥哥提出指控,要求归还股权;一方面自己开了个人网站,点点滴滴细数何鸿燊的不仁不义,要何鸿燊还钱,还出了本书《与魔鬼抗衡》。
在书中,她把矛头对准了赌王四太梁安琪,当年梁安琪抢了她葡京的生意,所以十姑娘格外不忿。还说四太野心大,何鸿燊每月给她10万家用都不要,非要做生意。何婉琪还列举了赌王哥哥的种种不义,更煽情地说出:“然而妈妈你怎也想不到,当日信誓旦旦要照顾我的九哥,在往后的日子如何欺压他的同胞妹妹,非但没有实践到对母亲的承诺去疼爱照顾,更完全不念及手足之情。”由于何婉琪反反复复与赌王有官司,还一度拖延了澳娱的上市大计,这更戳中了赌王的软肋。从2001年开始,一直到2018年何婉琪去世,兄妹始终没有和解。何鸿燊也一直没有再见何婉琪。据说何婉琪死的时候,最后一句遗言还是“何鸿燊还钱”。
在和亲哥哥何鸿燊翻脸同时,何婉琪和旧情人何鸿章也生了嫌隙。当年何鸿章借给何婉琪的200万,如今成了价值几亿的巨额财富,成为可以影响澳娱话事权的巨大资本。何鸿章要连本带利要回来,何婉琪当然很痛心,这通官司扰攘了5年,后来法院判决何鸿章败诉及支付诉讼费。多年的情分也因为这200万全部随风而逝……晚年的何鸿章曾说自己对十姑娘只有爱意,没有恨意,当年控告也是逼不得已。这是一个行将就木之人,临终前的最大领悟吧——他到最后一刻才明白,钱和情,哪个更重要。
一年之后,何婉琪也孤独地死去了。不知道长眠于地下的何婉琪,是否后悔自己出生在这个香港一顶一的豪门之家? (伊莎贝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