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夫长｜似曾相识燕飞来

文◎百夫长 图◎网络

多年前，一位老家的朋友来信说：有一次她到浙江普陀山游玩，看到水中央有一个小岛，四周雾气迷蒙，岛上的林木山石若隐若现，她瞬间感觉仿佛置身仙境。那是她第一次到普陀山游玩，但那个场景却好像许多年前就已经历过一样,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让她感到十分惊奇。

读完她的来信，我不禁欣喜异常，方知世上拥有这种“特异功能”的不止我一个人。但随着年岁的增长，经历越来越丰富，感觉却越来越迟缓，遭遇这种“特异功能”的情形也越来越少，偶尔的不期而遇，便令我十分珍惜。

八月底，有好友从北京回琼，邀约我到一处农庄聚餐。刚一入座，我即感觉包厢的布局，就坐的位置，朋友的介绍用语，乃至整个氛围，都是曾经历过的——那场景就好像是多年前某次聚会的复制。我不觉陷入回忆，极力搜索以前是否到过此处，直到大家都起立举杯，我才幡然醒悟。后来，我从朋友处进一步确认，他也是第一次到那个农庄。这样看来，这又是一次感觉的奇异之旅无疑了，我不觉为尚拥有这种“特异功能”而高兴。

国庆前夕，单位组织大扫除。有同事说车库顶上有两只燕子在筑窝，时不时地掉些鸟粪在车上，要用竹竿捅掉。我连忙阻止，笑着说：燕子何罪之有，你要抄它的家？把车挪一挪不就行了。同事这才做罢。那时窝里没有燕子，可能已经外出觅食。看着空空的燕子巢，我不禁浮想连翩。

小时候在老家，每家每户的屋檐下都会有一个燕子窝。一到春天，燕子便从南方飞回，回到各自的主人家去筑巢安家、生儿育女。早晨，大人们在燕子的啁啾声中起床开始一天的劳作。中午，老人们躺在长竹椅上看着燕子在田野里掠过打起瞌睡。下午，孩子们吟诵着“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的诗句放学回家。这些都仿佛一幅幅水墨画般定格在我的记忆里，每每想起，总感觉十分的亲切和美好。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我终于看到了车库顶上的那两只燕子。黑黑的身子，小小的脑袋，正在用黑幽幽的眼睛与我对视。我瞬间觉得我与它们原来早已相识，也许它们就是老家屋檐下的那两只小精灵，飘洋过海，不远万里从故乡飞来看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