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西明丨小狗“哈里”

离开故乡已经五年了,可是故乡的一切却时时让我怀想。在我的记忆中最让我伤感的还是我家的那条被唤作“哈里”的小狗。

小狗“哈里”小的时候是我在家乡从邻居家讨来的。“哈里”是一条长得很好看的土狗,一身黑色的毛,四条腿和腹部是黄色,尖尖的嘴巴,长长的身子。它在我家生活了三年,三年里为我们全家带来了许多欢笑和感动。

“哈里”是一条非常听话的狗,性情温顺。我们全家都很喜欢它,三年里它从来没有咬过人,就连周围的小朋友它也不乱叫乱咬。它又是一条忠实的狗。每到农村里农忙时节,我们让“哈里”在地里看庄稼,它总是卧在地里不到人吃过饭去上地,它会一直在地里看着。记得有一次夏天时我们家洗了一床被单,晾在别人家院子,说是院子,实际上并没有大门,只是一个敞门的小院。我们全家去上街了,到了晚上我们回来时,我家的小狗“哈里”没有在家里,我们到了后院的邻居家一看,我家晒的被单不知道何时被风刮得掉在了地上,小狗正卧在被单的一旁,看到我们去时急忙起来欢快的朝我们跑去。原来它发现我家的单子掉了它就一直在那里看着。

由于我在离家五六里远的一所小学教书,儿子我也一直带着去上学,记得每次我们去上学时,“哈里”会在我的车后一蹦一跳地把我送到村外,到了我放学回家时,它仿佛离很远就能听到我的车子声,总是从我家的路上跑到村口去迎接我,然后跟着我的车子跑回家。下了车子“哈里”会在身边摇头摆尾的,用爪子扒你的鞋和裤脚,眼睛不停的望着你,就好像很久没有见过了一样,那情景真的很让你不由自主地俯下身去抚摸它。这时它会卧在你的脚下任凭你的爱抚。

可是后来我由于工作原因,在那一个秋天,由于孩子上学,我们住校了,我们全家搬走的时候,最放心不下的还是那条小狗“哈里”,我们全家都舍不得它,可是到了单位里总不能养一条小狗吧。我们决定把它放在父亲家养着。当我们把家里的东西搬走了,“哈里”就跟在我们的车后一直到村外很远很远,任凭我们这么说它都不回去,后来我又把它送回了家,让父母看着它。两天以后我回家看看,它依然跑到村口去接我,只是已经不那么欢快了,听父亲讲它每天都会往村口跑上几趟,一直在盼望着我们回家!当时我家里已经没有了东西,而我家的“哈里”却一直卧在我家,父亲住得房子离我家有近三百米远,想让“哈里”去他们家,“哈里”怎么也不去,那天晚上父亲用三轮车把“哈里”拉了去,可是下了车,“哈里”又跑回了家,没有办法父亲每天从家拿些食物去,可是它又不吃。看着”哈里”样子我真的很心疼可是有没有办法,我蹲下身,抚摸着“哈里”的身子,“哈里”的眼里分明有泪水在流淌。

一个星期后我们又回家去,当我们走进院子的时候,儿子急忙喊:“哈里!”只见”哈里”颤颤巍巍地从我家的门口起来走到我们跟前摇了摇尾巴,可那时它已经瘦得皮包骨头了,眼周围全是泪痕,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精神。原来自从我们离开家后“哈里“就一直守在家中希望我们能回来,没有我们喂食,它就一直不吃不喝。我对妻子说:“咱家的小狗不行了!”我们的心里都感到很难受,可谁也不愿说。我们打开门到了屋把屋内收拾一下,就听见儿子在门外喊到:“爸爸,咱家的小狗不动了!”我和妻子赶忙跑出来,只见小狗“哈里”静静地躺在了门前的地上,儿子用小手不停地晃动它。那一刻我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妻子也泣不成声。我找了一把铁锨,在我家的菜地里挖了一个坑含着眼泪把“哈里”埋葬了。

在和“哈里”一起生活的日子里我从来没有想过小狗会这么有感情,当失去了我才真正感到人与动物之间原来是可以有这么值得记住的情感,它会让我时时记起。

作 者 简 介

郭西明,笔名晓风,安徽界首市人,出生于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本科学历。系安徽散文家协会、界首市作家协会会员,笔耕二十余年,在各级各类报刊发表诗歌散文二百余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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