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蔚蓝 涛声依旧

Aug.

14.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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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对大海的记忆一直是蔚蓝的海岸与金黄的沙滩，阳光灿烂明媚，游人们穿着泳衣在浪花间现身。直到来到码头岸边，阴雨未散且海浪澎湃，海水的味道浓浓地弥漫在四周，这才重新刷新了我对大海的认知。海水边，尽管渔人们紧紧看牢了刚捕上来的海货，可还是会遭到海鸥们疯狂的抢夺。陆地上，鱼虾贝壳的残尸到处都是，挂在烘晒的渔网边，引来了一群苍蝇和蜻蜓于周遭乱舞。

向海面上望去，渔船一艘艘空仓而出，满载而归，去时兴致高昂，归时鸥鸟成群，更有一种胆大的水鸟甚至站在船头，随时准备饱餐一顿。天气阴凉海雾连天，远去的渔船燕影也渐渐消失在了山的那边，虽然海上雾气缭绕，可丝毫不影响海边垂钓的渔者们淋雨抛竿，他们用海蚯蚓做饵，高高地将鱼竿扬甩出去，不一会儿就可见弯弯的鱼竿牵动着颤抖的鱼线，那是有大鱼上钩了。

海边临山住着几户人家，矮矮的几座平房连成一条线，门口晾晒着渔网，停靠着渔船。有几家养了一屋檐的鸽子，与海鸥们一起飞旋在浪边；有几家门前种了菜瓜，黄色的小花开满了翠绿的藤桠。靠近海岸的地方，有一条浅浅的溪水从山上流淌下来汇入海洋，因为正好经过村口，所以人们出行和归返时便都趟过河流涮洗鞋子，冲尽脚上的泥沙和海腥味再进房门。房屋一直盖到山脚下，最靠近山峦的那里，淡淡的坐落着一座砖红色的古老庙宇，赤色与山青互映，好似一幅丹青水墨画。

海边多供奉神佛，出海的人看准了天气便前来参拜神像再出船，一求平安归返，二求鱼虾满载。本想去庙里看看的，可一路走到山脚的佛门前，却见到一只纯黑的大狗匍匐在侧，心有余悸便马上转身回去了。只是黑狗一路看我徒步前来，又见我掉头回返，全程都静静地坐看，没有狂吠也不曾站起窥探，让我觉得是自己误解了它的善意，或许那只是一种无动于衷的迎合吧。

站在岸边逗留了一会儿，只见天空渐渐从淅沥沥的小雨变成了哗啦啦的骤雨，海面上的鸥鸟霎时间都不见了踪影，唯剩几只海燕在成群地飞翔。它们像闪电一样飞速地于低空中盘旋，就连目光也难以捕捉它们的身姿，于是便成了一条条穿梭在雨水之间的黑色长影，时不时衔啄着白色的浪花发出几声尖锐的呐喊。

不知这片海域已养育了几代渔民，总之这里鸥声不断，炊烟绕山，浓郁的海腥味缭绕在劳作的工人们之间。他们好似吵架般地聊着天，声音盖过了海浪涛涛，言语间流露着海蛎子的鲜甜。我站在他们身边，看着一网网的扇贝从网眼里被抖落下来堆积成山，苕帚扫不动，只好用铁锹铲进水桶，再卖给小商贩们拿到更大的市场上卖更好的价钱。

海水像位母亲，只懂得无私的给予，却不知为自己留一份清闲。或许要等到孩子们都白发苍苍了才会心安吧。只不过那时，恐怕孩子们又有了他们自己的孩子，她又要为下一代的年轻人忧心挂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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