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魂曼妙“慕才亭”
香魂曼妙“慕才亭”
文//百荷踪影
“湖山此地曾埋玉,风月其人可铸金”；“千载芳名留古迹，六朝韵事著西泠”。这是杭州西泠桥畔苏小小墓冢“慕才亭”上，六幅楹联中的两幅。也是后人对南齐时期钱塘才女——苏小小的真实写照和纪念。
苏小小是南齐时期钱塘第一名妓，更是一个爱恨分明、不媚权贵的传奇女子。她的先祖在东晋时期曾经是朝廷中的文职官员，是传统的书香世家。晋灭亡后随家人流落到钱塘，依靠经营祖产过日子，成为当地较为殷实的商人。深受书香遗风熏染的苏小小玲龙可爱，气质高雅，琴棋书画，诗文酬唱样样精通。更可贵是她有一颗不贪富贵，不谋虚荣，蔑视贪官，高贵且不染尘埃的心灵。
苏小小是父母的独生女儿，倍受父母宠爱的她娇小柔弱，十分招人喜爱，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因之取名小小。小小十四岁时，父母先后病故。其母在生命奄奄一息之时，拉着小小乳母贾姨的手，凄凄艾艾，流着眼泪，将小小这棵含了露珠的幽兰一般的花季少女，托付给了乳母贾姨。贾姨望着生命垂危的苏夫人，眼泪像泉水一样涌流，跪在苏夫人病榻前，声声含泪地说：“夫人不会有事儿，您吉人天相，一定会慢慢好起来的，夫人保重身体要紧。小姐的事儿民妇定当尽心。”苏夫人一手拉住花蕾一般的苏小小，一手拉了乳母贾姨，她有气无力地把女儿小小柔弱的纤纤素手交到贾姨手上，贾姨心中既感动，又伤心，一时悲泣出声，随拉了小小跪下，二人共同向苏夫人磕头。苏夫人望着女儿稚嫩的小脸儿，娇俏的眉眼，心中禁不住一阵痛惜，泪水顺腮而下，一阵虚空眩晕，她闭上眼睛，便梦见自己飘然坠落，落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洞穴。洞穴黢黑，恐怖。她想挣扎。怎奈，脚手并用，挣扎着呼喊女儿——小小。只是喉咙咕噜咕噜，发不出一个音符。苏夫人带着对未成年女儿——小小的无限牵挂走了。
贾姨与小小抱头痛哭。哭，泪水毕竟拯救不了母亲，更代替不了母亲去后，小小要过的日子。
小小稚气未脱，清秀典雅，美丽与才气俱佳，善良与怜惜同在。母亲去世不久，小小与乳母贾姨移居到杭州西泠桥畔，依靠变卖苏家产度日。人说金山银山，架不住坐吃山空，两三年过去，家中的财产眼看一天天空虚，苏小小便与贾姨商量，凭借自己的才华操琴歌唱，以诗会客，酬唱作答，以赚取生存之需的银两财帛。因之有资料说苏小小是歌姬，也有资料说她是诗伎，更有一些误读苏小小的人称她为妓女。然而，在我的理解中歌姬与妓女就像是泾河与渭河之水一般分明，前者是以卖艺为生，而后者是以皮肉生意赚取生存资本。尤其是以卖艺为生的歌姬大多都具有绝世美貌和横溢才华。如：王朝云、李慧娘、琴操……等等，她们生性高傲，往往恃才傲物。不与俗世俗人为伍，她们以操琴歌唱，吟诗作画谋生守护着心灵之地的一片净土。
为捍卫那一方净土，她们不畏权贵，蔑视金钱。苏小小就是其中极富传奇色彩的一位奇女子。尽管她的才华，她的美貌，她的高洁深受当时文人雅士的追捧和仰慕。她的小楼也不乏风流倜傥之士光顾，才俊少年捧场。然而，爱情对于一个心高气傲，才貌绝世的卖艺女子却是特别的吝啬。无论如何在一千五百多年前的封建时代，苏小小的身份和地位都是让那些所谓的“贵族”们即热衷又不屑的一个矛盾体。他们一方面仰慕苏小小的才华美貌，一方面沉醉于吃酒唱和的欢乐之中，却又假惺惺地把此行为看作是风月场中的做戏。他们看似一幅儒雅的翩翩公子样，信誓旦旦，海誓山盟地指松为证，暗地里却指鹿为马，拿誓言当儿戏。苏小小正是把自己年轻的生命葬送给了拿誓言当儿戏的一位富家公子——阮郁。
苏小小是把操琴弹唱，吟诗作对视作净土的一代奇女子。杭州一方富霸钱万才多次找上门，企图娶小小为妾，都被她严词拒绝。乳母贾姨劝她道：“女孩子还是找一个归宿为好。”苏小小却是不无忧伤地说：“守着心灵的一方净土过辛苦清贫日子，却胜似与龌龊为伍过那种金屋纳垢的生活。”苏小小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守护着自己的信念，直到年轻的生命归于黄土。她不但轻视那些以财盗世之徒，更是看不惯那些官场中以势压人的酒囊饭袋。能与她结交，进入她那栋雅致小楼的都是一些能诗善文的才子。小小虽然在吟诗作对弹琴酬唱中，打发着自己花季一样的年华。但她的心灵却像荷叶上的露珠一样晶莹，她的容貌却更像是一株含露的荷花，剔透而美丽，出污泥而不染。为勉励自己淡然处世，超然物外的心境，她在闺房悬一楹联：“闭阁藏新月，开窗放野云。”时刻提醒自己以出尘的心灵看待西湖的微波荡漾，涟漪泛金。
西湖的雨中空蒙，西湖的月中浩渺始终根植于苏小小心灵深处，她是那样的清雅纯美，她以帅气大胆的方式追求人性解放，追求自由，追求爱情。她的五言诗：“妾乘油壁车，郎跨青骢马。何处结同心，西泠松柏下。”道尽了一个才女率性、大胆、真挚，敢于追求真挚爱情的个性。然而，苏小小的“同心结”，也只有在岁月的磨砺中，一点点幻灭。
世俗偏见，人心叵测。她与阮郁的爱情在短暂的郎情妾意，卿卿我我之后，便成为苏小小一生一世的恨。她恃才傲物，不与俗世浊流同的个性，一代丽姿倩影，冰清玉洁，凝脂含露的绝色女子，在爱情路上艰难行走，日渐憔悴，衣带渐宽。一场海誓山盟的恋情，终为一场空。
那一日，正是雨过天晴，西湖遁入空灵的天地人锻造的清新而绝美的画面之中，苏小小乘着油壁车游览西湖美景，巧遇一位翩翩少年。这位少年正是当朝宰相阮道的儿子阮郁。阮郁信马由缰，边走边看，正陶醉在碧波绿柳的春意之中。忽见迎面驶来一辆装饰高雅而不失华贵的油壁车，他循车望去，却正好看见欣赏湖景的苏小小。小小竟是那般琼姿玉貌、妩媚动人，像九天仙子飘临人间。正与西湖风景形成绝妙的看风景人，于风景之中，形成一道新的风景，影印于看风景人之心中。
阮郁先是神清气爽，再是心醉神迷。苏小小的油壁车擦肩而过的刹那，阮郁有些错愕失色，有些不知今夕何夕，更有惊鸿一瞥，穆然回首的感觉。他调转马头，一路追随，绕湖滨景色，穿松柏浓荫，沿林间小径，直达西泠桥畔。花影柳荫之下，静立着一座雅致小楼，周遭鸟雀婉转鸣唱，清幽而空蒙，似有一股幽香甜润的芬芳沁人心脾，人间天堂不过如此罢了。那雅致小楼，那隐没其中的油壁车，那清丽女孩，魔法一般，诱惑着阮郁的七魂六魄！
不敢贸然前往的阮郁，只有暂回客栈打探。打探湖山深处的小楼，……。
阮郁略备薄礼，前去求见。贾姨见来者是一位翩翩少年，且谈吐文雅，彬彬有礼，风流倜傥，便以礼相待，将阮郁让至客座，奉上香茗，进内屋禀报苏小小去了。
阮郁胸怀忐忑地坐着，只见窗外院中花草点缀得恰到好处，室内布置高雅洁净；墙上挂着字迹绢秀的屏轴，架上排着整齐的书卷；窗下矮几上放置一架古筝，古筝静静地摆在那那里，洁净到一尘不染。雅舍的陈设布置，尽显出主人的清雅风格。环视之中，阮郁对苏小小更萌生了几分敬意。
苏小小由内室姗姗而至，淡妆素抹，低眉含笑，与那日西湖相遇的明艳判若两人。宾主见过礼，对面坐下，小小轻抚古琴微启朱唇唱道：“妾本钱塘江上住，花落花开，不管流年度。燕子衔将春色去，纱窗几阵黄梅雨。斜插玉梳云半吐，檀板轻敲，唱彻《黄金缕》。梦断彩云无觅处……”阮郁听得有些心醉神迷了。迷离中，他似乎陷入了云雾缭绕的仙界乐声的幻境之中，那清清楚楚端坐于对面的苏小小分明是天宫的仙子，来小楼与自己相会，倾诉心曲。
苏小小幽兰暗香，阮郁谈笑风生，两人谈诗论文，十分投契，大有相见恨晚之憾。不知不觉中，窗外已是暮霭四合，然，二人话题不断，都有些不忍道别。
贾姨来到小小闺房，点上蜡烛，又摆上几样精致的酒菜，于是主客边饮边谈，直到夜阑人静。苏小小的小楼第一次“留宿”来访的客人，苏阮二人彻夜长谈，黎明的鱼肚白渐渐成长，太阳的光焰渐渐上升，直到给小窗染上了一抹嫣红，一缕金光……恋爱中的人都希望时间是静止的，人约黄昏后的甜蜜，月上柳梢头的宁静淡远，只能给他们柔情蜜意的心灵增加一袭浪漫情怀，却不能让他们感受到时间的流逝，事物的变迁。
苏小小恋爱了，阮郁指青松为证，西湖为媒，愿与小小共生死。小小动心了，小小轻吟：“何处结同心，西泠松柏下；……”二人共结同心。从此西湖空蒙曼妙的美景中，多了一道令众多公子哥儿们艳羡的景致。——油壁车，青鬃马；绝色女子，倜傥少年。一对天地人合的恋人，常常悠游于西湖天造地设的美景之中。或画舫倾谈，或浏览西湖迤逦风光；一个乘坐油壁车，一个骑着青鬃马，同去远近山峦观赏湖山胜景；苏阮如胶似漆，俨然一对恩爱夫妻，引来无数游人艳羡追逐的目光。
然而，萍水姻缘毕竟缺乏根基。半年之后，阮郁身为宰相的父亲听说儿子在钱塘与“妓女”混在一起，便即刻派人把阮郁叫回身边，严加看管，不许他外出半步。并很快张罗给他取了门当户对的妻子。
时间分分秒秒，年年月月地的流失，身居钱唐西泠的苏小小只有在相思的惆怅中，盼望情郎，那个一去不返，且已经与别人洞房花烛的阮郁。
“燕子声声里，相思又一年。”苏小小抚琴轻唱：“望月亭上秋风凉，雨露生寒倍思乡。望断归路望情郎，旷野天底人茫茫；望断天涯路不归，魂散异乡人断肠……”苏小小抚琴流泪，哭过之后，依然强装笑颜，歌唱弹琴。应付谋名前来为她捧场的文人墨客，官宦士子。小小以泪洗面，以吟诗歌唱为思，思念阮郁，牵挂阮郁。
都说相爱的人儿心有灵犀。然而，远隔千里的阮郁，他们是否依然心藏灵犀？阮郁也在思念苏小小吗？小小最终还是在相思的梦幻里愁肠百结，她终于在断肠的思念中病倒了。“夜夜常留明月照，朝朝消受白云磨；……”苏小小整日以泪洗面，吟诗解愁。
第一次，也是苏小小唯一的一次爱情之星就这样陨灭了。郎君薄义，女子痴情，苏小小对阮郁刻骨铭心的爱情始终不渝。然而，阮郁又会怎样对待西泠桥畔这段爱情呢？难道他真的再也不愿见到苏小小？
阮郁却是一去三年无音讯。三年后，苏小小应邀与阮郁在断桥会面，阮郁向小小诉说当年被父亲逼婚之事，表示愿娶小小为妾。小小沉默良久，想到三年日月，相思漫漫，苦海无边，毫无消息的阮郁如今突然冒了出来，心中顿时又气又恨，她望着阮郁恨道：“这里可没有青松为你作证！小小命薄，怎敢承受公子大爱？！”
苏小小赌气拒绝了阮郁，生命却经历了一个生死轮回的磨砺，身心都处在憔悴不堪状态，对生活失去了原有的信心，只想早日结束生命，以解脱自己苦苦挣扎在绝境，遭受苦海无边的磨难。贾姨眼见苏小小一日不如一日的憔悴下去，生命就像被游丝牵引一般，大有命悬一线的苍凉和孤寂。贾姨想到苏夫人临终所托，禁不住泪水涟涟，心中暗道：小姐如若真的这样去了，黄泉之下，我该怎样向老爷夫人交待啊！再说了，若真的小姐去了，老身后半生可要指望谁啊？！贾姨越想越痛，不由得痛哭悲泣，泪流如瀑。
苏小小见贾姨如此伤感，对自己如母亲一般呵护备至。小小大受感动，心想：虽然父母撇下小小不管不顾地走了，乳母贾姨却是像亲娘一样，把小小当宝贝，尚若真有一日，自己撒手人寰，乳母该是何样伤心啊！
苏小小终于打起了生活下去的精神。
当时的上江观察使孟浪因公差来钱塘，慕苏小小之名，派人请小小到府中做客。没想到连请三次，都被苏小小婉言拒绝。孟浪就更加好奇，一定要见到这位傲气的女子。就动用了地方县衙的官威，命苏小小前往。
苏小小强打精神，起得床来，淡妆轻扫，镇定自若不卑不亢地去见孟浪。孟浪决定要难为她一下，让苏小小以庭外一株梅花为题吟诗。苏小小从容不迫，信口吟出：“梅花虽傲骨，怎敢敌春寒？若更分红白，还须青眼看！”
孟浪赞佩不已。面对才华横溢，美貌绝伦的苏小小，几次邀请被冷落的怨气随即消失了大半。再加上苏小小言谈举止大方得体，处处透射出一种风骨和灵慧之气。几番言语，几杯薄酒，孟浪竟对苏小小佩服得五体投地。酒宴结束，恭恭敬敬送苏小小回家。从此苏小小在钱塘一代更是名声大振，仰慕的人越来越多。
苏小小却始终沉浸在对阮郁的思念之中。在一个晴朗的秋天，百无聊赖的苏小小又一次来到西湖，这个曾经给她过无限甜蜜和幸福，让她心魂荡漾，也使她睹物思人，愁更愁的地方。说是游览，倒不如说是来怀念她的阮公子。就在她的醉眼看花睹物思人，却又不知那人在何处的迷茫中。她见到了一位酷似阮郁，衣着俭朴，却精神饱满的少年。
少年名叫鲍仁。鲍仁家境贫寒，却一心读书上进，胸怀坦荡，谈吐高雅。苏小小得知鲍仁借读与西湖侧畔的荒山古寺之中，因囊中羞涩无法进京赶考。鲍仁气宇轩昂的外貌，渊博的学识，使苏小小决定解囊相助鲍仁这位贫寒的书生。
她主动提出为鲍仁提供物质上的帮助。苏小小变卖了首饰，打点银两赠于鲍仁，送鲍仁进京赶考。
鲍仁感激小小知遇之恩，道：“姐姐如此厚待书生，定当不负姐姐厚恩，若他日高中，必当涌泉相报。”小小客气道：“妾见君丰仪，必非久居人下之人，愿倾囊相助，也好验证一下奴家眼光。”
鲍仁在苏小小的帮助下，满怀抱负地奔赴考场。苏小小送鲍仁进京赶考，却是幻觉自己帮助的是阮郁，阮郎阮公子。相思就是这样的一面魔镜，无论你是怀着怎样的心事，照得是怎样一张面容，镜子里出现的永远是你心中所想的那人。据说，这样的魔镜是专门害人性命的，而苏小小，就是在不知不觉之中，得到了阮郁赠送的这面魔镜。
就在次年春天，苏小小长期思虑过度，又受了些风寒，因调治懈怠，加之心境郁闷，年仅二十三岁的苏小小，竟然香消玉殒，魂漂九霄。
鲍仁那日进京城赶考，已在京城金榜题名，奉命出任滑州刺史。鲍仁衣锦仿古人，古人已归西。当鲍仁专门赶往西泠桥畔答谢苏小小。谁料却正赶上苏小小的葬礼。
鲍仁白衣白冠抚棺痛哭，贾姨告诉鲍仁苏小小临终嘱托：“生于西泠，死于西泠，埋骨于西泠，庶不负小小山水之癖”的遗愿。
鲍仁遵照苏小小遗愿，把小小安葬在离西泠桥不远的山水极佳处，墓前立碑，上刻“钱塘苏小小之墓”。
后来，诸多到钱塘的文人墨客都慕名到苏小小墓前凭吊。于是当地人在小小墓前修建“慕才亭”,为来吊唁的人遮蔽风雨。亭上有后来者为苏小小题写的楹联：如“桃花流水杳然去，油壁香车不再逢”、金粉六朝香车何处，才华一代青冢犹存”、“灯火疏帘尽有佳人居北里，笙歌画舫独教芳中占西泠”、“几辈英雄拜倒石榴裙下，六朝金粉尚留抔土垄中”……
苏小小是九月菊，枯死枝头而不凋其香魂；是傲雪的寒梅，冰雪压枝却绽放幽香；是初绽于水域的青莲，出污泥而不染。千年之下，已成为一处景观的苏小小墓，观之，似乎隐约了一代才女香魂，曼妙于慕才亭。
附录1：
杭州，隋朝之前称钱塘，因风景秀丽的前塘湖而得名。钱塘湖是大禹治水时开挖出来的人工湖，到唐代白居易出使杭州刺史后，在湖东筑了一道“白堤”，把钱塘湖改称为“西湖”
西湖（钱塘湖）自传说的大禹时代起，不知孕育了多少动人的爱情故事。白娘子、祝英台、苏小小是杭州三大最著名传说。
江南自古多美女，钱塘的秀山媚水，曾经孕育出过不少才貌俱佳的奇女子：西施、白娘子、祝英台、秋瑾……等等，南齐苏小小就是其中杰出的一位。
附录2：
关于苏小小的诗词，以及墓冢的变迁：
元遗山《题苏小像》：
“槐荫庭院宜清昼，帘卷香风透。美人图画阿谁留，都是宣和名笔内家收。莺莺燕燕分飞后，粉浅梨花瘦。只除苏小不风流，斜插一枝萱草凤钗头。”
曾任杭州刺史的白居易为苏小小赋诗：“苏州杨柳任君夸，更有钱塘胜馆娃。若解多情寻小小，绿杨深处是苏家。”
徐渭《苏小小墓》诗：一抔苏小是耶非，绣口花腮烂舞衣。自古佳人难再得，从今比翼罢双飞。薤边露眼啼痕浅，松下同心结带稀。恨不颠狂如大阮，欠将一曲恸兵闺。
李贺《苏小小》诗：“幽兰露，如啼眼。无物结同心，烟花不堪剪。草如茵，松如盖。风为裳，水为珮。油壁车，久相待。冷翠烛，劳光彩。西陵下，风吹雨。”
乾隆庚子年间，乾隆帝巡游到杭州，问苏小小芳魂何处，则苏小小墓以石筑其坟，做八角形，上立一碑。书曰：“钱塘苏小小之墓”。
到民国年间，苏小小墓、亭再度得到重修，被改筑成钢筋水泥，墓丘锥形的顶部涂以白漆。1956年，苏小小墓被拆迁到茅家埠，墓、亭照旧样修复。1964年，苏小小墓、亭被毁。1982年，在西泠桥畔原址上重建六角攒尖顶新亭，并重新冠以“慕才亭”。
关注 “百荷书房”，阅读全本小说和作者文集;
赞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