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力派画家李泓甫——钟馗图
何为古代人物泼墨大写意画,既用笔工整又兼随意性,层层渲染且不落俗套,作品远观之得其势、近看之取其质是谓也。
观李泓甫先生的古代人物泼墨大写意画便有此感觉,尤其以古代钟馗作品更具写意性。历代画家画钟馗多为兼工带写,也有大写意者,如吴昌硕、齐白石等,其均以篆书入线,尤显画面厚重。而李泓甫钟馗画技法较之前辈,又有所突破。其以草书入线,泼墨写意,使钟馗形象夸张飘逸,动感十足,更具爆发力,使观者有呼之欲出之感,并作到粗可见笔,细可见毛发。其笔下钟馗可谓雅俗共赏。他创作的一些大幅钟馗画,这方面展现更是突出,观其画钟馗形象更为人性化,已从鬼过渡到人,由幻域到人间,由人们崇拜的神灵演化为人们的英雄。
李泓甫的古代人物泼墨大写意画多用暖色如硃磦、硃砂、色彩层层渲染,色调虽艳,然画面凝重沉浑,把人物的光感应用在画面中,意在流,气在动,视觉冲击极强。我看过许多画家画钟馗,李泓甫这种表现手法,尚属首次。当今一些画家画的钟馗算是比较好的展现了钟馗的精神,但多是以粗犷的水墨泼写钟馗,质感略显不足,又过于造势,而李泓甫笔下的泼墨写意钟馗则是凝重中又见灵动,以墨兼色达其灵魂,以色融墨展其精神,色彩的高度夸张又不失真实的物景,别开生面探索出一条属于自我风格的古代人物泼墨大写意画表现方法,越来越多的受到世人的瞩目和同仁的认可。
宋人韩拙也说:“故笔以立其形质,墨以分其阴阳,山水悉从笔墨成。……其用笔,有简易而意全者,有巧密而精细者,或取气格而笔迹雄壮者,或取顺快而流畅者。纵横变用在乎笔也。”
纵观李泓甫的古代人物泼墨大写意画之用笔,有简易而求意全的,有密拙而精细处理的。简易的地方他可以仅用寥寥数笔便构勒出有灵有肉,爱憎分明的钟馗。而画面的前景及是手持打神鞭的表现,则繁密堆积,中锋、侧锋交相并用,方笔、圆笔顺逆互施,几乎将毛笔的功能应用到了极致。所以当我们观赏他的作品时总觉得有一种强烈震憾,震憾之余又感到亲切。震憾的是画中那些面容憎恶的钟馗,牵动视者心弦,令人叹为观止。亲切的是画里钟馗的神态和动势的夸张却都能表现得“淋漓尽致”,非常得体。章法虽奇异、尤严于天造,笔法顺而流畅,近乎神助。对于这样别开生面的作品,仔细观赏后不禁问这画是怎么画出来的。是的、每当观看李泓甫的作品总会有这种感觉。要想一幅画的作品有内容、耐看,恐怕就得下这种功夫,这大概也就是我们所说的“质”的所在吧。
画家李泓甫之所以今天能达到如此高的艺术水准,当然同他平时刻苦用功不无关系,但功夫以外更重要的还是他这个人的性格,不拘一格的潇洒脱俗、激情豪放的绘画作风有关。我听说李泓甫性格极强,俗物在他眼里“深恶痛绝”,而内心却激情荡漾,且又才华横溢,做画时纵横挥写,气势逼人。
我同李泓甫常常讨论笔墨方面的问题,他说:“其实用笔就像是音乐中的旋律,抑扬顿挫,时快时慢,忽高忽低,拿到绘画上讲就是缓急疏密,轻重不一,只要心中有悟,心手相应,就会有自己的笔墨语言出现”。所谓“法无定法,隐迹立形”就是这个道理。他还说:“关于泼墨大写意的概念,就是工整中求写意,写意中含工整,这样才能做到收得住、放得开,画面里有内容。古代人物泼墨大写意不一定非得遵照古人的循规,什么十八描,什么丁头鼠尾描,高古柔丝等等,只要能把握住心中所感悟的东西有效的表现出来,也就是“随遇行笔”,没有什么东西不能完成的,更不应有“矫揉造作,牵强附会”,迎合别人的意思就成了,行笔收笔只需注意藏得住锋,行笔无过轻重疾徐,偏正曲直,笔随心动,墨随笔出,全凭画家个人喜好,没那么多规矩,运笔过程中稳健而有变化,做到这些什么问题都解决了。”此论甚高,吾前所未闻。
李泓甫绘画作品中用墨方面的表现也很成熟,在他的古代人物泼墨大写意画中我们注意到画面中前景墨色处理都非常重,甚至达到了黑的程度,然而、这黑的里面却非死墨一块,黑中有物,黑中求内容。一般来讲传统泼墨画用墨是很谨慎的,基本不会出现这么重的墨色,重彩工笔也不过以青绿为主。观李泓甫的泼墨大写意水画,墨色交融,浑然一体,有的先墨后色,有的先色后墨,有的更是大胆离奇,直接将色渗入墨汁中渲染,这些过程的运用若只是植物颜色到也还好把握,而矿物颜色,如硃砂、石绿等相对不易掌握,可他却屡屡以硃砂色调为主,大面积烘染,绝妙横生。表现出的墨色虽重而不僵硬,画面浑染的过程追求“宁脏不净”,色块的处理“宁方勿圆”,通幅作品力求“宁拙勿巧”,这也同他的用笔模式几近相同,已然成为李泓甫风格。
墨色用得滋润而不枯燥,浑然一体而又浓淡分明,黑、红、白三大调掌握恰到好处,即所谓“便生活墨”。他的这种画法,视觉冲击力中给人有灵光再现之感,光在钟馗中移动,气在钟馗中漂浮。这就是李泓甫作品中最典型的特色,也是他向世人展现的最直接的符号语言。这种符号代表着他艺术风格趋向成熟,抑或是抒发其内心深处豪迈之情……这个艺术风格就是他为表现钟馗气概的灵魂所在。
我接触李泓甫已有多年,感觉其人天资聪颖,悟性极高,且饱读史书,洒脱健谈,知识结构非常丰富。平日为人胸怀坦荡,潇洒豪放,凡事从不设防,但又清高脱俗,不喜奉承他人,亦不善世面应酬,颇有士大夫风度。
俗话说:“什么人格、画什么画。”李泓甫是性情中人,人做的好,于人相交总是行善随缘,从不刻求对方什么。他为人正派,憎恶宵小之徒,绘画非常用功,高兴起来“通宵达旦”手不离笔。由于李泓甫阅历很广,经历颇多,所以感情也非常丰富,作起画来激情所至,万毫齐发,特别在其写意画里,这种豪情万丈的风格更被体现得淋漓尽致。
李泓甫生于北方,他的豪爽个性如同北方豪迈坚实的山脊一样,放纵于天地间,与大自然共呼吸,与日月同命运,正像是钟馗,饱经风霜正以奇异的雄姿耀眼于世人,相信他在中国古代人物泼墨大写意画中,再创新的辉煌,必将在中国泼墨大写意的绘画史上添上浓重一笔,在不远的将来必将成为一代大家。
孝礼之风,山高水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