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人的心,玻璃心

傍晚。

我爹来了。

送玉米……

我拿起来看了看,玉米头部让虫给吃了。

我爹说,那不碍事,咱自己的,没打药。

我问,哪块地的?

他说,咱家菜园的。

我问,现在刘行长还安排人去给浇园不?

他说,他调院东头镇了。

我说,那可惜了。

我爹坐了一会,给我讲了一些八卦,在讲我爹讲的八卦以前,我先讲讲刘行长的八卦,在我们兄弟姐妹风调雨顺的日子,我爹的账户一直都是拿来做中转的,因为他年龄大了,又是个农民,关键是又比较现代,懂的微信、人脸识别之类的,也会操作网上银行,所以我哥让他当法人也用他的账户走账。

我爹的账户常态就是500万以上,高峰期2000多万。

有定期,有活期。

镇上各个银行的头,没有不认识我爹的,我爹对他们就如同对孩子一般,生怕偏心,都是一家存一些,至于说逢年过节送月饼送酒?那都是常规操作,有人看到我爹电瓶车老了,接着买辆新的推我们家。

这也不算啥。

他们去我爹家,就跟鬼子进村似的,四处溜达,看看哪有值得换的,觉得电饭锅一般,接着给买个日本进口的,看厕所是老式的,接着给装上TOTO的,显的还有些不伦不类,一推厕所门,有个马桶孤零零的坐在那里。

我爹要进城了,没空照顾菜园。

人家帮着照顾。

还拍照片发给我爹……

他们觉得我爹还有潜力,就是随时可以拿来应急,例如缺多少钱了,找我爹可能马上就解决了,我爹又没什么事,倒来倒去的事,又不费什么功夫。

类似的老头多吗?

很多。

我娃读私立学校,凡是司机+保姆车+老头去学校门口接孩子的,基本都是我爹系列,他们站在一起,聊国家大事,然后就是各类炫富,我之前写过,他们里面最能炫的是一个东北老头,自己说在本地有200辆工程车,说自己退居二线了,让儿子们在管,自己专心看孙子,后来我爹他们几个为什么觉得东北老头不上档次呢?因为他没有社保,没有退休金,还有就是车是一辆老款的GL8。

有两个老头,我爹很臣服,一个是他儿在本地当官,说家里有三个大冰柜,逢年过节家里的羊吃不了,都放冰柜里,这个老头没有司机,只是电瓶老年四轮车。另外一个老头,跟我爹是邻居,儿子当军长,买菜我爹都帮着拎着,鞍前马后,俩人日常见了面,全是炫富模式,也算旗鼓相当,都是儿子给买的房子,人家老头炫的就是市长前几天来送了两提茶叶,说是明前茶,说平时喝不了先放冰箱里,否则不好了,还拿纸包一点给我爹。

我爹炫富的点就是你看,咱楼门口最好的车位,这一片,都是我儿子的,还略生气的说,你说要这么多车干什么?你买了又不开……

本地有个钢琴能人,我们都称她钢琴家,她带私课,凡是报名私课的全是本地土包子,报名的原因都只有一个,贵。

大家放了学以后,会去等着。

轮流上去,一个十分钟或二十分钟。

老头们就在楼下高谈阔论。

这里面的老头,就一分为二,一类是有钱的,一类是有权的。

包括我亲同学的爸爸就在里面,我亲同学的爸爸当年有多威风呢?我描述一下,你们会觉得是县长,在90年代我们读书的时候,他就有专车。

老了,也开个电动四轮。

但是,威风依旧在。

我爹他们也很识趣,就是第一阶层是退休老干部,他们这些人自居第二线,第二线也要分出个高低来。

又遇到了个老头,这个老头也是我们朋友的爹,我们这个朋友是城中村的村主任,这两年搞棚户区开发赚了点钱,但是我们对他的定义是初级脱贫,但是他爹自信的不得了,说现在有五千多万现金,两千万留着养老的,一个孙子一千万。

主要是听说我爹是农村来的,没放眼里。

结果,我爹轻描淡写的回了一句:现在钱毛的没数了,一千万也不算啥。

这些老头,人生不充实。

除了这么虚荣一下,又没别的精神追求。

我签书的那些作家,例如赵德发、莫言、贾平凹,这些人都是我爹同龄人,你看看人家每天想的是什么?输出的是什么?我对我爹的评价就是一辈子没有认真读完过一本书。

所以,只能如此。

当然,我觉得我爹还是比较低调、务实的,对于别人的装B,他充其量是附和两句,不会接着反击,我儿子更牛逼。

我爹很注重自己的一言一行。

起因就是有天,他在地下停车场遛弯,一个少妇领着娃,娃不断的咳嗽,我爹就关心了一句,意思是要不要看看医生之类的?妇女接着跟娃讲,快喊爷爷,这就是董世博的爷爷。

我爹甚是感叹:原来,人家都知道咱,那咱不能给孩子丢人。

我爹读老年大学,读着读着中断了两次,每次都是被“领导”给气的,他呢,内心时而自信,时而自卑,自信是觉得儿女都不错,也算有钱人,只是从来没跟别人说过自己有多少钱,但是对于别人的炫富,大多是一笑而过,但是呢?老年大学讲的不是钱多钱少,钱不好使,要看谁官大,我爹两次被顶了资格,都是演出,他想了想,就是自己是个农民,都是被临时加入的领导给顶了。

顶了就不去上学了。

跟个孩子似的。

咱是儿女,咱肯定是哈哈一笑,觉得没啥。

他接受不了。

最有意思的是什么?人家还莫名其妙的,咋不来上学了呢?这老董是怎么了?不会生气了吧?这么点事也生气?

我也觉得小题大做。

关键是,我爹不去上,让我娘也不能去上。

意思是,咱要共进退。

我爹在家生气,罗列了一汽车罪过,是他们的罪过,学校里的菜园、黄豆都是他给弄的,因为他会种,什么活都跑在前头,结果……

我也不能这么劝他:你觉得别人没有伤害你,就真的没有伤害你。

我是很理解对方的安排的。

就是我爹吹拉弹唱的节奏感一般,虽然训练很刻苦,但是人家领导是有底子的,就是水平远在我爹之上。

是我,我也这么安排。

我觉得很正常,而且是请客吃饭跟我爹说的。

我爹觉得受了奇耻大辱。

农村人的心,玻璃心。

这两年,好多了,因为他们跟城里人接触久了,特别是跟有钱人接触多了,也慢慢理解了很多东西,知道很多情绪其实都是自己想象出来的,人家压根没这么想,是你自己在演戏。

老头老太在一起,谁请谁吃了饭,都记账。

我爹吃了人家几顿饭,什么菜,他都能背过。

我就跟他讲,你呢,以后,不管跟谁,你都请,你咋证明你有钱?你请客才能证明,而不是别人请客的时候你坐桌子上吹。

我跟教孩子一般教他们。

大有长进。

我家猫,总是叫唤,白天叫,晚上叫。

严重影响睡眠了。

我说服媳妇和儿子,咱送人吧,好不好?

同意。

送人又遇到了问题。

就是没人敢要……

我媳妇发了三天朋友圈,没有要的,可能都觉得有什么阴谋吧?主要是我媳妇送的东西太多了,包括背着猫出去玩耍的背包,猫粮,猫抓板,猫玩具。

猫品种不错,前段时间刚做过节育。

没人敢要,咱就问问前同事们吧,毕竟他们在机关上班,有钱有闲,我就委托我原先办公室的一个女同事帮我问问,你看看单位里谁家想养猫?我们家猫要送人,很漂亮,很不错。

她是个热心肠,说愿意帮我问问。

当天晚上给我回话,说有个小伙子想要,说女朋友很喜欢。

我说,可以,我给送过去。

她说,让自己去拿吧。

我说,那我给拿到书店。

她说,好。

次日,一天没来。

我就联系她,咋回事?

她给我的答复是,小伙子不要了。

我就把电话打过去了,问问咋回事?是家里不让养还是咋着?我的原则很简单,只要你喜欢就足够了,别到时候拿回家给踩死了。

她给我讲了小伙子一天的时间的心路变化。

最初是很开心。

然后找她商量,意思是给懂懂多少钱合适?他说是送,肯定不会是真的送?要是真的送咋可能送不出去呢?然后找宠物店给评估猫的价格,去淘宝挨着搜背包之类的价格……

动摇了。

然后呢?小伙子跟她讲,猫这个东西不忠诚,在懂懂家待过以后,肯定看不上咱这样的人家。

没到二十四小时,他从欣喜到质疑到生气,啥,还生气了?

是的,他觉得被懂懂戏弄了。

关键是我啥都没说,啥都没做,整个戏都是你自己演的,我弱弱的问了女同事一句:是不是农村考上来的?

她说,是的。

我说,那我就理解了,他内心深处讨厌每个比自己优秀的人。

猫放书店也不是个事。

我们书店有同事说她妈喜欢猫,我说那你拿回去吧。

其实,我也知道她妈妈的喜欢跟我们的喜欢不是一个喜欢,就是一只宠物狗从此当起了看门狗,我也感叹了很多,就是对于一只猫而言,它能摊上什么样的家庭,完全是一种上帝安排式的命运,遇到了疼它爱它的好主人,它是幸福的,遇到我们这样的玩票式的家庭,它注定了是流浪的。

所以,我不由的佩服起了卖猫的那个卖家,当时人家是死活不卖的,是我媳妇和我儿子反复承诺,一定会陪伴它很多年很多年,人家才卖的,人家是真的爱猫才做繁育的,那小姑娘卖猫的原则是你必须是真的爱猫,你若是心血来潮或叶公好龙,最终对猫而言是灾难性的。

猫,这一页,翻过。

我哥喊我去日照,还是贷款的事,约定早上一起走。

结果,他又临时更改了计划,说是日照王约了银行的领导一起晚宴,他提前去,所以他下午就去了。

我觉得这个事,我应该多咨询一下松行长。

我问松行长有空不?我请你去日照吃海鲜。

我一说,他就懂。

他说,有空。

我说,早上八点我去接你。

他说,行。

接上了……

他问,你那个大侄子的事,解决了吗?

我说,解决了。

他说,我倒觉得,不如让通报批评更好,就是可能使他更有敬畏心。

我说,我这个堂嫂,手太长了,仿佛自己在单位上班,跟我侄子的同学吃饭,领导吃饭,就是什么感觉呢?已经是人生赢家了,鸡犬升天了,作为一个农村妇女而言,她感觉整个家族都因为儿子当了公务员而荣耀了,她看不了更远,这个思想又传递给了大侄子,所以他没有内驱力,在这个阶段若是真的通报批评了,可能一赌气就真不干了。

他说,那你也管不了。

我说,肯定管不了,我也不可能跟他们讲,你现在依然是个社会小屌丝,一个月几千块钱,哪来的什么贵族?你真以为这是古代,老百姓见了你要磕头?

他问,找对象了吗?

我说,就是媒人给了他们错误的信号,媒人给介绍了两个,一个是王家,电影院那边的,大户人家吧?一个是马家,也是大户人家吧?女孩工作都一般,但是家大业大,要房子有房子,要车子有车子,说是能给买辆30万左右的宝马。

他说,基本是倒插门。

我说,他倒插门的结果是,他妈也跟着去了,因为他妈的策略是寸步不离,晚上他在加班,他妈就在大厅坐着,然后一趟一趟的过去问,还早吗?

他说,马家儿子的婚礼,不是你开的婚车吗?我看你朋友圈发过。

我说,我们俩是车友,我是帮他拉的嫁妆,从他家拉到女方家,然后第二天女方家再拉过来,具体我也搞不懂怎么个流程,因为我皮卡斗比较长,他找我我也不好意思说不,就陪他跑了一趟。

他问,那女的是干什么的?

我说,在XX局上班,正式的,长的很好,基本也算门当户对,女方是农村的,他没念过书,但是他有钱。

他说,那天你写的我也看了,你说让侄子有当省长的心,最终会当个县长,其实这是不可能的,因为被看到是很漫长的,除非呢,两条腿,一方面他有绝对的内驱力和实战能力,把工作干的非常好,一方面背后有家族资本给开路,例如你帮他开路,先把他调整到领导身边干秘书,每到时间节点都按部就班的提,到了副科年龄提副科,到了正科年龄提正科,然后不断的帮着调整部门和纠正方向,当县长绝对没问题,没有绝对的资本辅助,普通老百姓家的孩子,无论你多么努力,天花板就是科级。

我说,前段时间,大作家来签书,他不是当过副省长嘛,我就调侃他,按照我这个年龄,我能否当我们母校的校长?他很认真的问了我的年龄以及毕业时间,一点点的帮我推算,结果就是哪怕你再优秀,这个年龄都当不上,除非是民办学校或小学。

路上,下雨。

我放了一首张楚的《姐姐》,我们俩找到感觉了,一起跟着唱。

我车就俩喇叭,音质不好,一上高速需要声音放到最大,还刺啦刺啦的,但是我越来越喜欢这种感觉,那种太好听的音响,我反而觉得没啥意思。

聊起了我哥这次找的居间人。

松行长说,金融领域是骗子最多的,就是大骗子骗小骗子,人人都在骗,就看谁的骗术更高明,就是一切可能都是正规的、合理的,但是一定是有制衡,例如你盖章用的章是不是私刻的?肯定是(为什么肯定用私章?),银行知道不?肯定知道,那为什么不说?因为这就是制衡你的点之一,你这是刑事犯罪,你看资本案子一出事,必然会牵出私刻公章,就是银行那边,居间人那边,你哥这边,三者的信息是不透明的,彼此都有小秘密,你哥有的想法未必告诉你。

我说,肯定的。

他说,这个事,只要是你哥不违约,什么事都不会有,皆大欢喜,你哥只要一违约,你就发现,每个人都藏了一手。

我说,9厘的利息,也不算高。

他说,非常低了,但是要提防手续跑完了,阶段性放款,例如先放了居间费用,那个谁,不是被威海那帮人这么套路了一把吗?后来又是报案又是说公章丢了之类的,也无力回天。

我说,我们济南的股东的意思是每个人拿200万放公司账户上,别去贷款,因为会计也是我们村的,他对稳定军心有绝对的作用,只要大家不挤兑往年工资,我们用不了多少钱。

他说,这个办法是对的,账上趴着那么多现金,会计也会主动说的。

我说,我哥被他的那个结拜大哥给哄的团团转。

他说,你哥最大的硬伤是没读过书,但是又不大服你。

我说,他总想管着我。

他说,但是一些关键问题上,他还是绝对相信你的。

我说,这里面有个关键性的问题,就是年前我们把贷款全还了,我们觉得不负债的前提下,我们能活的更长久,结果呢?我们村换届,有人举报村长吸存放贷,村长的钱是放我们这边了,结果我们需要帮他擦屁股,另外我哥又出了事,这么一折腾,地主家余粮不多了,另外我们还欠发着大部分工资,不是主动欠发的,是他们把钱存这里面的。

他说,一定要在风调雨顺的日子贷款。

我说,由他折腾去吧,我说了他也不听,动不动就来一句:要不,你来弄?我心想,我要来弄,我先把你们开除,一群初中生。

他说,这个行业,大学生还真搞不了。

我说,我对他们的定义就是野蛮人,以暴制暴,反正你去工地待一上午,肯定能看到打架的,我爹给算过,110平均一天处警三次。

他问,为什么不用房子抵押贷款?

我说,他脑回路惊人,他自己的房子五百多平,还有70多平的院,他不抵押,他抵押我妹妹的商铺,我妹妹的商铺是我的,他为什么不敢拿自己的房子抵押?因为我嫂子不同意。让我拿书店抵押,我让银行给算了一下,能贷120万,120万都不够塞牙缝的,关键是我抵押需要我媳妇签字,我媳妇也不会签字的。

他说,上次我跟你哥讲,不如让你当老板,他当执行人,因为你当老板无论借钱还是外联都比他专业,一路绿灯,你哥的意思是你有自己的野心和事业,不想让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影响到你,说的也很在理,他是疼你的。

我说,是的,所以我们在合伙的时候,就设了规矩,尽量的不内部借钱,而是选择商业借钱,我哥今年出事前后花了接近200万,多数是我拿的,跑关系的钱都是我出的,罚款之类的是我借给他的,他有固定资产没有现金,都是重资产类型的产业,全是铁疙瘩,我们是轻资产,就个人,啥也没有。

他说,最近,你要规避风险,不要再写中医了。

我说,知道。

他说,现在有50%的概率,会摧枯拉朽的推广中医,你看整治教育培训的力度就知道我们做事的力度有多大。

我问,那针对张文宏,算不算测试?

他说,我个人的观点,是两拨人在角逐,有人觉得城门关的太紧,有人觉得城门不够紧,至于说最终结果如何?一是看谁占舆论上风,二是看张医生有没有突曝黑料,这需要他在过往的人生里,洁白如玉,毫无瑕疵。

我问,整体风向是什么样的?

他说,五五开,一直都是让内部角逐,真正测试的不是防疫路线,而是能否真正内循环,就是内循环这条路能否行的通,能否在绝对封锁的前提下依然稳步增长,若能?马上收复,你理解为经济压力测试就可以了,收复才是真正的丰功伟绩。

我说,你这么一说,我就觉得理顺了。

他说,就你说的,咱就是县城小屌丝,只是瞎琢磨而已。

我问,那你觉得,我该做些什么呢?

他说,要名不要钱,就是做一个有名的普通人,不去赚钱,把自己的财富以名气储存在民间,想要,随时可以变现,未来,谁有钱可能是有原罪的,共同富裕的意思是什么?就是要缩小贫富差距,不是都吃上饭了就叫共同富裕。

我说,你在银行干过,你肯定知道,一个地方,除了那些很知名的企业人外,高储蓄的群体画像跟老百姓的认知完全是两个概念,就是每个阶层都存在绝对的隐形富豪,这几年搞小范围的聚会我都参加了,前两年我认识了一个90后的小伙,那头发跟鸡窝似的,一年利润1000多万,只是个大学生而已,后来我收他当小弟了,这两年我认识了两个富婆,你也知道,一个存款在4000万左右,一个存款在1个亿以上,其中一个连车都不会开。

他说,4000万的那个,还是比较知名的,本地人都知道。

我说,后面那个,基本没人知道,而且年龄都比我小。

他说,也不是吧,是你不知道而已,行长也未必没去帮她爹种菜。

我说,之前,我总觉得她像搞传销的,就是我始终理解不了,就是我无法把她本人与财富值联系在一起,后来接触久了,发现,真的是有绝对的商业天赋,一个月四五百万利润是常态,靠的就是两个点,第一、绝对的专业,第二、绝对的人品,就是她是那种什么人呢?你一接触了,就觉得会怀疑自己,天下竟然有这样的人?内心洁白如雪,时刻考虑别人,做事很有原则。

他说,你来县城时间太短,对她家不了解,她爸爸的爷爷之前就是的会计,现在肯德基那个位置,原先有个大院子,那是她爷爷的,据说祖上还请蒲松龄给当过家教,有空给你慢慢讲。

我问,你不会已经睡过了吧?

他说,我对她没兴趣。

我说,忘了,你就是我见过最有钱的。

他说,少扯蛋,牛哥不比我有钱?我们拥有的,都是时代高速发展时投机取巧赚来的,但是能不能拿住,那是另外一个艺术了。

我说,我在英国时,我住XX他闺女那,就是我文章里写的黄毛,不是睡一起,是一个大房子,几个人合租的,我跟她不是一个房间,只是借宿几天,当时我认识了一个RZ的小伙,应该比我年龄还大一点,一见如故,我们俩方言又差不多,他是已经参加工作了,而且是在部委工作,又出去留学的,他有辆路虎揽胜,2万英镑买的,说要不是运不回来,就送给我了。他超有钱,他说他爸是谁,我特意一搜,我靠,他跟我讲,他爸在他妈家族那边算是最业余的,他妈家在全球都有业务,澳洲、非洲。

他说,他爸不是传言那个这个吗?

我说,我也以为是,反正是风声很紧的时候,咱也不好意思问问,他也跟我基本不怎么联系了,反正话很少了,后来我实在没忍住问了一句,他说,没什么事。我昨晚特意搜了一下,发现百度百科里是退休。

他说,那挺好的。

我说,不过再也没跟我交往了,应该是切断了一切山东这边的关系,还有就是可能忌讳我是写文章的。

他说,那个XX他儿还骑车吗?

我说,不骑了,之前他不是群主,但是最热情,见了谁都笑呵呵的,也没人知道他的身份,一直到他在群里永远消失了,我们才知道他是XX的儿子。

他说,自己上吊了。

我说,是他爹上吊了,他没有。

他说,那天X主任(他的那个作家女朋友)说,以20年来看本土这些企业家以及名人,各有沉浮。

我说,所以,我未来如何,也是未知数。

他说,没事,你什么时候上吊,我给你买条LV的丝带。

其实呢,我真的很佩服松行长、牛哥以及我这两年认识的真正高净值的这些朋友,你要知道,他们有高额储蓄的潜台词是什么吗?没有外债,包括没有房贷,你会发现,他们都活的很洒脱,已经完全把自己隐藏在人群里了,那个90后开了一辆10万出头的车子,牛哥连车都不开了,松行长以及我认识的富婆都是开雅阁,四千万的那个稍微嚣张了一点,开的A8。

我之所以如此高调,只是因为,不够富有。

想打肿脸充胖子来忽悠更多的钱!(群里发的武汉杨女士的遭遇,可否加在这里?)

群里的杨女士,遇到了个高富帅,开豪车戴名表,结果骗了她80多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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