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岁月(下乡插队那些事/孙青燕)

下乡插队那些事

文/孙青燕

挺起胸膛

1970年秋末,我下乡插队到滦南县马城公社郝庄大队。下乡后第四天,村里召开社员大会,顺便举行欢迎知青大会。站在全村社员的面前,我心情真的十分激动,大队书记淳朴风趣的讲话让我们知青几天来惴惴不安的情绪一下消失了。然而,接下来,工作队刘队长慷慨激昂地讲了知青下乡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必要性后,话锋一转: ...特别是出生在剥削阶级家庭的同学,这里就是你们脱胎换骨的地方,你们要更好地劳动改造,重新做.....”.他并没有点名道姓,可是我早已是锋芒于背,满脸发烧,我觉得全村老少的眼睛都在盯着我,后面,队长的讲话是什么,我根本就不知道了。散会了,我顺着街筒子一直往前走,世界变得凄冷黑暗,耳边回响着工作队长那刺耳的讲话,脑子一片空白....坎坎坷坷高低不平的小路被一条 高高的大坝挡住了,我登.上大坝,眼前一片宽阔的沙土地,远处似有流水在闪烁。我不由地加快了脚步朝着水流走过去。啊!这是一条宽阔清澈的河流,那时我还不知道滦河在哪里,我就猜想着这也许就是滦河吧!我坐在一块土疙瘩上,觉得好累好累。我想着刚才大会上自己的表情,无疑是告诉了大家:我就是那个出身不好的人。我既悲伤又懊恼,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天快黑了,我止住了哭泣,回头看看竟然找不到来的路。茫然不知所措的我,又开始哭了起来。“叭”一个清脆的鞭声,回头看去,是一个农民大叔赶着马车走过来了。到跟前儿我才知道他只比我大7岁,是回乡的老初中生,我既高兴又紧张。大哥老远开始叫我了:“是二队的知青吧,怎么一个人跑这儿来了?快上来跟车回去。”我那时还听不好滦南的方言,但是,我明白大哥是要让我跟车回去,我不好意思地擦干了眼泪爬上了大车。就是这个素不相识的普通大哥,帮我重新点燃了希望之火。我爬上车后,大哥看看我说:家了?”我摇摇头,“闹别扭了?” 我又摇摇头,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于是我说:“我刚才开大会了。”大哥说:“我也去开会了。”大哥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大哥说:“我就是二队的,打你们一来我们队,就知道你们的家庭情况了,成分高,那怕啥?咱们队从不欺负生人,都喜欢有文化的...”.大哥滔滔不绝地给我介绍了村里队上的各种人物。有几句话让我永生难忘:“人这辈 子不随心的事多着呢,你这才多大呀。得有主意,不怕别人瞧不起,就怕个人不争气。你要是啥都拿得起,哪都得高看你一眼。就是这普通的几句话,没有什么警世通言,却真的让我受益终身。我相信我能做好,我相信我也有好的前途。下乡后第三年,我们知青又搬到这位大哥的院子里,这位大哥就成了我的第二任房东大哥,他给我找来很多的书看,他鼓励我申请加入共青团组织,我永远不会忘记他给子我的鼓励和帮助。

恩重如山

第一次认识聋巴大哥是在刚下乡时,在我们队的水井旁。那时候,我已经学会挑水了,但是摆水还不太熟悉,为了防止水桶从扁担钩脱落到井里,每次我都是用一根绳子把水桶绑在 扁担钩上。每到这个时候,我就发现,总是有一个老乡大哥笑眯眯地看着我挑水,一开始还挺紧张,后来见得多了,就开始慢慢熟悉起来,我就主动和大哥打招呼,可是我发现不管我和

他说什么,大哥却总是笑眯眯地“嗯,嗯”几声, 从来不搭话。于是我就觉着这个老大哥挺奇怪的,不由得多了几分关注。直到有一天田间休息, 我看见有老乡在比比划划地跟他讲我们几个知青的名字,我才从他不规则的发音中听出是个聋重人。原来,他6岁出麻疹时,因为躲避日本人扫荡受了惊吓,从此就耳聋了,说话就没有音调了。大家都叫他聋巴,所

以,我也叫他聋巴大哥。和靠巴大哥熟悉了以后,我发现他虽然耳聋可是心不聋,村里什么事他都知道,而且心灵手巧,没有他干不了的活计。每当我们知青碰到什么困难,他总会

热心帮助。拔麦子的时候,他会抽空帮我们拔一段,免得我们被社员拉下太远。冬天井台上结了冰,聋巴大哥就不让我去挑水了,每天都把我们的水缸挑得满满的。后来,我成了聋巴大哥的徒弟,跟着他学会了做豆腐、摊馅馇、轧面..他囫囵不清的言语我都能听懂,我简简单单的比划和口型他也会明白,我们之间的沟通也变得非常容易了。在漫长的5年插队生活

中,他对我的帮助是说不尽道不完的。虽然都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但在平凡的日常生活中,他就像我的亲哥哥一样,总是出现在我需要帮助的时刻。这种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的感情我将永远铭记于心。转眼40多年了,岁月没能抹去我对聋巴大哥的惦念。现在聋巴大哥都快80岁了,每当我回村去看望他,他都会亲切的拉着我的手叫着我的名字,回忆当年的事情,还要告诉我村里的大事小事。可亲可敬的聋巴大哥对我恩重如山,他是我生命中的贵人。此生无以报答。

田间趣事

1972年,上级一声令下, 大田.都要普及种植杂交高梁,于是秋后,队里派人去海南培育种子。1973年我们这里开始大面积种植杂交高粱。第一年种这种东西,大家都十分看好,从出苗到窜节,高梁长势喜人,油绿粗壮,抗倒伏,抽穗早,秋天产量大增。

高粱分到家,刚开始吃着虽然没有大高梁米好吃,不过也还行。随着粮食越放越干,就越来越不好吃了,接着,老乡们又发现,这杂交高粱磨出来的糠,连猪都不喜欢吃,大家开始对杂交高梁有了抵触情绪。可是真没办法,那个年代,地里种什么庄稼都不是农民做主。于是,我们一帮年轻人就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难道我们不能在领导很少光顾的河套大田里偷偷种上一点好吃的大高粱留作口粮吗?我想起队长大叔常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我们乡下人怕啥?再不济无非还是下地扒拉土坷垃,他还能把我整到哪里去?于是,我把这个念头偷偷地告诉了队长大叔。大叔笑笑说:“这丫头你真敢想,这种事是我们乡巴佬干的事,你一个知青可别跟人家瞎起哄,还想不想抽回去了?”我看着大叔诡异的笑脸,我就知道大叔有了自己的想法,我也从心里感谢大叔总是为我们的前途着想。春播季节最后期,是播种河套大田的时候了。那天,队长分配我们青年小组的人去播种杂交高梁。于是,我们选中离村子最远的泄洪地大田,在大片的杂交高粱地中央种上了一片大高粱。这里远离领导视线,农间作业很少,薅苗、锄草、施肥....每次队长都是让我们几个年轻人去。一夏天相安无事,每次走在大埝上,我都情不自禁地向那片大高梁地张望一番,只有我们知道的人,才能看得出那片颜色稍微浅淡的大高梁。看着大高粱一天天长起来,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自豪。其实,就那一小片地打得再多,分到每个人头.上不过是口粮之九牛一毛。与其说是为了大家吃点好粮食,其实就是一种久被压抑情绪的释放。直到有一天,大雨过后,我还在炕上美滋滋地“过阴天”呢,队长派人叫我,说队里有点事。到饲养处我才看见,原来被召集来的不是我一一个,全是我们这帮年轻人。我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队长已经吩咐人们拿起成捆的马莲草开始往外走,在路上,我才知道是我们种的大高梁雨后窜节,一下子高出杂交高梁一大截,颜色也发浅,我们队里护秋的人老远就发现了,马上告诉了队长。 走在大埝上正如护秋员所说,老远就能看见那片“高人一等”的大高粱,我才明白队长拿马莲草的用处了。我们把高粱穗子三五棵一把捆在-起,再把它和叶子拴在一起,这样就不显得有多高了。在泥泞的地里,我们整整干了大半天,才完成了这种“伪装”任务,大家都满身泥水筋疲力尽了。那心情也不是以前那种得意的心情了。队长大权发话了:“昨儿都打蔫了,这点事都把你们吓住了?那到秋后还敢分这大高粱吗?”我们都不好意思地笑了。队长大叔还安慰我们说:“天塌下来有高个的顶着呢,到时候挨批也是我去,都不用害怕。我们乡下人怕啥?再不济无非还是下地扒拉土坷垃,他还能把我整到哪里去?”提心吊胆地等到秋收,倒也没出什么事。我们提前收割了这片大高粱,掐下高梁穗子拿在手里,一股久违的清香沁人心肺。我在心里欢呼着这个小小的胜利。那次,我还把分到的高粱苗子认认真真地刨了两把大笤帚拿回唐山。

经过这次试验,队长大叔的胆子也大了,随后几年,每年队里都会找机会给社员们种点新鲜谷物。芝麻、谷子、黏高粱..以长说:“这 才像庄稼人的日子。

较量心魔

到农村时间长了,听到的有关鬼的故事,魔的故事越来越多。刚开始只是觉得新鲜,听就听吧也不觉得害怕。慢慢地那些据说是有人亲亲眼看见或有人亲身经历的故事,却也悄悄地在我们知青心中安营扎寨了。经历了破除迷信解放思想的种种运动,认为自己是一个彻底的唯物主义者的知青们,从来都不承认自已相信那些迷信的传说。然而有一天,那个被传来传去的魔居然让我们知青给撞上了。事情发生在-一个雨季的夜晚,那时候每天晚.上吃过饭,全体社员都要去队里学习报纸文件的,知青也不例外。那时,我们3个女知青住在一个由两排正房夹在中间的西厢房里。这一-天,我们照常是急急忙忙地吃过饭,准备去队上学习,我正在准备锁门的时候,先走的小盟同学失魂落魄般地跑了回来,两眼发直,脸色煞白,头扑在我的怀里,嘴里含混不清地说见着魔了。看见小盟这个样子,我和另外一名同学也挺紧张。我壮着胆子顺着小盟指的方向看过去,却什么也没看见。顾不得细想,我们3个慌慌张张地赶紧进了屋,又插上门,好像这样魔就不会跟进来了。我们把浑身颤抖的小盟扶到炕上躺下,打开灯开始安慰她,可是她怎么也不敢睁眼,人也缩成了一团。当时,我们每个人都紧张地要死,谁也不敢下地了,更不敢去外屋,竖起两只耳朵,听着门外的动静。刚才慌着往屋里送小盟,也没打开外屋的灯,黑乎乎的外屋里没有一点声音,寂静得吓人。为了给小盟壮胆,其实也是给自已壮胆,我们就高声唱起歌来,因为,传说中的妖魔鬼怪都是怕光怕响亮的声音。过了好长时间,小盟才慢慢地缓过神来,开始向我们描述她见到的“魔”。

小盟说她是在走到正房门前时看见那个怪物的。那是一个有粥盆那么大的一个圆乎乎的东西,没有胳膊没有腿,身上有好几只眼睛在发光,就在房东大妈屋门外边,眼睛- -闪一闪地还会动。我说,一定是小盟看眼花了,可是她说一开始她也这么想,还又仔细看了看,结果那个东西还动了起来,一定是真的。那天,我们3个谁也没有去学习,更没有胆量去看个究竟。迷迷糊糊地似睡非睡中,就连老鼠那轻轻的脚步声都会把我们惊醒。我们躲在屋里胆战心惊地熬过了那一夜。总算天亮了,一夜相安无事,我们照常出工劳动,也不敢跟别人提起这事儿。可我心里很有些不甘,打定主意一定要弄明白这件事情。为此,我们还特意买来手电筒,以后连着几天,我们都是一同来一同走,谁也不敢跑单帮了,可是那个奇怪的魔却再也没出现过。

就在我们已经淡忘了的时候,这个怪物却又一次出现了。还是小盟最先发现的,这次我也清楚地看见了。就在房东大妈居住的东屋门外边,在大妈家水缸的脚下,和小盟描述的一模一样。只见那个圆乎乎的怪物一动一动地, 好几只眼睛闪着光。虽说我是胆子最大,也不相信鬼神的,可此时的我那也是紧张得汗毛直立。好半天才缓过劲来。冷静下来后,我还是想去弄个明白。于是就壮着胆子拿着手电筒走到正房前。那个奇怪的东西没有了,我胆子也大起来了,走到水缸前仔仔细细地看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只有水缸边那个喂猪用的瓦罐引起我的注意。因为它的外形和我们看见的魔的外形很相近,我马上感觉到有可能就是这个瓦罐在作怪。这是农村人家最常用的一种粗瓷瓦罐,凹凸不平的表面涂着一种褐色的亮釉。可是这个瓦罐静静地放在那里,怎么会动呢?也没有那一闪一闪的眼睛啊?正在这时,也许是大妈听见我的动静掀开门帘走出来,那门帘掀起的一刻,瓦罐上出现了一条暗淡的反光让我幡然猛醒!那个移动又闪光的眼睛会不会就是灯光的反射作用,因为大妈家的门帘有好多破损的小洞洞,灯光很有可能穿过破损的门帘投射在那个瓦罐上。那时,农村家家都是用一根电线简单把灯吊在炕沿的上方,到做针线活时就把吊灯泡的电线松开,把灯吊得很低。我顾不得和大妈细寒暄,就走进大妈的房间。屋子里很暗,光秃秃的小灯泡高高地吊在炕沿的正上方,我婉转地询问大妈,刚才又做什么活了,大妈说大伯的扣子掉了,刚刚给缝上。我当时真想让大妈立刻再把灯放下来,验证一下我的推断是否合理,可又没好意思说出真相。终于有一天,我们发现大妈房间的灯放下来了,我们三个来到大妈屋子门前,把眼光投向那个普通而又神秘的瓦罐。奇迹出现了,只见这个圆乎乎的东西依然放在门边,在它表面真的闪烁着好几道亮光,粗的细的,长的短的。这是放低了的灯光透过破损的门帘,正好在瓦罐上产生了折射的光。我们都深深地出了口气,那压在心头的“魔怪”之谜终于有了正确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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