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栏|牟全中:小 雪(散文)
小 雪(散文)
作者 | 牟全中(陕西)
寒风,狂呼大叫了一个晚上。
十月天短暂,夜长忧愁多。没磕睡的时候,使早早起来了。
今日个是农历二十四节气中的“小雪"提心吊胆着想北山畔老家院子里的盆景花卉,还在寒风刺骨露天夜晚裸露着挨冷受冻,怕被这突如其来的寒冷冻坏冻伤,天还灰蒙蒙,湿漉漉辨别不清人模样的时候,我向西闸口氮肥厂门前的班车停位点匆匆忙忙赶去。
车驶向塬上的那一瞬间,天空依旧阴沉着脸色,一副想要下雪,又不甘情愿下雪的懒惰,满腹忧愁,为伊憔悴的伤感样子。
过了扶风县城,车往灰蒙蒙北山畔越靠拢近,从没关严的玻璃窗缝隙吹进来的寒意冷风,冻的人急忙有些无法适从。招架不住的畏寒怕冷凄凉感觉。正在人们一愁莫展报怨这鬼天气的要死的时候,不知谁长上了千里眼用绣花针般眼睛,指着远山,冲着一车人惊呼尖叫了起来:你们都快来看呀,半山坡上落了层白皑皑雪面粉……
这一惊呼,骇的一车人,齐把低垂的目光,举投向远处,有些模糊不清的半山腰,乔山群峰头顶上,一夜之间,全忧愁白了少年头。看来,小雪到来的前夜,这场庚子年的头一场雪,还纷终扬扬不小哟……
这么胡乱,丢三拉四想着2020年,第一场故乡乔山飘雪琐碎事情的时候,车在北环路转弯处猛停了下来。
下了车,我被迎面吹来的嗦啰打战的冷风,不由自主把头缩进脖子里,手冻的有些麻木,耳朵疼痛地有些不听话。想起幼时,每逢寒冬腊月,我的一双小手被冻红厚肿像块粑粑馍,母亲用茄子杆杆烧沸滚烫的煎和水,在昏暗的煤油灯下,边给我泡手足边给我轻轻擦洗,边嗔怪数落道,说冷是闲人,冻的是懒汉二流子……
长到十六岁,力气大点的时候,能参加生产队劳动,冬天,平水保,拉上架子车撒欢儿跑动的时候,手脚再也没有冻裂过麻糜口子,我不在是闲汉二流子了,我是自食其力的劳动者……
这么愉悦,漫不经心想着苦日子里处处充满开心快乐往事的时候,已到家门口,走进院子,盆景花卉见我打老远回家看望她们来了,一个个手舞足蹈,流露出撒娇时才有的和颜悦色。
我顾不上,跟心爱宝贝的花儿草儿亲热,眼目脚下,最要紧的是把她们从苦寒里搬放到漫暖向阳处,待我手忙脚乱,给她们浇透过冬水,用塑料袋把她们一个个包裹暖和严实后,小雪里,满天飞舞的雪花,多像晶莹剔透的白色粉蝴蝶,,煽动着薄薄的羽翼,翩翩满天起舞着,兴高采烈地告诉人们,故乡的冬天来了,在一场兆丰年的喜气洋洋雪里,快乐旋转起芭蕾舞……
背着丑石回家
满腹,满脑子想着小雪天,寒冷将要下雪的快乐心事,只顾头闷闷着赶路,只下被路旁一块,丑八怪异,长的奇形怪状的丑石头给绊倒。
我气不打一出来,恨恨踹了那丑石一脚,怒骂道:把你婆个脚尖尖……
背转身欲走时,又不由得转过身来,在被我踢了一脚丑石跟前蹲了下来,像发现从降的稀奇古怪珍宝,用手不嫌脏污,翻过来,倒转过去,仔仔细细端详打量半天,如果是路遇一貌美如花的仙女子,肯定被怪,捂着羞红的脸逃之夭夭。对这块丑石,不经意间,压根儿心生起一种无与伦比的兴趣偏爱来了。我使劲用双手抱动着,掂量了又掂量,它的尊贵的颜值,远远超出了我对它的想像,便心生起,要把这块丑石搬回家的执意念头。好在回家时,手提袋子里装有结实的编织袋。看来,我跟这丑石有同病相怜的缘分,是天作地合的天意,大大的讨人欢喜幼天意哪!
不由分说,小心翼翼地把被我踹过一脚,仿佛仍在哭泣委屈的丑石装放进袋子,像拎一袋干草,搭放在肩膀上,兴冲冲向村庄蹒跚着弓背弯腰走去
边 走,边喜滋滋地自个自在心里嘀咕说:小雪天,又得来全不费工夫,收获到一枚自已喜欢心爱的丑石……
冬天女人的问候最暖心
小雪天,坐上回家的车上,当我听见,对面座位上,有穿着很单薄,被冻的嘴脸乌青,漂儿鬼的女人嗦啰颤抖,失声喊叫,这该死的天气,要冻死人了不是?我不由得喑暗庆兴,早上起床时,主意正多给自己添加了保暖防寒衣,免得回到家冻的我叫苦连天不迭呀?
与此同时,我听到微信语音里,传来平时说话很歪,心肠却豆腐块百般柔软菩萨心肠的红颜知己的关怀嘘寒问暖起我来:大冷的小雪降温天,回家时记得要穿暖和,别像我都感冒了……
女人的话语虽很短暂,只言片语几句,在这个小雪,异常寒冷的冬天的早上,有着热气腾腾,很暖心的烫熨舒服。有好热心肠的女人时时关怀呵护,这个寒冷如铁的冬天,有一把火在我心里熊熊燃烧,何愁冬天不暖心……
一牟全中写于2020年11月22日7点26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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