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我身边的莆田女人

我身边的莆田女人

陈红姐||福建

“莆田我们来了，此战必胜。”

周末宅在家里抗疫，吃好晚饭打开抖音，看到一条来自厦门十三家公立医院，近两百名医护人员弛援莆田发出的心声，把我感动得热泪盈眶。

其实从小我就很爱哭鼻子，莆田这次突发疫情后，比较感性的我总是担心娘家四个宅不住的嫂子，她们平常不是做生意，就是下田间劳作，要不就是去园林或工地打工。总之，我很少见过她们有闲下来呆在家里的。

提起这四个嫂子，我对她们非常的尊敬和崇拜。特别是我们姑嫂关系还亲如姐妹。

先说大嫂吧，论外表有点象《甜蜜的事业》中的那个女主角李秀明，年轻时那双眼皮底下的大眼睛好象会说话。在相亲中，我的兵大哥一下子就被她的双眼电倒在石榴裙下。

结婚后大嫂去部队探亲回来，很勇敢地挑起上有公婆下有四个弟妹的家庭重担。虽然在娘家，她也是四兄一妹，可出嫁后，每天都要下地干农活的。

记得有一次，大嫂把犁耙提起来翻耕水田时，因为犁田经验不足，推耙太用劲，她把提起的犁齿直接插入自己的脚面上，啊地一声惊叫，耕牛吓得扭过头来看到底发生什么事……而在田边劳作的大婶听到嫂子的惊叫声，立马把痛得歪嘴裂牙的她背起来直往卫生所跑去，结果赤脚医生边给大嫂清创伤口边责怪她说：“你也太能干了吧……”大嫂勤劳和善良在我们几个弟妹中是有目共睹的，所以我们对大嫂也特别尊敬。后来大哥知道这事后，还从部队写信回来安慰母亲说：“您大儿媳妇在娘家上过山，砍过柴，田里的活儿她都会干的，放心……”

论起二嫂，令我感动的是她刚嫁到我家，除了每天要出工挣工分，早晚在家还要清洗全家人的衣服，母亲有时让我和二嫂一起去沟边洗衣服，她总说我还小要好好读书。后来由于3岁的侄儿不小心被邻居的小孩用瓦片打中脑门变成哑巴，二嫂的性情也开始变得喜怒无常。当时我能理解二嫂的苦衷，所以每次因为家人没带好小孩的事吵架时，我就劝母亲要多体谅二嫂一点。

分家后，二嫂家有了三个小孩，经济上经常出现困难。我上班后想支助她一些钱，可二嫂是个很要面子的人，她宁可起早贪黑和二哥给供销社拉货赚钱，也不要旁人同情和支助她家。

再说三嫂，四个妯娌中，就她读过高中，心灵手巧的她不但会做针线活，在变幻莫测的生意场上，三嫂也会用自己聪明的智慧为丈夫出谋划策。记得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初，三嫂想到随着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入，镇上率先会引进台资，这也激发了各行各业的活力。于是她动员老三在镇上成立了第一家修配公司。后来台资引进后，台商在西天尾镇洞湖国道路边创办的“协丰鞋厂”、“立吉磁砖厂”、“台莆纸箱厂”都急需5—6米高厂房铁门订制和安装。结果在同行业中，无人敢接这个难度很大的技术活，而三嫂通过和台商的商讨后，轻而易举地把这些活儿给接过来了。后来三嫂还在店里严把门窗制作的质量关，以至于好几个小学和幼儿园的活动场所，也都慕名前来预约和订制各种滑梯和秋千等铁件。

生意做大后，面对灯红酒绿的引诱，老三也会发出常在海边走哪能不湿鞋的感叹！可三嫂又是以常人难以想象的宽容和大度，冷静地处理好夫妻之间即将发生的感情危机。三哥在情感的泥潭中经过一段时间的挣扎后，终于醒悟了。现在提起这段往事，老三对自己的老伴还是感到很愧疚。

有文化的三嫂也孝顺。在部队时，每次我打电话问三嫂母亲的近况如何（九十年代初只有三嫂家有电话），她总说：“妈妈在家有几个儿媳妇轮流伺候着，你就安心在部队支持妹夫的工作吧！”

还有老五和我是孪生姐弟，面对退伍回来家徒四壁的他，我真担心会找不到对象，谁知他还没退伍，村里的姑娘就盯上他了，可老五好象不着急找对象，他要先立业后成家。说来也巧，我们村有一个有酒窝的女孩比老五小一岁，1986年正月，酒窝女孩和闺蜜去紫宵寺庙进香时，老五看到她跪在观音面前，也赶紧走到观音面前下跪，结果酒窝女孩看到有男孩跪在她身边，脸涨得通红，后来酒窝女孩就被老五追到手了。

结婚后，弟媳向娘家借了一间店铺，之后每天跟着老五学做五金修配技艺。经过几年的努力和拼搏，门店也越开越大。弟媳妇舍不得花钱请学徒，自己就一人兼了多职。白天她在店里既要当采购员又要搞修配业务，晚上在家里既要洗衣做饭还要带孩子。

老五夫妻生意越做越多，也懂得感恩，因为当初是娘家借了一个店面给他们做修配生意起家的。所以，在生意越来越好的同时，俩夫妻每月都给娘家父母各发500元养老金。

瞧，这就是我身边的莆田女人，她们既聪明善良又勤劳贤慧。而现在莆田全民都在宅家抗疫，不知嫂子们在家能否闲得住。正在担心中，老五打来电话说：“你发的《我身边的莆田女人》写得不错，几个嫂子正带着老花镜看着呢。”

2021.09.13

插图/网络

作家简介

陈红姐，网名迷恋军港，上世纪九十年代随军去浙江舟山，现在从事财务工作。爱好文学，曾在《人民海军》《舟山日报》《湄洲日报》等报刊上发表多篇随笔。莆田市作家协会会员。华夏精短文学会员。小小说《军嫂》等九篇作品入选《唐卡》一书。《哑巴的遗言》入选《华文月刊》杂志。两篇散文入选新书《渔樵歌笙》中，《满年》和《没能送给爷爷的照片》被厦门日报推送到福建“强国学习”平台。部份作品被散文精选和散文诗网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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