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出《悯农》的诗人,真的是慈悲为怀“人如其诗”吗?

广告王府百年无子嗣,她嫁入半年后竟一孕五胎!老太君:给我往死里宠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这两首《悯农》诗很多人都很熟悉,尤其是第二首可谓妇孺皆知。这两首诗更是反映民间疾苦的经典之作。很多人对诗很熟悉,但却不是很了解这两首诗的作者。这首诗背后的作者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呢?是否“人如其诗”呢?这诗的作者是唐代李绅。

李绅的这两首诗写于举进士之前。宋代计有功所编的《唐诗纪事·卷三十九》记载说,李绅曾以《悯农》二首求之于时任御史的吕温,深受吕温赏识,并称赞说:“斯人必为卿相”,说李绅一定能当宰相。最后,李绅真的当了宰相。李绅也因这两首诗被称为“悯农诗人”。李绅的这种悲悯情怀也源于其从小的生活。他出身于官宦世家,曾祖父在武皇朝任中书令,父亲长期在乌程等江南诸地任县令。但他出生时已经家道中落。六岁时,其父病逝,由母亲抚养,并亲授经义。李绅早年的贫困和四方游学经历,使他很早就接触到了社会的底层,对社会民生体会较深,这也有助于其创作《悯农》和《新题乐府》20首,这些诗中包含着他的政治理想和入仕情怀,也使他在诗坛上获得了声誉。元和元年(806年),李绅中进士,补国子监助教。因与他为官执政的追求相去甚远,内心不爽,于是“不乐,辄去”,一纸辞呈炒了朝廷,舍弃别人求之不得的官职,去游历江南了。时任镇海节度使的李锜仰慕李绅的诗名,征召他到幕府就任掌书记。李锜为官不正,无人敢言,李绅多次劝谏无果,之后李锜谋叛被下狱。李锜被杀后,李绅获释。此后,李绅回无锡惠山寺读书。元和四年,李绅入朝为秘书省校书郎。他曾在长安应举时就与元稹、白居易以诗论交,此次入京任职,有了更多的机会与“元白”二人切磋诗文。李绅与元稹、白居易共同倡导新乐府诗体,也就是著名的新乐府运动。主张诗歌创作,直面社会现实,反映民间疾苦,“惟歌生民病,但愿天子知”(白居易《寄唐生》),以此来推动社会变革。对此,李绅一气呵成《新题乐府》20首,以自己的亲身经历和所见所感,揭露社会时弊,反映民生疾苦,发出拯救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的呐喊,以及推进社会变革的强烈呼声。初入仕的李绅敢于直面权贵,敢于仗义执言,所以也曾施展才干,做出过一些政绩。比如:任寿州刺史时,治理霍山虎患,为当地茶农解除后顾之忧;在浙东观察使任上积极赈灾,还重修了曾经寄读过的天宫寺;任河南尹及宣武节度使时,更是以执法严峻闻名,曾严惩当地的豪强恶少。李绅对百姓的关心,对民生的关注,从他前期的诗文中都能感受到。但是,李绅后来官居高位,又卷入朋党之争,渐渐沾染了官僚习气,便不再是那个有着善良心性,悲悯情怀的人了。据野史记载,李绅做了司空后,生活也过得相当奢侈,据说“司空见惯”这个成语就是因他而来。李绅曾经邀请刘禹锡赴宴,宴会上不仅有山珍海味,还有娇娥靓女、歌舞伴酒。酒酣之下,刘禹锡对这位陪酒的美女也十分中意,于是便当场挥毫写下了《赠李司空妓》这首诗:“高髻云鬟宫样妆,春风一曲杜韦娘。司空见惯浑闲事,断尽苏州刺史肠。”李绅倒也豪爽,当场将刘禹锡相中的一名舞伎慷慨相赠。刘禹锡的诗意是:这种宴席的排场对李绅而言已经司空见惯了,想到普通百姓的艰难生活,却是自己断肠。由此,李绅生活的豪奢可见一斑。

还有两件事,让李绅被扣上了人品低劣、无情无义的帽子。《云溪友议》中记载,李绅发迹之前,经常到一个叫李元将的人家中作客,每次见到李元将都称呼"叔叔"。李绅发迹之后,李元将因为要巴结他,主动降低辈分,称自己为"弟"、为"侄",李绅都不高兴,直到李元将称自己为"孙子",李绅才勉强接受。还有一个姓崔的巡官,与李绅有同科进士之谊,有一次特地来拜访他,刚在旅馆住下,家仆与一个市民发生争斗。得知是宣州馆驿崔巡官的仆人,李绅竟将那仆人和市民都处以极刑,并下令把崔巡官抓来,说:"过去我曾认识你,既然来到这里,为何不来相见?"崔巡官连忙叩头谢罪,可李绅还是把他绑起来,打了20杖。崔巡官被送到秣陵时,吓得面如死灰,甚至不敢大哭一声。当时人们议论纷纷:"李绅的族叔反过来做了他的孙子,李绅的友人成了被他流放的囚犯。"然而,李绅一生中最大的污点便是晚年经办的“吴湘案”。宋代笔记小说《册府元龟》记载,李绅晚年的时候,曾经办过一桩“吴湘案”。当时,有人告发扬州江都县尉吴湘行贿受贿,强抢民女。由于吴湘与李德裕有世仇,李绅为了取悦李德裕,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竟然罗织罪名,判处吴湘死刑。朝廷在看了李绅的案宗后,认为破绽很多,必有冤情,经过调查后,发现吴湘所贪金额不大,强抢民女一事不能成立,所以罪不致死。可是,李绅却执意对吴湘处以斩刑,甚至都不能等复核后便定论。李绅去世后次年,李德裕被贬,李党失势。这时候,有人再次提起“吴湘案”。经过彻查,皇帝发现是一起冤案,并给予平反。李绅这时虽已去世,但按大唐的律例,酷吏即使死掉也要剥夺爵位,子孙不得为官。因此,死去的李绅受到了“削绅三官,子孙不得仕”的处罚。《新唐书》评价他:“至务为威烈,或陷暴刻”。李绅威烈,甚至可能有些残暴,得罪人太多,所以纵使人已去,仍有人想要他身败名裂。李绅的人生际遇,令人磋叹不已。一念天堂,一念地狱;一世功名,转身即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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