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存在的历史
“我一生的历史是不存在的,的确不存在。从来就没有什么重点,没有道路,也没有线索。有些宽阔的地方会让人们以为那里必定有人存在,这不是真的,其实那里一个人也没有。”杜拉斯在《情人》里的这段自述深深引起我的共鸣:我一生的历史是不存在的。
或者说并不是每个人的历史都值得记录下来,许多人来了又走了,并没有留下痕迹。就像天上的飞鸟,地上的走兽,水里的鱼儿。它们没有历史,甚至也没有名字。或者说一朵花和另一朵花,它们并不相同,但没有谁在意。没有谁会去记录一朵花的盛开和凋落。
不被记录或不被铭记的生命是自由的,每一个被忽略的生命在失落的同时也有一种侥幸的自在。世人的目光像无形的绳索,若可以不必被关注或被审视,便挣脱了世俗评价的束缚,可以随意地舒展,向任何一个方向生长。所以不要被虚名所困。历史是一个陷阱。
平凡的生命有着宽阔的道路和无限的可能,不被任何世俗默认的方向所误导,不必背负太多超乎生命个体承受能力的使命,这样的生命是适意的。可以听从自己的内心,活得更符合自己的本意。不必勉强自己去迁就世俗或迎合主流价值观,而更能保留独立人格。
能够把个人自传写出来是需要勇气的,需要一种理直气壮的无愧无悔和直面自己的内心与过往的坦荡。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坦荡面对自己的过去,并非所有的个人史都可以对人言说。蓦然回首,来路模糊一片。更多的是欲说还休的、被遗忘的、或假装遗忘的从前。
(作者:秋水无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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