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代奇案美妇邻家做客,遭人暗算,负心郎偷梁换柱,引发案中案

明朝正统年间,常安镇上有一开药铺的小伙,名叫万重山,长相憨厚老实,虽算不上俊朗,但胜在为人善良,不少附近的姑娘都倾心于他,但万重山这人信缘分,二人缘分若是未到,再怎么撮合也无济于事。
这天万重山清早到太和山上采药,下山的时候老远就看到一只野狗不停在他这边张望,待他走近之时,野狗便摇晃着尾巴前来“汪汪”叫了几声,就扯着万重山的裤腿往前走。
万重山心中感到不解,但见野狗如此急切,心想定有大事发生,遂跟随野狗一同向前走去,一直走到山后面,野狗才渐渐停了下来,而当万重山顺着野狗目光一看,前方地面上竟然躺着一个人。
万重山心中一惊,慌忙前去查看,就见一个浑身伤痕累累的姑娘躺在地面上,呼吸微弱,看这伤势明显是从山上摔下来的,万重山不敢多想,小心翼翼的将那姑娘抱起,径直就朝着家里走去。
经郎中查看得知,这姑娘虽然看起来伤痕累累,但也只是轻微擦伤,唯一严重一些的是,这姑娘头着地,微微出血,可能一时半会醒不过来。
万重山心地善良,便和母亲一同照顾这姑娘,每天熬药、擦身,直到半个月后的一个清晨,姑娘终于睁开了双眼,听闻自己是被万重山所救,心怀感激,可当问起她为何会坠落悬崖时,却沉默了。
须臾,这姑娘才说道:“我叫沈轻舟,家就住在太和山上,母亲去的早,父亲后来再娶,可后娘为人歹毒且心狠手辣,因为没给父亲添得一子,反而生了一个如我一般的女儿,担心财产被分割,她就想要置我于死地,好在我福大命大,虽然坠落崖下,也遇到万大哥你这样的好心人。”
沈轻舟说着,便有些哽咽的哭了起来,万重山见其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心中说不出的五味杂陈,连忙开口不停安慰着。
“万大哥,你是一个好人,不知你可有婚配,若是没有,轻舟我愿意嫁你为妻,照顾你一生一世”沈轻舟说着,两眼中呈现的竟是对万重山深深的爱意。
万母听闻甚是欢喜,而万重山亦是如此,在他看来二人之间有着奇妙的缘分,再加上沈轻舟貌美,而且看起来还十分知书达礼,万重山心中不禁更加倾心于她,遂不久之后,二人便成了一对人人艳羡的夫妻。
一开始万重山认为自己娶了一个完美的妻子,温柔贤惠,漂亮又大方,可渐渐的万重山发现并非如此,时间一长,沈轻舟就变得蛮横不讲理,更是懒惰不堪,即使万重山心中亦有怨言,但却并不影响二人之间的感情。
由于万重山工作的特殊性,经常去偏远的山区采药回来售卖,有时候一走就是半个月,沈轻舟本就懒惰,又耐不住寂寞,便总去邻居家闲聊,有时候一聊就是一大天。
沈轻舟貌美,没有一个男人忍心抗拒,邻居家的夫君对于沈轻舟的到来甚是开心,可婆娘却是看其十分不顺眼,每一次沈轻舟到来她都是冷嘲热讽几句,但沈轻舟就像是没听见一般,继续每日前来,气的邻居家婆娘浑身发抖,当下就找上沈轻舟家门。
邻居婆娘见到来开门的万母自然是添油加醋的说道:“万大娘,你快管管你家儿媳吧,实在是太有损家风,你说她一个有男人的女人,每天来找我家相公聊天算什么事情啊。”
万母一听这话,觉得沈轻舟出去给万家丢人了,连忙到邻居家将其带回,关上门就教训了几句,可沈轻舟哪里是服从管教之人,三两下就怒怼回去,万母被激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就这样,万重山不过刚离开不到四天时间,家中两个女人便闹得不可开交了。
翌日,沈轻舟再次来到邻居家,但无论她怎么敲门都没人来开,只好无聊来到集上闲逛。
在常安镇上有一刘姓的大户人家,家中小儿刘饼自小好闯荡,十几岁时便独自一人到外做生意,然而生意没做好,倒学了一身坏毛病回来,回来了没几天又是喝花酒,又是当街调戏,为人十分恶劣,为此百姓们见到他纷纷躲避。
这天刘饼喝花酒归来,在街上摇摇晃晃地走路不小心撞到一人,刚要破口大骂,扭头却看到一张貌若天仙的脸蛋,那脸的主人此时正一脸嫌弃地望着他,见刘饼久久没有动静,沈轻舟冷哼一声:“臭死了,一身酒臭味还在街上闲逛。”
说着,沈轻舟转身就要走,哪知胳膊却突然一痛,回头就见身后男人死死地抓着她胳膊,而男人的脸上是一副猥琐的笑容,沈轻舟虽然不老实,但心中却极为痛恨这种男人,连忙一脚踢在刘饼大腿之上,刘饼吃痛大叫一声,沈轻舟也趁此机会逃脱而去。
刘饼这人从小娇生惯养,向来都是他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可如今却遇到沈轻舟这样的女人,心中难免有些胜负欲,便叫家中下人去打探沈轻舟的身份。
说来也巧,在刘饼家干活的不是别人,正是沈轻舟的邻居王二愣,王二愣一听刘饼的描述便知此人就是沈轻舟,不过他当下并没有说实话。
当晚王二愣回到家中,便将此事和妻子说了,妻子闻后思索片刻,连忙是兴奋地拍桌道:“这是一件好事,既可以除掉我的眼中钉,又可以给你争取到上位的机会,岂不就是一举两得。”
王二愣人如其名,妻子的一番话让他感到有些困惑,连忙问道:“此话怎讲。”
妻子压低声音,弯腰在其耳边低语了几句,王二愣这才反应过来,对着妻子竖起大拇指连叹道:“高,实在是高!”
第二日王二愣家中来了一位身穿绸缎袍衣的富家公子,沈轻舟有些好奇就想到邻居家去看看,本以为自己还会被赶出来,没想到邻居家的婆娘竟是十分热情地邀请她进屋。
进门后看到坐在桌前的男人甚是熟悉,沈轻舟皱眉思索良久,怒道:“竟是你这登徒浪子!”话说着,沈轻舟转身就要走,却被邻家婆娘拦了下来。
只见邻家婆娘一脸歉笑着说道:“沈大妹子,先前是我不对,我在这里跟你道歉,这是我远房的大哥,我得先去趟外面买些菜回来,麻烦沈大妹你帮帮忙,陪一下。”
沈轻舟闻言本想拒绝,没想到面前的男人竟是态度十分诚恳地鞠躬道歉:“沈姑娘,真是不好意思,那天我在外面喝了点小酒,撞到你了真是不好意思,但我那天只是觉得姑娘很熟悉,让我想起了我的母亲,若有失礼,刘饼在这里向你道歉了。”
刘饼说着便给沈轻舟倒了一杯茶以表歉意,而沈轻舟虽然脾气有些暴躁,但毕竟还是个女人,容易感性,听闻刘饼一席话,顿时感动万分,想都没想就一口将茶灌进了肚中。
当即沈轻舟就感到头晕目眩,遂两眼一黑便昏了过去,而刘饼脸上却渐渐浮起了得逞的笑容,连忙将沈轻舟抱在怀里,做起了不轨之事。
另一边万母在家中见沈轻舟迟迟不归,便要出门去寻,刚出门就听见隔壁人家传来一阵咿咿呀呀的喊叫之声,万母这个年纪了,自然也是知道发生了什么,可当她看向邻居家大门的时候,却是房门紧闭,外面还上了锁,那里面喊叫的声音从何而来。
不知为何万母心中萌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连忙凑身前去,伸手在门窗之上戳了个小洞,顺着洞口望去,就见屋内沈轻舟正与一个男子你侬我侬的在做龌龊之事,当下万母气急攻心,两眼一翻便昏倒在地。
不一会儿王二愣夫妻俩从外归来,见万母昏倒在门口,再看门窗之上的小洞,便知道万母已经知晓,不久之后万母悠悠转醒,王二愣夫妻俩不停地向万母道着歉:“万大娘,这事儿不怪沈妹子,那是我远房的一个表哥,长相俊朗,又有身份,我本想叫沈妹子帮忙照看一下,怎么会...定是我那远房表哥欺负沈妹子了!”
而万母一边流泪一边摇头摆手道:“罢了罢了,是我儿命该如此,摊上了这么一个水性杨花的媳妇!”说着,万母心灰意冷地站起身颤颤悠悠地回了家。
此时刘饼心满意足的从沈轻舟身边离开,还给了王二愣夫妻俩几两银子当作酬谢,沈轻舟醒后见自己未着半缕躺在被中,再看到身旁刘饼,顿时明白了什么,抬手对着刘饼就是一巴掌,怒道:“你这登徒浪子,竟然用计骗我!”
“那又怎样,现在你已经是我的人了”刘饼说着,脸上尽是猥琐的笑容。
沈轻舟觉得羞愧难当,下床就要寻死,刘饼沉脸盯着沈轻舟在那里哭闹,半晌后才开口说道:“你要去寻死我不拦着你,你死后我就将你找个地方埋起来,反正你爹不疼娘不爱,谁又会去寻你?”
沈轻舟在原地愣了很久,连忙就要穿衣回家,刘饼的声音却再次传来:“想必你我之事你婆婆已然知晓,你回去也不会有好日子过,没准还会被夫家休了,不如就此跟着我,我刘饼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到了此时,沈轻舟心中已然万念俱灰,只好屈身于刘饼跟其回家过起了日子。
话说就在沈轻舟同刘饼离开的第二日,万重山从远方归来,见家中妻子不在,娘亲更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便问道:“娘,轻舟呢?”
万母听到这个名字,就像受了刺激一般,在家中一边哭一边大喊道:“家门不幸呐,家门不幸!”
随后在万重山质问之下,万母这才一五一十地将事情说了出来,万重山心中不甘,但嘴上却说道:“我不相信,轻舟不会是这样的人,她定是被歹人所害,我要去问问二楞哥。”
万母摇头叹息:“别去了,他们一家已经不在这里住了,儿啊,你若还当我是你娘,就快快与那姓沈的女人有个了断,我儿如此优秀,不能让那水性杨花的女人耽误了啊。”
一开始万重山并不同意,可在万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折腾之下,还是亲笔写下了休书,待见到沈轻舟后再交于她手上。
且说沈轻舟,她与刘饼回家之后名正言顺的成了刘家的少夫人,可好景不长,刘饼这人本就花心,没几天就对沈轻舟失去了兴趣,对她置之不理。
一日沈轻舟出门采买胭脂水粉,老远就看到万重山的身影,本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可街道只有一条,再加上沈轻舟如此靓丽的身影,万重山亦是一眼看到,不禁开口问道:“轻舟,你还好吗?”
万重山眼底划过一抹受伤的神情,纵使沈轻舟之前有多么骄横,如今在刘家也已被磨平了性子,在看到万重山的时候,沈轻舟双眼有些模糊,其实她过得很不好,其实她也是被逼的,可终究竟是一句话未说出,只是点头道:“挺好的。”
万重山似是松了口气,自嘲地笑了笑,从衣袖之中掏出休书,颤抖的递给沈轻舟哽咽道:“那好,祝你幸福。”万重山说罢转身便离开了这里。
时年秋季,万物凋零的时节,常安镇上的小河中出现了一具漂浮的尸体,尸体已然被泡得面目全非,根本看不出死者身份。
时任当地知县的马未明接到报案,忙带领一种衙役来到案发之地,四处搜寻了一番,最后在一旁草丛之中发现了一封休书,为了确认死者身份,马未明派人找到万重山,当万重山看到那具尸体时,心凉了半截,这女子身穿那日二人重逢时穿的衣服,再加上那封休书,不是沈轻舟又是何人?
万重山想起从前的种种,不禁抱头痛哭了起来,可当他再次抬头去看的时候,却发现一处端倪,连忙兴奋的说道:“这不是轻舟!绝不会是轻舟!轻舟身材丰腴,而此人虽然看起来同轻舟身形差不多,但却是被水泡成这样的!她绝不会是沈轻舟。”
见死者的家人并不承认死者身份,一时之间马未明也是疑惑重重,若不是沈轻舟,那死者为何会身穿其衣服,又为何那封休书也会出现在这附近?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很有可能有人在其中做手脚,想要利用这样的方式,将二人身份对换,可对方的目的又是什么?
马未明想着便向万家人了解了一下情况,得知沈轻舟后来跟随了常安镇上的刘家人,心中不禁一惊,身边师爷更是提醒道:“大人,刘家人不是简单的人物,他们家得罪不起,若是没查出什么,大人恐怕乌纱帽不保啊。”
马未明对刘家人的身份亦是有些避讳,便对衙说道:“暂时先不要打草惊蛇,多多观察刘饼的行踪,如有蹊跷,立刻来报。”
几日后,马未明正在知县廨中翻看从前的案牍时,一衙役敲门而入说道:“回大人,有发现了,刘饼行踪很固定,每天都会去镇上的青楼喝花酒,一直到第二日才回家。”
“每天如此?”马未明问道。
衙役点头称是,马未明在桌前思索片刻,不知在想些什么,随后在衙役耳边低语了几句,衙役便领命出了门。
当天晚上,马未明同师爷换上常服一起来到刘饼常去的青楼之中,里面的老鸨见二人均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便没有前来打招呼。
二人进去之后便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一边看着台上青楼女子的表演,一边仔细听着周围人说的话。
“哎,听说没,刘家小公子又去找槐花姑娘了,等他完事才能轮到后来者,真是扫兴”其中一人一边喝着小酒,一边抱怨道。
“谁说不是呢,不过说来也奇怪,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发现,槐花姑娘好像比之前丰腴了不少,那身材啧啧,不过总是戴着面纱,让人太不舒服”另一个人同样是抱怨着。
听闻几人谈话,马未明和师爷不约而同地看向对方,随后便起身朝着楼上走去,哪知走到一半却被老鸨拦住了,老鸨在二人面前搔首弄姿的说道:“哎呀两位爷,这是干什么去啊?”
马未明见此状况,连忙变了脸,一脸期待的模样回道:“听闻槐花姑娘身材丰腴,我们哥俩倒真想一睹芳容啊。”
老鸨面露难色道:“两位爷真是对不住啊,今天槐花姑娘被约满了,我们家桂花姑娘也不错啊,不然两位爷换个口味?”
马未明心中一惊,正要转身走的时候,身边的师爷却是递给了老鸨一个钱袋子,老鸨笑眯眯的惦了掂钱袋的重量,连忙说道:“还是这位爷会来事,等一会儿刘家小公子完事,我就给你们俩安排上啊。”
老鸨说着,便乐着一扭一扭的离开了。
须臾,一个青楼女子走到马未明二人面前道:“二位爷请跟我来。”
在这女子的带领下,二人一路走到二楼最尽头的一个房间,开门后果然见一个身材丰腴,面戴薄纱的女子立于房中,整个房间烛火通明,充满了暧昧的气味。
二人进屋后便关上了房门,而房中的女子似是已经习惯这里的一切,二话不说便将外衣褪了下去,马未明见状慌忙说道:“姑娘且慢。”
那女子抬眸看向二人道:“怎么,二位爷来此不就是为了寻欢吗?”
此时马未明同师爷对视一眼,随后便亮明了身份,听闻二人是官府之人的时候,女子眼中亮了一下,可瞬间便暗淡了下来,有些自嘲的说道:“不知二位爷来此所为何事?”
马未明见这女子如此,便也不兜圈,反而开门见山的问道:“你可是沈轻舟?”
女子身形一顿,双手颤抖的将脸上面纱揭下,只见其脸上竟有着一道深深的疤痕,二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女子慌忙就跪了下来哽咽道:“大人,求你们救救我!”
在二人追问之下,才得知,此女正是他们一直在寻找的沈轻舟,而那天在河水中发现的则是真正的槐花姑娘。
原来在沈轻舟收到休书那天,她便回去与刘饼大吵了一架,可刘饼此时早已对沈轻舟不感兴趣,任由其怎么闹都无济于事。沈轻舟见状便扬言要将刘饼告到衙门。
刘饼见沈轻舟如此,一巴掌就将其打倒在地,沈轻舟脸朝地不小心被地上碎石划破脸颊,当下就破了相。
刘饼向来喜爱美女,沈轻舟面相已毁,本想将其逐出家门,但又担心沈轻舟真的将事情告到官府之上,便将其带到青楼中,让其做青楼女子,可青楼老鸨嫌弃沈轻舟貌丑,根本不接受,刘饼就想了一个方法---偷梁换柱!
马未明和师爷二人听闻此事亦是十分气愤,便要带沈轻舟出门,老鸨见状慌忙将几人拦住,马未明二人亮出身份,老鸨吓得是赶忙挪开了身子。
县衙中大堂之上一片寂静,此时事情真相已然明了,刘饼更是供认不讳,依据大明律法,刘饼害死无辜之人,又逼良为娼,定是死罪难逃,而在其作梗帮助刘饼的王二愣夫妇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后来沈轻舟被万重山接回家中,并不嫌弃她曾经的身份,而沈轻舟在此期间也与婆婆重归于好,一家人再次团圆。
作者:大福子
案后感言:其实沈轻舟经历了这么多事,完全是其咎由自取的,倘若不是因为她性格如此,我想也不会发生后来这么多事。
这篇文章同时还告诉我们一个道理,任何人都不能轻易相信,更不能轻易的动摇怜悯之心,文中的沈轻舟不就是这样?相信了刘饼之言,进入了别人设下的陷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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