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怎样看待伪诗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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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怎样看待伪诗人的
文/弯圆
今天,我想来向大家谈一谈这样一个话题:关于伪诗人!伪诗人这个称谓在我的印象中,诗坛没有提到过,他们只提到过诗歌抄袭者。诗歌抄袭者与伪诗人这个称谓是有点关连的。诗歌抄袭者是伪诗人,但这概念太过狭窄。这是诗坛对伪诗人的一种客气的、有温度的叫法。
对于伪诗人,我曾经在我的一篇文章中略微谈过,今天旧话重提,是想全面展现一下伪诗人的丑陋面目。什么是伪诗人?这不难理解。通俗点讲,伪诗人就是假诗人;是诗歌强盗,甚至有的会发展成为诗坛骗子。具体的,我认为有以下几方面的表现:
一、自身不会写诗,也从来没有写过一首诗。把别人写的诗著上自己的名字,当成是自己写的来与诗人们套近乎,拉关系,混迹于诗人队伍中。这种人纯粹就是一个诗歌強盗;
二、自身会写诗,也写过诗,但有时感到自己写的诗不如别人,看到别人的诗好,产生一种嫉妒、贪婪之心,把原作者的名字去掉,换成自己的,以此来冒充是自己的作品。这种人作为诗人来讲不纯,严格意义上讲也算伪诗人。不是伪诗人,至少算半个伪诗人。半个伪诗人也属诗歌強盗,在偷盗那一瞬,他就是个地道的伪诗人;
三、既不懂诗,从来又没写过一首诗,却在别人面前大言不愧地吹虚自己是个诗人。这种人不仅虚荣心强,而且做人也很强势,不管在哪方面,他都看不惯别人强过他,做他的老师。这种人为满足自己的虚荣心,有时候也会当起诗歌强盗来;
四、自己也写诗,但并不是所有人写的诗他都懂。或者说在诗的海洋里,并不是每一首诗他都懂。可他不懂装懂。在他不懂装懂的那一刻,他就是个伪诗人。这种人属于诗人中的马屁精,和事佬。这种人出现在普通场合无大碍,若出现在诗歌编辑队伍中,那就是害群之马。做为一名诗歌编辑,你读不懂的诗歌不要编,看不懂的诗歌就不要发。这是对读者的高度负责任。作为一名诗歌编辑,不要一接到一些所谓名家之作,看不懂也发。总担心如果不发的话,怕对方笑话自己水平低。有啥怕的?知识是无穷的,人无完人,每个人都有认知的足限性。虚心学习,用别人的长处来补己之短板,才是荣光之事。
伪诗人不是天生的,他是后天的产物。是虚荣心作祟,利益的驱使条件下产生的。作为我们的诗人,在自己的现实生活中,有没有碰到过伪诗人呢?我想有的肯是碰到过的,我自己就碰到过,而且还不只一次。
九十年代末,我在老家县城一家公司上班,业余喜欢写点诗歌投往国内一些报刊、杂志。十天半月总会收到一些报刊、杂志社寄给我的信件及稿费。每次邮差把信函送到门卫室,信函数我的最多。这消息从门卫室传出去,一传十十传百。时间久了,几百人的公司上上下下,几乎有一半的人都知道我写诗发表的事情。我在公司成了一个名人。
我的笔名叫弯圆,在有一些男同事那儿,引起过这样的误会:他们只闻我名不见我人时,还以为我是个美女,有想要认识我、追求我做女朋友的打算。当我站在他们面前,让他们看清我是一个长满胡须的大男人时,简直是让他们大跌眼镜。
我在这家公司写诗出名后,也有些同事慕名而来找我探讨诗歌。在这些同事中,有真正爱好诗歌、写诗的,也有伪诗人。
记得有一天在下班路上,有一个瘦个子追上我,把几首诗稿交给我,说是他写的,让我抽空帮他看一看。他说他早闻我叫弯圆的大名了,早就想来和我认识认识。我当时也不知他叫啥名字,只知道他在行政部上班。他一共交给我四首诗。当我回到宿舍打开一看,全是徐志摩写的,不过徐志摩的名字已换成了他的名字。我还记得其中一首是徐志摩的名作《再别康桥)。那时我虽读诗不多,但像普希金、艾青、梁上泉等名家的诗作我看过,任何人若用这些名家的诗作来冒充是自己写的,我一睁眼就能识破。
另一次,我在大街上碰到一位同事,他把我介绍给他身边的一位朋友认识时,也把我是诗人的身份告知了他的这位朋友。他朋友一听我是诗人,也不忘在我面前做了一下自我介绍,说他是个诗歌爱好者,也爱写诗。但他却拿不出一首自己写的诗来给我看。事后我这同事对我说,他的这个朋友纯粹是在吹牛皮,他根本就没写过诗。
还有一次,我有个同事看了我的诗说他很喜欢,让我多复印几首给他欣赏、收藏。其实他真正的目的不是想收藏,而是想用我的这些发表的诗作来冒充成自己写的,去一家报纸副刊应聘编辑。后来我得知后,急时从他手里追回了我的这些诗作。
对于这些伪诗人,虽然当时令我生气,但事后我还是没有记恨他们。我还是以一个诗人的善良及宽广的胸怀包容了他们,原谅了他们。对于那个用徐志摩写的诗在我面前冒充成是自己写的瘦个子,从头至尾,我都没有揭穿他。第二天我把诗稿还他时,还有意夸赞他"写"的这些诗写得很好!我都自愧不如。
我为什么要宽容、原谅这些伪诗人呢?这跟当时诗歌现实环境有关。
80年代,诗歌经历了一次繁荣的热闹光景。那时国家正处于改革开放之初,经济还不发达,人们享受物质生活的欲望还不是很强烈,人们较重视精神生活。80年代诗歌发展的热闹光景就得利于当时的这种人文环境。进入九十年代,经济开始繁荣,人们的温饱问题基本上解决。在物质生活上,人与人之间形成一种攀比的不正之风。人与人之间那种淳朴、亲密的关系也渐渐转为赤裸裸的金钱关系。过去谁家有事,请人帮忙是不花钱的,现在不管遇到大事小事,一请人帮忙,就得必须给钱。在这现实的环境下。人们的生活观念也开始从当初的重精神生活逐渐偏向于物质享受。80年代的诗歌繁荣也就此受到冲击和影响,从原来的高温降到了低温,从原来的高山滑入低谷。诗歌开始边缘化,诗人的社会地位也日趋低下。诗已失去了当初的桂冠,诗人不在被人们仰慕。
俗话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在金钱的社会,人与人的交往非常势利。穷人嫌穷人穷,富人不交穷人,穷人想法巴结权贵。诗人作为一个社会地位低下的人,有人不怕丢了面子,把自己当成诗人,与诗人站队,这种精神是可佳的。从这点出发,我没必要和这些伪诗人过不去。这些伪诗人在虛荣心的作祟下,与诗人长期在一起,受到诗的熏陶,说不准哪天会从一个伪诗人转变成为一个诗人。对此,我的态度是乐观的。
诗歌的边缘、诗人的社会地位低下,一方面与现实的金钱社会有关;另一方面也是诗人自身原因造成的。过去的诗是亲民的,是接地气的,是食人间烟火的。现在的诗人们写诗,追求的是新奇、自我,写得装神弄鬼、挠手弄姿。他们认为写出民众读不懂的诗才是诗。于是他们的诗写来不是接地气的,而是接妖气的。这种写得脱离民众的诗,不被民众唾弃才怪。
诗人们,你们想不想知道在民众的心里是如何评价你们的吗?他们说诗人都很清高。你们的清高,一方面是你们脱离了民众;另一方面是你们脱离民众被民众唾弃后的一种自卑表现。你们疏远民众是在极力维护你们最后那一点点自尊。
我对伪诗人的宽容,另一方面还来自我自身情况。我的诗写得很亲民,与当下划圈子、拉帮派、占山头的诗歌格格不入。我的诗歌进不了这些圈子,我自己也不愿把我的诗投进这些圈子。我相信我的诗不会被抄袭。即使被抄袭那又怎样?诗歌百人百意。即使我的诗被别人抄袭了,还有人把我的诗当成是他写的了。他抄去的也只是他对这首诗所理解的意义。而我在诗中所表达的个人思想一直都在我这里。也就是说,一首诗在我和伪诗人两者间,文字一样,诗意不同。他把我写的诗换成他的名字,当成是他写的,我觉得是对的。再说,以后我离开这个世界,又带不走我写的诗。何不让更多的人来抄袭我的诗歌,让我的诗歌去慰藉更多人的心灵。
将来无论诗歌的发展前景如何,我都不会自卑。过去是诗歌慰藉我的心灵,现在是,将来也是。我在诗在!
2020.12.31深圳地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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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稿编辑:海底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