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往南疆的绿皮车 / 范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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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水美文》
︱第568期
Chinese Western literary journal
「 开往南疆的绿皮车」
如果说时间是一个自称包治百病的庸医。那么,金钱是良医吗?
——题记
——题记
有人说,坐火车不如坐飞机,因为坐飞机只看见云卷云舒,而坐火车不一样,路途太过漫长,窗外的景色总会让人看的入神,慢慢的总会想起之前的一些人,一些事。心里便带着些许忧伤在路上。可飞机再好,太贵。能有几个人坐火车是为了看风景呢?
说不出的话叫心事,留不住的人叫故事。所有的故事都是未曾谋面。城市很热闹,你却很辛苦,热闹是他们的,有人夜店挥金如土,有人为十元温饱果腹,我们在这个城市什么也没能留下,即便如此,多少人还像蝼蚁一样挣扎在城市的缝隙中。世人都怕鬼,却过着房奴的卡套卡,人不人,鬼不鬼。这是我最怕的。
2012年在曲江芙蓉路的715站牌上,写着这样的广告语,找个好工作不用拼爹,不用买彩票,不用等拆迁,不用贪污。但对于大多数底层的临时工,农民工,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才是硬道理,要想完成还不敢说实现梦想,一夜暴富似乎只有那几个办法实在。有很好的朋友远走他乡,换了头像,改了签名,屏蔽了朋友圈,不说话,不崩溃,只是一个人静静地习惯性地等待自愈,曾经的他是多么的刀枪不入。可在女朋友爸爸的眼里,他只是油盐不进。
成年的告别方式只是你最后的短信没回,而他也默契的没有再发,不删除,不拉黑,但也不打扰,不寻找。不说一句话,于是便相忘于江湖。只是在偶尔还偷偷地偷偷地看看关于她的动态,在朋友的嘴里逮取几条新闻。这在我看来并不是谁的对,谁的错。不主动就是答案,不回复就是拒绝,在现在的这个年代我是不相信一个人能忙碌24小时 不看手机。断过的绳子怎么系,都会有结,不是吗?
后来逛早市,不小心碰了人家,才见了面。“好久不见”的下一句从来都是“甚是想念”。问起了她为啥没说话。她只是弱弱地回了一句:“他好吗?”我不知道该说啥。长大后才明白,她父亲的油盐不进,只是因为一眼就看到了自己女子的一辈子。
我也多么希望他是真的释怀,不是瞒着所有人偷偷难过。爱情的到来只是多看了一眼,不是权衡利弊的抉择,只是怦然心动,明知不可为之,却坚定不移,矢志不渝!这却是痛苦的源泉,一万年太久,还是别等,失败的爱情就像得了一场大病,病虽好,但却总留下病根,总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隐隐作痛,承认自己只是运气不好吧。经典的爱情都是难成全,讲述自己的故事都成了别人眼里的经典。等到了30岁,你才明白,一个人的吸引力源于自身的财力和自律,剩下的只是你多年沉淀的沧桑阅历。优秀的人,总是眼里装满故事,脸上不见沧桑。
很多时候啊,生活的目标不完全是爱情和是快乐。大多时候,看似简单的选择的背后,都是生活在选择了你;而不是你选择生活。不管你极不情愿,可最后还是独立面对。这就是真实的生活,也是人生。哪有那么多的山花烂漫,四季如春。没事了还不如想想怎么致富。要支付的账单太多。别在感情的世界里无法自拔,攥在手里的钱永远比抓不住的人心踏实可靠。朋友有条有条很有意思的QQ签名:前世妖,今世人,来世仙。
下班的路旁,两个人在清扫着满地的树叶,一阵风,又得从头再来。家家灯火通明,热气腾腾。灯笼高挂,他们还没吃饭,又冷又饿,垃圾桶上坐的刚会走路的女儿,包的像个粽子只漏出眼睛,端着没拆的红烧牛肉面,满眼期待,这不该是他们的大年三十。是的。扫完鞭炮的纸屑堆里捡了一个红包。这下好了,能吃顿饺子,憨憨的父亲,撇了扫把。去饺子馆的路上,也许是幸福来的太快。三个人,翻遍所有口袋,不愿相信钱丢了。这么大的风,这么饿。于是吃了寄回家的50 ——娃子大学一个礼拜的生活费。听完我像蹲在五味十字的石狮子。五味杂陈,却又一动不动。倘若知道人间是这个样子,我还不如做个吹着西风的山鬼。
我一开始特讨厌反感物质拜金的女孩子,直到见到她,我才明白,我讨厌的是自己,人世间最让人毛骨悚然的不是鬼故事,最令人害怕的故事是《穷》。
接完电话,我旁边的大爷就哭了,成人的崩溃只是钱还没交,钱还没凑齐,他只穿了双凉拖鞋在寒风凛冽的取款机取钱。人走了。我有时就奇怪我怎么看到的都是不开心。特别是冬天,我怕冷,尤其在SCD后,天气是,态度也是。他那晚喝醉了,打了电话给我哭着说,我们明明很善良,给老人让座,发传单会接,干什么都说谢谢,可依然不被这个世界善待。我只是安慰他,这个世界总有一个人,等你遇见。那个疼你、爱你、知你的人,你才能原谅生活对你所有的不公,刁难。后来我才知道,这个世界,总有一个人的出现,会让你觉得人间值得!
即便我猜出来,此时此刻的他还是一个人下班后,窝在宿舍,喝着闷酒。因为我知道,一个始终不被善待的人,能识别你的善良,也能珍惜你的善良。鲁迅用温两碗酒,一碟茴香豆,和教娃写“茴”字。用手一推,数七个文钱,表达酸秀才的穷,但也诉说了一个老人骨子里的善良。我知道他喝的不是酒,是无法诉说的心事、心痛、无奈和郁闷 。只有喝了酒才有胆量,借口说出来;喝醉了,才能把糟糕的心情吐到路边,心里才不再难过,醒来后跟二流子一样,问我,谁?喝酒?我不喝酒。以前还会把通话记录截图给他,现在,只是默契的删掉,若无其事。
太阳升起,接到建华下了绿皮车,脚掌落到新疆的戈壁滩,我才知道,从此后蓝田的春夏秋冬只属于我了, 1998年的《新华字典》前程有这么一个例句,张华考上了北大,李楠考上了技校,我在百货公司当了售货员,我们前途光明。
人往往变老只在一瞬间,即使生活在阴沟里的人们,还会抬头仰望星空,期待日出像神明一样点亮人间,慷慨地把阳光洒满大地,从此我的世界被点亮,我怎能不做一棵梵高那样的向日葵,矗立在开往南疆的行道林旁边,金黄,灿烂。总在温暖的冬不拉的熙攘中娓娓不绝。多么希望你以后不再是花生米就啤酒,而是依傍着炉子,嗑着瓜子,傻笑地捧着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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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作者
范丛:90后狮子座,蓝田人,2010届洩湖中学校友,自由撰稿人,航模科普推广人,新生态,新教育践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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