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法家都都成了抒乏家? ——也论书法二三

【写在前面的话】

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

必须要实现文化的复兴

而文化就存在于衣食住行之中

风土人情、山川器物

皆蕴含着民族的哲学、审美和价值观

发掘民间艺术

彰显地方特色

就是复归传统文化一条幽径

同时,我们呼吁:

实施“二十一天春节”

即新年前放假七天,新年后放假至元宵节

留住年味、创造更多团聚时光!

也呼吁降低房价、减少工作时间

让家庭有养育更多孩子的精力

因为人口是文化传承和传播的根本载体!

——孟子曰凡事需知晓

好了,正式开始下面的文章

原创:

文 | 孟子曰凡事需知晓 · 编辑 | 刀笔吏隶

来源:微信公众号“沂蒙那些人和事儿”(ID:fanshidoudeizhixi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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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书法家都都成了抒乏家?

——也论书法二三

文 | 孟子曰凡事需知晓 · 编辑 | 刀笔吏隶

来源:微信公众号“沂蒙那些人和事儿”(ID:fanshidoudeizhixiao)

书法者,抒发也,抒法也。

关于书法创作,有一次去拜访一个业内老师,他感慨现在的书法家大多只会写字不会写文章,没有思想感情的作品恐怕行之不远。

我听了之后深以为然!书法,应该是书写文章时的运笔之法,离开写文章,就不叫书法了,叫字法。

《说文解字》也说,书,著也。书,就是搞著作,写文章。

古人练字就是为了写文章,并不是为了练字而练字。无论是甲骨文、金文、大小篆、隶书还是楷书,都是为了写文章、传达信息,没听说哪个人为了练好字去研究书法的。

你看,王羲之是书圣,但是人家写了《兰亭集序》《快雪时晴帖》;颜真卿传世作品主要有《祭侄稿》《争座位帖》以及《麻姑碑》等众多碑刻;欧阳询楷书以《九成宫醴泉铭》,行书以《梦奠帖》《张翰帖》等为最著名;“草圣”张旭传世书迹有《肚痛帖》《古诗四帖》等;“宋四家”之一的米芾传世墨迹主要有《苕溪诗卷》《蜀素帖》《方圆庵记》《天马赋》等;“唐宋八大家”之一的苏轼写过《黄州寒食帖》……可以说这些人都是写文章的。

文字是工具,是思想的工具,文字本身不是目的。

比如让你拿着锄头去南山给豆苗除草,结果到了地头你不除草,反而抱着锄头摩挲,岂不是舍本逐末?

现在很多的所谓“书法家”就是这样!不会写文章,就会练字,这叫什么书法家呢?

所以,没有思想和文采,字写得再好,不过是个“做锄头的铁匠”。现在我们有很多这样的铁匠,各级书协差不多成了“铁匠”协会。

参加科举考试的学子们都练字,但是有哪个是因为字写得好而被选为状元的?

为什么传统文化传承发扬得不好?就是因为大家都跑偏了。

不去提升大家的文化素养和思想内涵,只是鼓励大家练习毛笔字,怎么能够传承优秀的文化传统?怎么能发扬中国的文化的精髓?怎么能用中国思想价值体系去影响世界?

现在我们书法界有很多有意思的现象。比如“丑书”大行其道。

我倒是觉得“丑书”未必丑,他们是江湖体,是创新体,是艺术体,似乎称之为“怪书”更为合适,其实里面有些写得还挺好,不能一棍子打死。

"怪书"领域怪到极致、比较有代表性的是射纸大湿和尿急大湿,这两个名字是我我给起的,自以为很贴切。

射纸大湿就是邵岩,职业书法家,中央美术学院特聘教授、中国国家画院外聘教授,而且是历届中国国家展现代书法最高奖获得者。虽然他在总是射在纸上的书法令很多人不齿,但是人家正儿八经的作品还是不错的。

那么他为何成了射纸大湿?有文章说:

“据邵岩的一些展览介绍,一是他认为今人书法不可能在“质”上超越古人了,转而对如何突破速度和爆发力产生了兴趣;二是他生病时发现注射器的特殊用法——

2007年末邵岩被诊断出患有冠状动脉粥样硬化型心脏病,卧病期间,注射器成了延续他生命的必要事物,死亡线上的生命体验为邵岩的心灵和创作打开了另一扇窗。他开始尝试超越毛笔书写的创作,首创了毛笔和注射器相结合进行创作的方式并获得了成功。

邵岩认为自己是写的是“现代书法”,这种来自日本书道的艺术形式其实和现代艺术的关联更大一些。自从找到这条阳光大道后,他的作品变得更加不可思议了……”

另一个尿急大湿就是何维越,我为啥称之为“尿急大湿”呢?因为他创作时候的表情和动作就感觉是快憋不住了。据知乎网友介绍,此人出生于东北,满族人,年轻时曾为跑酷高手,后来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开始丑化自己,在抖音平台做一些以胡乱涂鸦杂耍式的表演,并以书画创作形式发布并售卖。

这两位啊,这种行为还是不是书法家我不不敢说,讲不讲书德也不敢说,但是肯定是行为艺术家,表演性跟“马保国大师”有一拼。

那什么才是丑书呢?我反而觉得一些古人的字是丑书。

比如一些汉简和隶书就很丑,可能是某些文化水平不高,也没有艺术造诣的人写的、随手抄的,但是今人发掘出来以后,如获至宝,竟然奉若圭臬、日夜临摹。

有些魏碑字写的本身就丑,有些可能是写得好,但是刻碑之人刻走样了,甚至按自己的理解发挥了,那么这些碑文再去临摹,就有些可笑了。

孟子曰:尽信书,不如无书!难道书法就一定今不如古?何必迷信古人,拘泥于古人也?以我愚见晋唐之前书法是没有的,也就是说写字是没有法度的,顶多有字法,正如上文所说,那时写字就是为了传递信息,还没有从审美的角度去创作。

你看隶书、汉简、魏碑啊,都是工整地在那里写或者凿刻,哪有布局哪有章法,我们今天去临摹到底是要学什么?是要学这个金石味儿还是刀笔意?那么我们何不亲自操刀去找块石头刻一下呢?

有时我们去看展览,常能看到一些古人的孩子笔体的书法,有人说是天真古拙,然而我就是觉得丑啊!书法,不仅要学习还要创作,我们不能以写得像为目的,千人一面没有什么意思的,应该形成自己的风格,否则就是东施效颦,就是邯郸学步。没有创造的人生是无趣的,哪怕写得丑一点也比临摹人家的出不来要强。

其实书法到今天,最大的问题就是不实用了。先是硬笔出现,然后是电脑出现,现在移动互联网普及,不要说写毛笔字,就是写字的人都不多了!只有学生和考试的人还在写字。

东汉赵壹有篇文章叫做《非草书》,里面有些观点很有意思。他东汉灵帝光和年间著名的辞赋家,善写抒情小赋,曾作〈刺世疾邪赋〉,他在《非草书》里则以长篇专论强烈非议当时刚新兴的草书艺术,一则否定草书的功用,再则抨击时人痴狂学草书的风气,欲学者返于仓颉、史籀的正规文字,用心思于儒家经典之上。

在《非草书》里提到,草书大家张芝有一次对人说我太忙了,来不及用草书给你们写,只能用别的书体了。本来草书是写得最快的书体,张芝竟然说没有时间写,可见草书很早就脱离了实用了,写的时候要精巧构思,竟然比写楷书还要费劲,这就成了一门纯粹的抽象艺术。我见过几个书法朋友写字很有意思,他们写行书比楷书写得还要慢,那些应快速挥笔产生的勾连在他们那里也是缓慢提按,仿佛不是写,而是在画字。

虽然不实用,但是也不至于消亡,毕竟有爱好者。就像打高尔夫球(原本是牧羊人为了驱赶羊群发明的,现在脱离了实用,成了娱乐),一些体育竞竞技啊,总有些人爱好的。然而能增加一些应用场景更好,因为能够被大众接受。

比如紫砂壶,它是实用器,今天我们生活也还在用,它又有文化内涵和艺术元素,还有把玩和收藏价值,能被大众接受、能够通过器物来表达我们的审美、价值观和哲学思想。俗话说,买卖就是最好的传承、使用才能发扬光大,汉字是我们找到祖先记忆的钥匙,是我们重返家园的密码,而书法是传承汉字的一种手段,有必要进行顶层设计推动书法走入每个人的生命和灵魂深处。

以上谬论,方家哂之。

拜访完老师,回去的路上,我想起了我们曾谈及初心。我就在想,我的初心是什么呢?

二十年多前,我还在读小学三年级,那时我有了人生的第一个梦想,就是当一个画家。对,就是画家,当画家是我的初心。

三年级,我就开始临摹语文课本上的插图,开始临摹二姑家墙壁上的老虎。那时过年要写春联,都是我叔叔自己写,我也就跟着乱画,没有宣纸,只能在废旧报纸上画。从此,早早地开启了自己的艺术人生。

后来,开始写诗,五年级毕业的时候,就在教室的外墙上写了一首所谓的“古体诗”,竟然还是讽刺学校管理的。看来我那时算是一个愤世嫉俗的少年,不像如今,成了一个老好人,阿谀奉承都不红脸不出汗了。

等到读初中,学校举办书画大赛,自己的一副“迎客松”获了个二等奖,觉得有搞头,于是报了名去学美术。当时的美术老师好像姓黄,一上来就让我们练习素描,过了段时间,我觉得极其无趣,遂萌生退意。

正好当时我叔叔说他同事的一个孩子在报纸上发表了文章,鼓励我也写一写,投投稿。于是,我又开启了疯狂的写作和投稿生涯(那时我一顿饭钱是5毛,写信投稿要邮票8毛信封1毛总共9毛,需要节省两顿饭才能寄一封信,所以经常饿肚子,导致整个初中以及以后的岁月都没有再长个),除了写散文、短篇小说,更多的是写诗歌,古体诗和自由诗,并且重新立志要当一个诗人。

写诗写得有点魔怔。最爱读的就是鲁迅和海子。到了高中,创办了文学社,社员只有三人;订了一大批文学报纸和刊物,以致于邮局专门给我安装了一个报箱,我天天跑去看有没有作品被采用的回信。

到了大学,一如既往爱好文学,并且选择了汉语言文学这个专业。不谈恋爱,不玩游戏,不打牌不抽烟不喝酒,就是天天泡在图书馆和自习室,读书、写诗,还弄了一个博客,后来因为不当言论被新浪给封杀了,我的大多数作品都找不到了,至今耿耿于怀。

直到毕业后,工作了,面临高房价和生活的压力,才意识到他们喊的“饿死诗人”不是开玩笑的。加上工作繁忙、生活琐事以及年老激情的消退,还有身边同事的讽刺和敲打,我渐渐地很少写诗了,也写不出令自己激动地作品了。

今天见到该老师,看到他的字、他的画,听到他人生的经历和所谈及的初心,我竟然又重新想起那个懵懂的少年,那个从乡野中走来的少年。认真回想,这些年来也一直是在写写画画,有兴致的时候也是泼墨挥毫,虽没有专业的训练和持续的练习,但是骨子里还对这些东西有感觉、愿意亲近。

我现在有了自己的孩子,我要培养她的兴趣爱好,那么何不从自己的兴趣爱好着手呢?此次拜访后,我决定重新翻出那些字帖和画集,把砚台和毛笔都洗刷干净,准备用自己的行动去熏陶、影响孩子的志趣。

前些年听《百家讲坛》,浙大的于中华老师讲“书法档案”,他提到古人用笔和执笔方式,说晋唐及以前,古人席地而坐,没有高桌高椅,写字是一手执笔一手执纸,执笔的方式类似今天拿硬笔的方式,也就是侧执笔,让笔斜躺着写字。

至于用的笔,则是诸葛笔,不同于今天的毛笔。日本某馆藏有一支唐朝的笔,据说就是诸葛笔。我到“马已今服”的网站一搜,竟然有仿制的,于是买了一支体验下。

执笔有定式吗?邓散木有本《怎样临帖》的小册子,里面就讲了如何如何执笔,还是有定式的。但是,我看到有人握着笔写兰亭序,就是孙悟空拿筷子吃面条的那种手法,写得非常棒;还有把笔悬挂在铁块下面的,所谓“重笔铁书”,写出来的字也非同一般……古人执笔和我们今天执笔方式不同,是因为写字的环境发生了变化,可见执笔要结合环境,并不能定死。另外,就像《卖油翁》里说的:"无他,唯手熟尔!"无论哪种技艺、哪种手法,熟练了,都能出神入化。

为了学得像别人,为了取悦别人,书法界通病也!我手写我心,当无定法、无定式。当以自然为法,当以用为是。

庚子大雪后三日,于云中书房。

本文创作手稿。

(本文作者信息:孟子曰凡事需知曉,原名孟繁曉,字不凡,號巨隐、二蟲閑者、刀筆吏隸,孟子七十四代孫,今臨沂蘭陵人,長居雲中書房。好讀書不求甚解,喜舞文弄墨聊以自娛,難經世何濟用?尤嗜紫砂、盆景、奇石、硯臺(石見吉室)之類耳。或有拙作,多刊於微信公眾號“沂蒙那些人和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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